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通房又娇又媚(77)

“你到底跟郡主说了什么,到了如今她还要跟我解除婚约?”

魏锦阳面色难看,双眸要冒出火。

对待韩重淮,魏锦阳一向是能帮则帮,把他当做至交好友,谁知道韩重淮竟然要撬他墙角。

太子薨逝前已经请旨把庆平赐婚给他,并定下了婚期,谁知太子病情加重,熬过了新年,却没有撑到他们的婚期。

婚期延迟,他并不在意,就是庆平让他等三年,他也愿意为她等,但他今日去见她,她迎面便是要跟她解除婚约。

圣上赐旨,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再说他们早就互通了心意,她倏然变卦,他又怎么会甘心。

“我什么都没有与她说。”

太子薨逝,官员全都挂丧,韩重淮一袭白袍衬的他眸子黑白分明,有股冒着寒气的冷淡。

“你若是什么都没说,她怎么会那么铁了心,连太子殿下的遗愿都不顾了。”

“可能不小心撞了脑子。”

韩重淮嘴角嘲弄地翘起,说得话分明带着嫌弃。

“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锦阳怒气无处发泄,拍了旁的雕花围栏,安静的白雪受了撞击簇簇下坠,“庆平郡主便不是皇亲,也是我的未婚妻,我以为我们是好友。”

若是韩重淮把他当做好友,就不会对庆平这个态度。

魏锦阳来时,只是因为庆平郡主的事与韩重淮生气,这会儿却是因为他的态度,有与他决裂的意思。

“她擅自掳走我的女人,自顾自的要下嫁与我,你觉得我该是何种态度?”

韩重淮心里的烦闷不比魏锦阳少,寒风不止刮不走,反而有吹而燎原的意思。

“你怎么就确定是郡主带走你的通房……”话虽那么说,但从庆平郡主的举动看来,魏锦阳也觉着玉桃是被她掳走。

要是掳走还好,至少有还回来的机会,就怕看着郡主展露出的决心,是已经把人给杀了。

想到人可能已经不再人世,魏锦阳不再跟韩重淮强辩:“真和你无关?那她为何独独要嫁你?”

“我与太子私下有约定,她听了只字半语,以为与我成亲,能帮太子尽快完成布置。”

“她怎会……”魏锦阳微愣,在他看来庆平要是因为这个,完全可以跟他说,而不是选择跟韩重淮扯上关系。

“她认为她的婚姻于她来说最有价值的东西。”

这就是靠山倒了内心痛苦钻牛角尖,想把自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感动自己。

想清楚了庆平的心理,韩重淮更觉得无趣。

“我比你更想让她早日清醒。”

开口说完,韩重淮不再与魏锦阳多说,魏锦阳看着他走得方向,明显是往东宫而去。

东宫一片素白,僧人诵经声不绝。

韩重淮直径往殿内走去,守门的内侍拦住了他,不过通传过后,韩重淮依然畅行无阻。

庆平郡主穿着孝衣,独自一人跪在牌位边上烧纸,听到脚步声,眼皮疲懒地往上抬起。

“韩卿恐怕要等我三年,不过葬礼过后我会向皇爷爷请旨,解除我跟魏家的婚约……”

韩重淮走到庆平跟前脚步才停下,他的距离近的已经算是冒犯,属于韩重淮的气味袭来,庆平下意识要退后。

只是她还是半站的姿势,就被弯腰的韩重淮捏住了脖子。

生生把庆平拉起,韩重淮的眼里并未有任何的胆怯,仿佛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意味,只是一个正常不过的姿势。

骨节分明的五指在喉间收拢,庆平苍白的脸上隐隐有了青色。

感觉到韩重淮是来真的,不是单纯的吓唬她,庆平眼里有了一丝惧意。

“韩重淮,你想要做什么!你以为你伤了本郡主,你还能活吗?”

“我都这样,郡主也不唤人求救,想来我是能活。”

庆平不呼救,是因为知道韩重淮是她爹的人,他还要替她爹做事,所以现在哪怕害怕委屈,她也没有开口让门外的宫人进来。

“你想要什么?难不成都这些日子了,你还在惦记你那通房?”

