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场工斜着眼把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戏的演员早都定好了，都开始拍摄了，还试什么镜！”
“咦？”陆蕴与秦万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陆蕴迫使自己冷静，他不能慌，如果他慌了，小万会更慌，得镇定下来。
于是他问：“请问这里是《零点神探》的剧组吗？”
“是啊。”
陆蕴掏出手机给他看邮件：“你看，我们是收到这个邀请试镜的邮件才来的。”
场工眯着眼睛去看那封邮件。
“啊，是蕴蕴！”
一个女声惊喜的叫了起来。
三人一起看过去，一个看起来也是工作人员的女生跑了过来。
跑近了，看到陆蕴的正脸，女生确认了：“真的是蕴蕴！”
“小杨，你认识他？”场工问她。
小杨点点头：“李工，他们是来试镜的，我带他们去找副导演就行了。”
“哦，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记得别让他们乱跑啊。”场工叮嘱完就走了。
小杨向他们自我介绍：“我是这边的导演助理，你们叫我小杨就行了。”
“你好。”陆蕴对她微笑。
“小杨姐好。”秦万程笑得灿烂极了。
近距离被两个帅哥暴击，小杨有点飘飘然了。但是她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镇定下来：“我现在带你们去找副导演，跟我来吧。”
小杨带着他们进了摄影棚，里面正在拍摄。
陆蕴一眼就看到了被所有镜头焦点的封澜。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一下副导演。”小杨和他们说。
“好的，谢谢。”
两个人乖乖站在原地等候。
“cut——”
导演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很好，演得很好！这条过了！”
“休息二十分钟。”导演又喊着。
封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大家辛苦了。”他微笑着说。
助理赶紧迎上去。
封澜脱掉了西装外套递给助理，同时接过水瓶扭开，喝了一口。
他喝得有点急，有水顺着嘴角留下来，落到精致的锁骨上。
陆蕴似乎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封澜身上，眼神痴迷。
一群痴汉。
“来了。”
听到这一声很轻松的似乎是打招呼的声音，陆蕴扭过头，发现封澜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这是和他说的吗？
不管是不是，陆蕴还是拉着秦万程和他一起打招呼：“你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封澜看着陆蕴，说道。
然后他转向秦万程，“待会儿要试镜吧？加油。”
陆蕴能感觉到秦万程都懵了，他肯定想都没想过封澜会主动和他说这种话。
但是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陆蕴一脚踩到秦万程的脚上，对他说：“前辈在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秦万程回过神，赶紧对着他鞠躬：“是，我会努力的！”
“不好意思，他有点紧张。”陆蕴也对他鞠躬。
“不用紧张。”封澜笑了笑，“保持平常心就好，就像你平时演戏那样。”
平时，他们哪演过戏？
虽然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是两个人还是应道：“是。”
“我先去换衣服，待会儿见。”封澜对他们说完，便带着助理走了。
两人目送着封澜走远，还没松口气就见导演和副导演还有小杨一块向他们走来。
“哎呀，你就是那个带脑子吧？”导演一见到秦万程就眼睛发光了。
秦万程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蕴提醒他：“快自我介绍！”
秦万程开始自我介绍了：“那个，我是秦万程，是Goal5的颜值担当……那个，我不是没带脑子，我很聪明的！”
陆蕴捂脸，这段自我介绍堪称灾难。
导演乐呵呵的：“哎哟不错不错，盘靓条顺的，很符合我们这个角色的形象嘛，你说对吧，老杜。”
副导演点点头：“挺好的。”
“人既然都来了，那就事不宜迟，赶紧来试个镜吧。”导演继续笑呵呵的，“小杨，带他去换衣服。”
“换衣服？”陆蕴诧异。
“对啊。”导演点点头，还是乐呵呵的，“一会儿和封澜演个对手戏看看感觉。”
一上来就动真格的？史诗级难度！
陆蕴很快就振作起来了，他一拍秦万程的背：“小万，快去吧，加油！”
“嗯！”秦万程对他用力一点头，腰背挺得笔直笔直的。
第29章
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两个人站到了镜头之下。
陆蕴能够看出来秦万程有些紧张，也是，毕竟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如果演不好，简直是公开处刑。
加油啊。
陆蕴在心中暗暗祈祷。
在场中的封澜站在秦万程的对面，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紧张，于是小声对他说：“不要紧张，放松下来，就当是平时演戏玩。”
“我平时可没有演过戏玩……”秦万程嗫嚅。
封澜换了个说法：“就像你演《没问题学园》的时候那样。”
“诶？”秦万程顿时惊喜起来，“封澜哥你看过我们的沙雕视频？”
“嗯。”封澜点了一下头，“你在里面演得很好，照着那个感觉来就好。”
“你的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个欢快、脱线的设定。”封澜说道，“所以你一定没问题。”
听他这么说，秦万程很受鼓舞：“嗯！”
“台词都记起来了吧？”封澜问他。
“嗯！”
封澜对导演示意：“可以开始了。”
导演点头，然后喊道：“Action！”
秦万程站在房间门口，手中攥紧了牛皮纸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便开始演了。
“零哥！指纹对比结果出来了！”秦万程从门口跑了进来，一边兴奋地喊着。
听到声音，萎靡地缩在老板椅上的封澜懒洋洋地探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感兴趣地又缩了回去。
秦万程的兴奋没了，变成了意兴阑珊：“啊，忘记了，现在是白天，零哥是废柴状态。”
“不是废柴，只是对生活不抱任何希望……”封澜懒洋洋地反驳了一句。
“零哥，振作起来啊！”秦万程快步走到他面前，高声为他打气，“再不振作，我们下个月就连泡面都吃不起了！”
“交给晚上的我吧……”封澜蔫蔫地说。
两个人就这么在镜头下你来我往地演了起来，陆蕴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大多都挂着会心的笑。
不光是幽默的台词的功劳，也有两位演员演技的感染。
陆蕴再看看导演的反应，导演看着监视器，不时点点头。
这个反应，应该有戏吧。陆蕴琢磨着。
等他们演完这一段，导演喊了cut，于是两个人停了下来。
秦万程紧张地等待导演的点评。
陆蕴也握紧了手，紧盯着导演。
导演喝了一口水，等到咽下之后，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封澜你觉得怎么样？”
封澜微笑着说：“我觉得很不错，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能演成这样，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行吧，这个角色就定你了。”导演拍板。
秦万程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直愣愣地向陆蕴看来。
陆蕴微笑着对他点头。
秦万程简直要疯了：“耶！”
他原地蹦跶了两下，还嫌不过瘾，干脆冲过来一把抱住陆蕴：“哥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在被抱住的一瞬间，陆蕴听到了现场齐刷刷的抽气声，似乎还有点兴奋。
然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事情分散了。
他被抱住就算了，还被抱起来也算了，但是被抱起来还转圈，这是不是过分了！
陆蕴一开始还有心情这么想，但是很快他就晕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导演和副导演看着他的举动，都有点后怕：这孩子也太疯了吧，幸好抱的是经纪人，要是抱的是他们的话……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等到被放下来的时候，陆蕴已经晕得找不着北了，他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一直退，直到退到了一堵墙边。
不过，这墙好像有点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