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会说,带着目的的慈善,不是真正的慈善。
不过傅谨语并不这么看。
前世看到那些明星做慈善的新闻,有些人会说他们伪善,是在作秀。
但在她看来,不管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只要切实的做了慈善,让平民百姓受益,如何大张旗鼓的宣传都不为过。
现下也一样。
她是叫人大张旗鼓地往户部送马铃薯,又叫人在茶馆、酒楼带节奏吹捧自己没错,但她也的确捐出了有价无市的马铃薯种子呀。
干了好事儿,凭啥不宣传?
就是吧,节奏带起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竟有官员为讨好崔九凌,上折子请景福帝封靖王妃为护国长公主。
把傅谨语给结实地吓了一跳。
护国长公主在大齐只有一位,那就是曾助太/祖皇帝打下天下的女将军——飞云将军。
大齐立国后,太/祖皇帝给她加封了护国长公主的封号,照旧掌着军权,参政议政。
她傅谨语何德何能,能跟飞云将军相提并论?
她不禁怀疑这上折子的官员不是在拍崔九凌的马屁,而是想捧杀她。
崔九凌自然不傻,立时就在大朝会上替傅谨语拒绝了。
但傅谨语如今在民间的声望如日中天,景福帝若是无动于衷,半点表示都没有的话,难免会引起民愤。
可若只是赏赐些金银财帛,未免又有些敷衍。
但傅谨语已经是亲王妃,封无可封了。
思来想去,这好处就落到了燚哥儿头上。
景福帝亲自撰写了册封崔燚为靖王世子的圣旨,着礼部尚书去靖王府宣旨。
可把一帮宗亲、勋贵们给看傻了眼。
当皇帝的,时常用世子之位来拿捏勋贵们,不听话的或者肚腑里打小算盘的,嫡长子胡子都白了都未必能被册封世子。
而靖王这个爵位,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宗亲、勋贵们估摸着景福帝即便不敢挑战太宗皇帝的声誉夺爵,也多半会找借口拖延册封世子。
谁知这小世子还在襁褓里呢,世子之位就到手了。
众人震惊之余,不禁感慨这小崽子有个好母妃,沾了他母妃的大光了。
其实照傅谨语的看法,燚哥儿的爵位,便是没有她捐出马铃薯这一“义举”,凭崔九凌的本事,成年之前肯定能被册封。
不过能提早被册封,也算是件意外之喜。
她点了点燚哥儿的小鼻子,笑骂道:“臭小子,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燚哥儿才刚吃了奶,又睡了一整日,这会子正精神奕奕地踢腾腿脚呢。
被傅谨语点了小鼻子他也不哭闹,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看了眼她的手指,就又继续踢腾腿脚玩。
把傅谨语萌得俯身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成何体统?”崔九凌冷冷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他大踏步走进来后,在床/畔的太师椅上“砰”地一声坐下,冷哼道:“慈母多败儿,你再这样宠下去,这臭小子早晚上墙揭瓦。”
傅谨语立时怒瞪他:“慈母多败儿?我/干什么了,突然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她才打算当个严母,往后严格教导燚哥儿,就被这家伙当头一瓢冷水,简直是忒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崔九凌冷哼道:“别以为本王没瞧见你亲他!”
傅谨语:“……”
她嘴角抽了抽,无语道:“你可真有出息,竟吃起儿子的醋来。”
然后胡搅蛮缠道:“要不,你也亲他一口?”
崔九凌“嗤”了一声:“他想得美。”
随即凑过来,在她唇上嘬了一口,哼道:“亲你还差不多。”
“就这?”
傅谨语挑了挑眉,然后豪不矜持地搂/住他的脖颈,主动亲上他的唇,跟他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你这坏东西,存心撩/拨本王。”崔九凌大手在她后脑勺上揉了揉,然后将她紧/紧搂在身前,深吸了几口气,才将火气平息下去。
她还在坐月子呢,且按照她的说法,坐完双月子后,起码还要再养三个月,才能开禁。
他还有得等呢。
偏这家伙蔫坏蔫坏的,仗着在此期间自己动不得她,动辄就调/戏撩/拨自己,仿佛回到了两人定情之前。
简直叫他气得压根直痒痒。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
自己惯坏的女人,只能宠着喽。
不过,敢招惹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且让她嚣张几个月,回头开禁了,看他怎么收拾她,保管叫她哭得眼泪哗啦的求饶。
哼,就算求饶也没用,他铁石心肠,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第131章 131 羡慕吧?
