“可是队长……”蒋曌涵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但是刚说了个开头，就被人打断了。
陆蕴从楼上急匆匆下来，招呼翟止：“翟止，走了，该出门了。”
“啊，是！”翟止向那边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转向队友们，露出歉意一笑，“抱歉，我现在要出门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着，他拿起手机便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停下来，说了一句：“不过我真的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爱你们！”
给了队友们一个飞吻，翟止潇洒地离开。
目送那两个人离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还是秦万程第一个开口：“队长果然有什么事吧。”
“是的。”蒋曌涵用力点头，“正常情况下，队长是不会说那么恶心巴拉的话的。”
“还有那个恶心的飞吻。”康玉皱着眉说。
“恶心吗？”舒彦丝毫不觉，“我觉得还好。”
康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了舒彦一眼，然后往后连退三步：“离我远点，你这个天然基佬。”
…
经过一路的风驰电掣，陆蕴成功在约定的时间之前抵达了电视台，将翟止送到了泰勒的手上。
泰勒接过翟止，先是对着他发了一通花痴，最后在陆蕴忍无可忍的催促下，才为他化起妆来。
今天翟止要上的是一档辩论节目，虽然本身属于网络综艺，但是其热度之高，丝毫不比电视综艺差，在年轻人的群体里有很大的影响力。
这是翟止第二次上这个节目。
自从他凭借《明星配音师》火了之后，不少合作都找上门来，经过陆蕴的严格把关和挑选，最后翟止从脱颖而出的几个项目里挑选出了这个节目。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是一档辩论类谈话节目，不像其他节目那样需要蹦蹦跳跳，只要张嘴说就行了——在说出自己选择这个节目的理由之后，翟止理所当然地收获了来自队友X4的鄙视眼神。
不过对于这个选择，陆蕴倒是很支持的，在他看来，翟止这小子虽然总以宅男自居，但是他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都是一流的。陆蕴甚至觉得，只要他想，他甚至能忽悠别人投资五百万进来。
当然，令陆蕴感到失望的是，大部分时候翟止还是选择了宅。
如陆蕴所想，在第一期节目录制的时候，翟止便以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评委的青睐，而当节目播出之后，更是收获了观众的一致好评。
在这类以口才为主的节目之中，仅有好听的声音是远远不够的。当观众们以为翟止只是趁着热度来献一下声，走个过场的时候，他的表现令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他在节目中展现出的良好的辩论素质，顿时征服了无数观众，也让人明白，他不止有好听的声音，更有敏捷灵活的思维能力、清晰准确的表达能力以及恰到好处的情绪感染力，Goal5的队长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宅男。
一时之间，翟止沉稳、理智、可靠的形象在大众的心目中树立起来，成了一票迷妹的新晋男神。
节目录制开始，进入摄影棚，观众席上有不少举着翟止名字灯牌的妹子，见到他进来，立刻呼喊起来：“阿宅哥哥，辩论加油！”
翟止看过去，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
“哇，男神音！啊我死了！”
陆蕴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和刚刚在化妆间里半死不活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或许是观众们的加油起了作用，到了翟止辩论的部分，他延续了上期节目的敏锐犀利，一张利嘴说得对方辩友哑口无言，最后为己方带来了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
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节目录制结束，翟止保持着高昂的斗志离开了摄影棚，陆蕴跟在他身边，还能听到后面迷妹情绪激动的喊叫声。
而等坐上车之后，翟止立刻便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陆蕴看了一眼后座上萎靡不振的翟止，出声唤道：“翟止。”
“嗯？”翟止听到声音，稍稍坐起了一些，“什么事，哥哥？”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陆蕴的话语中满是关切。
“累？”翟止揉了揉额头，“还好啊，不怎么累。”
看他满脸的倦容，陆蕴心想逞什么强，于是说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没休息好？要不要帮你推掉一些工作？”
“不用！”一听这话，翟止立刻坐正了身体，抬头挺胸，相当精神，“我很好，真的！”
“不用勉强自己。”陆蕴想了想，“你最近不是总是长吁短叹的吗？要是累了就直说，我不会勉强你的。”
听到这话，翟止的脸上露出了略微尴尬的神情：“你是说那个啊，那个不是累的……”
“那是什么？”陆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翟止的表情有些为难，似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翟止。”陆蕴放缓了语气，“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出来，总是憋在心里，大家都很担心。”
听着他的话，翟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不想和你们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什么呢？”
翟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问了他一个问题：“哥哥，你说队友和粉丝，哪边更重要？”
“嗯？”
翟止扭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在我的面前，有一个选择，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要对一方产生一些伤害。我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就是你所烦恼的事情吗？”陆蕴轻声问道。
“嗯。”翟止点了一下头。
“是什么样的选择呢？”陆蕴问。
翟止沉默。
陆蕴没有追问，而是说道：“你心目中已经有所偏向了吗？”
“嗯。”
“偏向哪里？”
翟止用很轻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粉丝。”
“那很好啊。”陆蕴点点头，语气并没有什么不满，“我相信你的队友们也会理解你的，你们是一路一起走过来的同伴，只要你好好和他们解释，他们一定会理解你的。”
“我就怕他们不理解……”翟止后面还说了什么，但是陆蕴没有听清。
翟止闭上眼睛，把身体用力向后靠去。
“希望他们真的会理解吧。”
陆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满脸苦恼的神色，还真的不像翟止的表情。
…
回到家后，翟止便在队友们眼巴巴的眼神之中，径自回了房，脚步匆匆，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队友们又把视线转向了陆蕴。
“哥哥，队长他……”秦万程开口。
“嘘。”陆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微笑着说，“我想他很快就会和你们坦白了吧。”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兴奋了起来，队长愿意和他们谈心了吗？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好期待呢！
于是所有人都在客厅里翘首以盼着。
等着等着，人没等来，等到了一声特别关注提示音。
康玉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了手机查看。
舒彦凑过去，然后大叫起来：“玉玉，你这个人口是心非啊，明明说了讨厌我跟你的CP，还特别关注了队长的马甲号！”
“闭嘴！”康玉的脸色不大好看。
另外两个人也凑了过去，议论起来：“诶？这是队长的马甲吗？那这是队长画的画？画得真好！”
“就是啊，这副画是画的我们五个吗？好像哦！”
“但是等等，为什么我们都对队长做出要亲亲抱抱的样子啊？”
“上面的配字是——‘谢谢大家为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翟止总攻党了’……这是什么鬼？总攻？”
“队长是总攻的话，那意思是我们是……受？”
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然后，四个人齐刷刷地黑了脸，康玉丢了手机，便向翟止的房间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不多久，陆蕴收到了一条来自翟止的求助信息，点开一看，内容如下：哥哥救命啊！你明明说过他们会理解的啊！
“队长，出来！给我解释！”
“就是，快点出来解释，为什么你是总攻啊！”
耳边捶门声和暴躁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陆蕴捡起康玉的手机，继续往下翻，然后他翻到了这样一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