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正在厕所洗澡,周诣不适应嘴里的假牙,感觉突兀得不行。他拽开领带的时候一脸烦躁,脱完衣服就非常不要脸地进了厕所,跟陈铎说:“一块洗。”
陈铎瞥他一眼,没说话。
周诣的胳膊一沾到花洒淋下的水,瞬间被冰得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
草了。
他差点忘了,陈铎的皮肤感热水平和正常人不一样。
“出去等吧,我快好了,”陈铎说:“别感冒。”
周诣心情有点郁闷,觉得这事仿佛是老天爷下天谴,那他和陈铎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一块洗澡了?
他用舌尖顶了一下假牙,臭着脸擦干净身上的水,又穿好衣服出去了。
晚上1点的时候周诣才处理好工作,回卧室睡觉。陈铎训练完一天很累,早早就休息了。
周诣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刷了会手机之后还是一点都不困,他刚喝过咖啡,睡不着。
男人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通常都想找点事干。
周诣没叫醒陈铎,因为反正早晚都会被他弄醒。
他翻身压在陈铎正上方,用一只胳膊把自己撑住,另一只手很不老实地摸进了陈铎的裤子里,没碰别的地方,直接就绕到了后面。
陈铎睡觉很浅,周诣压上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即使很累且没有做的欲望,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周诣等这一天很久了,自从他俩第一次之后,周诣就从来没遮掩过想当上头那个的欲望。
周诣干这事的时候尽显渣男本色,他对前戏通常没什么耐心,抹好润滑草草开拓两下就把顶端捅进来了,陈铎皱一下眉,疼得用手攥紧了床单。
周诣可没他那么贴心善良,不管不顾地把整根都抵进了他的身体里,被紧热裹住吮吸的快感让周诣舒爽地叹了口气,扣着陈铎的腰就冲刺起来。
“周哥,”陈铎眉毛皱得更深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周诣没搭理他,自顾自闷头猛干,过了一会之后他发现陈铎这人在床上真的很闷,无论当攻还是做受都不出声,他低头咬住陈铎的喉结,哄着人说:“叫两声听听,我想听。”
“我怀疑你发烧了,”陈铎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出来,我去拿体温计。”
周诣猛地狠狠捣弄了他一下,陈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语气有些沉“你听话。”
“叫,”周诣加快了挺胯的速度,压着陈铎的腿凶猛进出,“叫了什么都好说。”
陈铎被他逼得有点生气,“学你?”
“我怎么。”
陈铎面无表情道:“嗯嗯啊啊,哥,慢点。”
“....”
陈铎看着周诣阴沉的脸,故意报复他似的,“靠,慢点啊,你是不是想捅死老子啊。”
周诣一把捂住陈铎的嘴,把两根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我没这么叫,陈铎,你把我记成别人了。”
周诣确实是在发烧,他自己早就知道了,不过因为是低烧所以没放心上,干完这事之后他身上更烫了,最后脑子烧糊涂似的问了陈铎一句:“我弄在你里面行不行。”
“反了你。”他听见陈铎冷着声音说。
周诣晚上刚从医院镶完牙回来,让他大半夜再去一趟医院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晕晕乎乎地去厕所清理完身体,然后钻进被子里捂汗发热。
民间土偏方,倍儿好使。
陈铎洗完澡一进被窝,周诣就靠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身上热黏黏的全是汗,陈铎叹了口气,没嫌弃他,把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抱紧一些。
“陈铎,”周诣带着鼻音哼了哼,“给我唱歌。”
陈铎有点困,“唱什么。”
“摇篮曲,能把我唱睡着的那种。”周诣说。