五月跟六月两个月傅谨语都在坐月子, 不过靖王府自家就有冰窖,有足够的冰给主子们用,她跟燚哥儿倒也没热着。
当然, 为了避免他们娘俩受凉, 冰盆并不直接放在东稍间,而是在隔壁东次间放上数个冰盆, 让凉气慢慢往东稍间弥漫。
如此既能感受到凉意,又不至于太过寒凉。
出月子的第三日, 是燚哥儿的满月宴。
景福帝、曹太后、王皇后、太子跟韩太子妃等人一早就打发宫人送了贺礼来。
太孙崔檀则领着太孙妃秋氏亲自登门。
且不说崔九凌本就位高权重, 太孙跟太孙妃亲自登门, 旁的朝臣还能在家里坐得住?
官职高些的直接带着女眷登门;官职低些的, 自觉没有讨一杯满月酒喝的脸面,便打发管家送上贺礼。
一时间, 靖王府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比菜市场还热闹。
燚哥儿生下来时就白/白/嫩/嫩的,养了两个月后, 不但面皮更白/嫩了,还长出了小奶膘, 谁见了能忍不住不抱抱?
可惜他这小家伙贼精贼精的, 除了自己亲爹妈, 谁都不许碰, 一碰就扯开嗓子嚎哭。
众女眷只能旁观, 没法上手, 那叫一个遗憾。
靖王太妃笑骂道:“别说你们了, 就是本宫,他也不让抱一下的,就只认他父王跟母妃两人。”
随即又夸赞傅谨语:“只是辛苦本宫这儿媳妇了, 吃喝拉撒都得她一手操办,可怜见的,都累瘦了。”
傅谨语忙道:“有奶娘跟丫鬟打下手呢,儿媳妇也没太累到哪里去。”
心里却在窃喜,果然自己瘦了?
月子里她努力控制摄入,保证营养充足的同时,避免滋补过度,所以不但没被养胖,还比怀着身孕那会儿瘦了不少。
后腰已经有个纤细的轮廓了,只除了肚腩还没那么快全部回缩。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过一个月,她就开始瑜伽跟有氧运动。
练上几个月,保准能恢复生产前的身段。
然而在她眼里不甚满意的体型,已足够让旁人羡慕了。
比她早半年分娩,但至今身/子还圆/滚滚的太孙妃秋氏一脸羡慕地拉住傅谨语的手,皱着张苦瓜脸向她取经。
“曾小叔祖母,您是如何这般快地瘦下来的?快救救您这胖成球的曾孙子媳妇吧。”
傅谨语被逗笑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回头我叫人写张饮食方子给你,再给你本锻炼身/子的功夫图册,你若能坚持三个月,保管能瘦下来。”
减肥嘛,无非就是两条:一,管住嘴;二,迈开腿。
可惜能做到的人终究是少数。
方法她给了,秋太子妃能否坚持下来,就是她的问题了。
她这话一出,不光秋太子妃眼睛一亮,在场其他女眷,但凡身形略丰腴些的,无有不心动的。
只是大家都矜持,拉不下脸来开这个口。
左燕清出嫁前没少在祖母跟嫡母跟前做小伏低,最会察言观色,见状起身,走到傅谨语跟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然后笑呵呵道:“表妹可不能只顾着太孙妃娘娘,不管我们这些胖墩儿……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见者有份’。”
傅谨语顿时了然。
左燕清去年五月分娩,她又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这会子身段纤/细苗/条,比闺中时都不遑多让。
显然并不需要甚减肥方子,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替自己架桥铺路罢了。
傅谨语笑道:“你可真是我的亲表姐,我正愁给大家送什么回礼能既体面又省钱呢,你倒是给了我提醒,索性人手一张食补方子跟功夫图册好了。”
顿了顿,又笑道:“只是,食补方子现叫人抄写来得及,功夫图册却得雕版刊印,只能等燚哥儿百日宴时再给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