脖颈被韩重淮捏着,不妨碍庆平嘲讽的目光。

“一个身份卑微的丫头罢了,你该知道父王把他手下的势力都留给了我,你觉得娶我有用还是娶她有用。”

庆平脖颈肌肤的触感,韩重淮接触的时间越长,眉头就蹙得越紧。

不是刻意的,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厌恶。

拉进庆平:“她在哪?”

身高的差距,让庆平保持垫脚,才能面前呼入空气。

发晕的脑袋使恐惧逐渐叠加,庆平狠狠咬了唇:“我不知道,我派人把她送走,并未定任何地点。”

感觉到韩重淮的手继续发紧,庆平急促地补充,“你应该知道为了让一些线人能全身而退,会安排离开京城的暗线,我是让侍卫把她按着暗线送出,路上的痕迹由个不相关的暗部清楚干净,我真不知道她在何处……”

韩重淮猛地放开了手,庆平腿脚发软,嘭地跪坐在了叩拜的垫上。

“咳咳咳咳……”

庆平捂着脖子,身边没有镜子,但她怀疑韩重淮的手劲让她脖子上留下了印记。

“郡主可是哪儿不舒服,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外面宫人听到主子咳嗽,立刻开口道。

庆平仰头,韩重淮神色跟进门时无异,嘴角抿起的幅度微微向上,配着他那双淡漠的眼,就像是高人一等,在看人世间的笑话。

他越这个样子,庆平就越觉得他的底牌越足。

“我只是不小心呛住,不必唤太医,你们也不必进来。”

“是,奴婢遵命。”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见韩重淮要走,庆平道:“我要杀她轻而易举,但我没有下手,还把丫头一同掳来,让你的通房有人伺候。”

揉了揉发疼脖子,庆平还未对任何人那么低声下气过,“她性命无虞,就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若是喜欢美人,我会为你再寻。”

她不介意韩重淮身边有美人,只是不能像是玉桃那样,能让他奋不顾身。

“你该把她杀了,不然我满脑子只有找她。”

庆平审视地看着韩重淮,辨别他这话是真是假。

真的把人杀了就万事大吉?

*

费祎像是完全成为了玉桃她们的一份子,比如说向人进货之类的,费祎慢慢都主动代劳了起来。

玉桃看得出,他一是不想她跟大花跑得太远,以防出什么问题;二是他不喜欢看到她和太多人打交道。

就连在杂货铺,他没事就让她带面纱,要是需要打交道,他就会提醒大花上前。

开始她还以为她是怕太多人知道她的长相,留下蛛丝马迹被韩重淮寻到,后面发现他还没得到她,就开始对她有占有欲了。

费祎进完货回到宅子,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玉桃的屋子。

玉桃的屋子半敞开,费祎直接推了门,根本没想着有敲门这事。

屋中的笑声一顿,大花扭头就见费祎又死死地盯着她们家夫人看。

“费侍卫你是得了眼疾不成,最近怎么光死死的盯着我家夫人。”

费祎“啊”了声,一时没寻到话辩解。

他想去看玉桃的表情,却发现她已经侧过了连,专心在侍弄养在窗台的花草。

“我带了点心回来……”

大花站起:“食物怎么就那么拿进屋了,怎么也得先装盘,还有费祎你这风尘仆仆的……”

领着费祎一起出了屋门,大花记得夫人的交代,不能把费祎得罪狠了。到了厨房她兑了热水摆到了费祎的面前。

费祎神情阴沉,明显是在不高兴。

大花装作看不见:“有时候觉得费侍卫你对夫人挺好的,夫人爱吃的点心都记下了。”

费祎神情稍稍转晴。

“但是仔细想想这不都是夫人自个赚得钱。”大花看着白嫩的糕点,“郡主给的三百两根本不够,买宅子和开店,是夫人自个溶了自己的首饰卖了,费侍卫你并未帮忙……相比起来,韩大人有银子多了。”

“她不喜欢银子。”

听到费祎直接把夫人称为她,大花在心里哼了声。

“夫人当然不喜欢俗物,但是费侍卫你想用那样的眼神一直看着夫人,总得做些什么,哪怕是用夫人的银子,也得赚点自己的银子出来,我用夫人的银子理所当然,那是因为我是她的下人,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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