陈铎想了一下,有首歌挺合适的,但他只记得前面两三句。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陈铎轻声试唱了一下调子,然后清清嗓子,把周诣抱得更紧一些。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周诣在他怀里偷笑,陈铎唱歌时候的声线比平常温柔好多,和那首《夏天的风》里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样清澈干净,一样温柔到骨子里。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他在歌声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陈铎唱完前几句就不记得歌词了,低头看到周诣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鼻梁和额头上都密布着一层薄热湿汗,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抹去汗水,在周诣的睫毛上亲了亲,轻声说:“周哥。”
我想和你说些悄悄话。
周诣本是睡着了的,恍惚间听到他在耳边低语,下意识就嗯了一声回应他。
“自尊,求生欲,积极,自信,未来,这些,早就已经在我心里破碎的东西,都是靠你一点点缝缝补补起来的。”
陈铎说到一半嗓子就哽咽得不行,他垂下眼睛,用睫毛藏住眼底快要抑制不住的泪,“我受了十八年的苦,这些苦加起来,才把你换来了。”
“值了。”
- 全文完-
第63章 番外
连续两周的加班会议让周诣累得像条陈年老狗,公司办公室俨然成了他临时寄宿的狗窝,今儿个是他的出头日,两周的头发没白掉,夜也没白熬,他成功拿下了创业以来第一个国际合作项目。
周诣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圈,车缓缓停在路边。
准确说,停在一个路边站岗的特警旁边。
周诣摇下车窗,手握拳抵在嘴角,一声猛咳,嚣张又不怀好意。
“警察叔叔,问个路。”
陈铎斜睨了他一眼,面色淡然,扛枪的臂膀纹丝不动。
“讲。”
“去你心里怎么走?”
立在对面站岗的同事没绷住,嘴角向上翘了翘。
这土味情话尬得让他站不稳。
陈铎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且很明智地闭紧了嘴,不再理会。
他站岗被骚扰的经验非常丰富,已经熟练掌握该如何应对沙雕路人的迷惑行为了。
周诣这样的,在他眼里属于“越搭理越上头,越给脸越来劲”的那种臭赖皮,十分乐意在他站岗的时候耍流氓,动手动脚属实是不敢,多半是荤话满天飞。
当然,每次等陈铎下了班回家,结局可以想象。
周诣两周多没回家,想得不行,于是一个人先回到家,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靠在沙发上边喝小酒边打游戏。
陈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周诣也不知道是当赖皮上瘾,还是酒精上头壮了阳和胆,冲着陈铎就是一嗓子:“这回老子干.你。”
陈铎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没理,接着不紧不慢继续脱衣服。
他俩从第一次到现在坚持遵守一个约定:轮着当上头那个。
倒不是有多排斥给对方做受,主要是快感没有当上头那个多,还受罪。
周诣现如今的体力远不如十七八岁那会,陈铎做特警之后身体却一天比一天结实,俩人时间差过大,周诣完事了的时候陈铎还早,哪回周诣做受都是射完就跟条死鱼一样不动弹了,陈铎再怎么卖力他能感觉到的也只有痛痛痛。
陈铎就更不用说了,周诣压根不配当上头那个,只顾自己爽,没前戏没耐心,给陈铎疼得心理阴影面积巨大,妥妥一渣男。
周诣没得到回应,厚着脸皮又喊了一嗓子,“我知道该你了,让我一回,改天还你。”
“改天是哪天?”
陈铎拿起衣服往浴室走,用行动回答周诣:老子宁愿洗冷水澡,也不当下头那个。
周诣挤出句草,不耐烦地把胳膊肘抵在茶几上,伸开手掌冲陈铎动了动五指。
陈铎嗤了一声,心领神会地折回茶几前蹲下,伸出手紧紧握住周诣的五指,然后——猛地使力。
周诣手腕上的青筋暴突,绷紧的大手被陈铎的手死死往下按,陈铎脸上风轻云淡,泛白的指尖却透露出俩人到底用了多大劲,胳膊肘下抵压着的茶几高频率抖动,即刻就要承受不住压力碎裂一地。
周诣获胜的那一刻,解脱又虚脱,他瘫坐在地上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冲陈铎指了指浴室,笑得张扬,“自己扩.张好。”
陈铎面无表情道:“你他妈左手抓茶几角了,当我瞎呢?”
“从小到大都这么掰的,不服气?”周诣一字一顿;“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