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爹接话:“说的好像你很懂,你会什么花样?”
二爹尴尬:“咳,这个,我们回家慢慢讨论,现在说的是这小子的事。”
余悦扶额,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
大家都一脸“我懂的”表情,没人搭腔。
姜淮忍着痛,眯着眼看向车窗外,“这不像是去医院的路?”
倒是想去殡仪馆的路。
后面这句姜淮没敢说,车上六个人,只有余悦是他的人,万一……姜淮不敢想,脑海里冒出数段恐怖电影中的情节。
此刻的姜淮极其后悔,后悔不该在看到余悦浴巾脱落的瞬间精虫上脑,小姜淮经不起诱惑,又后悔不该穿客栈的拖鞋,如果不是那双拖鞋,他也不会摔倒,更不会因为起了反应而撞上地板弄得如此狼狈!
余悦心疼的声音发抖,“姜淮,我爱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住!”
姜淮被他大爹开飞机式的开车技术震的直冒汗,一句话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姜淮看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车开到市殡仪馆旁边。
姜淮流着生理性痛疼的泪,惊恐地闭上眼,脑海上闪过的尽是他被放进焚化炉的画面,只不过是断了,还可以修复啊,用不着一次性毁灭吧,还有没有人性了!
一分钟后,姜淮睁开眼,车从殡仪馆旁边急速驶过。
“不是去殡仪馆?”
大爹像看啥子似的暼了他一眼,“你只是伤到,又不是死了,去殡仪馆做什么?”
姜淮被噎住,襟声。
余悦赶紧解释:“前面有个私人医院,干爹带你去那家医院。”
二爹附和:“对,私人医院,疯子开的。”
三爹:“对,那里还住着另一个神经病。”
姜淮瑟瑟发抖,一句也没听明白,受伤的地方更痛了。
终于到达医院,姜淮被抬上手术推车,推进治疗室,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边戴手套,边清人:“你们,外面等。”
医生命令道:“脱裤子。”
姜淮拉紧裤腰带,动作滞住。
医生拿起剪刀,“要我帮你?”
“我自己来。”
余悦候在外头,急得走来走去,陈欢喜拉住他:“别绕来绕去了,我都要被你绕吐了。”
半小时后,医生推着姜淮出来,冷冷扫视一眼余悦等人,淡淡道:“海绵体白膜破裂,民间俗称的骨折。”
余悦赶忙上前看姜淮。
陈欢喜露出极为震惊的眼神,“那地方……还能骨折?也没骨头啊?”
“都说了,民间俗称,跟我来办公室,我给你科普下医学上的专业名词。”
“不、不用了吧,四叔。”
姜淮刚被处理过,这会儿止了痛,听到“四叔”,并没什么反应,下一句,令他直接从推车上翻了下来。
余悦向医生道了句:“四爹,多亏你了。”
姜淮再次被送进治疗室。
折腾到下半夜,姜淮被送进病房。姜淮躺着,床边围着六个大男人,那一刻,姜淮感觉人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请问这里有心理医生吗?我想我比较需要心理医生。”姜淮开口。
医生:“我就是心理医生。”
又补了一句:“余悦也是我干儿子。”
余悦点头:“嗯,他就是四爹。”
姜淮一时间很难消化,陈欢喜好心解释,医生就是四干爹,大学学的便是医学专业,毕业后对拍戏感兴趣,挤进行业摸爬打滚了几年,余悦父母过世后,淡出圈,做回本职工作。
“主要原因,我觉得另外六个老东西都有病,我建这个私人医院,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四爹轻描淡写地说。
大爹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开个精神病院,还说专门为我们几个开的?你拐着弯骂我们神经病?”
“我只说你们心理有问题,没说你神经病。”
“有什么区别吗?”
医生不再理会他。
第35章 前男友的七个干爹8
病房突然间的陷入一片安静,令姜淮更尴尬,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余悦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还能用吗?”
余悦抢在医生前回他:“没关系,能不能用都没关系,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你怎么样我都爱你。”
其他几人同时发出嫌弃地气声。
终于,病房只剩姜淮和余悦两个人,姜淮突然想一个问题:“悦悦,你之前说有话跟我说,好像还没说完。”
“嗯,其实,”余悦顿了顿,说:“我也是个编剧,南淮就是我。”
姜淮瞪大双目,南淮,国内知名编剧,只要中他的剧,部部收视如虹,口碑上乘,姜淮有想过余悦有其他工作,从没往编剧那方面想。
“有一个邻居家哥哥,他告诉我,他长大后想当明星,让我长大给他写戏,我记住了,一步一步往编剧路上靠,有我几个干爹指导,我十八岁便写了人生第一部 剧,只是我从没在人前露过脸,大家只知道‘南淮’这个名字,没人知道到底是谁。”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陈欢喜将门推开一条缝儿,脑袋夹门缝儿朝着里面说话:“淮哥,你一直都在被他骗,你第一次见他,都是他设计好的剧本,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他在你母校写生,你刚好遇到他,然后一见钟情,你说你喜欢安静不粘人的,他就扮着你喜欢的样子在你身边……”
“唔唔唔……”
陈欢喜被余悦塞了满口纸巾推了出去。
“对不起啊,骗了你。”
“没关系,也没骗我,确实是一见钟情。”
“你……不生气啊?我一直伪装成你想要看到的模样待在你身边,如果一开始我没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可能不会跟我在一起。”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熟悉,你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情急之下随便说了个喜欢安静的。”
“好了,你该睡了,以后再说。”
早晨,姜淮刚眼开眼,被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吓得差点叫出声。
“你终于醒了?”那人笑得倒是一脸和善,穿着跟姜淮一样的病号服。
“你是谁?”
“我?我是你病友,昨晚我翻墙出去玩了,大清早又被抓了回来,来说说,你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姜淮喊了声余悦,这时候余悦不知道去了哪里,整间医院都透露着令姜淮害怕的诡异。
“你叫我干儿子干什么?我干儿子去买取早餐了。”
姜淮猛支起身,扯着伤处一阵痛,“你干儿子?”
“没错,”医生正好来查房,语气依然冷淡,“他是余悦第五个干爹,也是我的病人。”
“我没病,别听他的,儿媳妇儿,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
姜淮扯了扯嘴角,“儿、媳妇儿?”
“对啊,老二都在群里公开了你的照片,你不是我干儿子的媳妇儿吗?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有孩子了,孩子跟谁姓?如果没有带,可以给我带,我喜欢带小孩。”
姜淮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好半天没能插上一句嘴。
医生拎着喋喋不休的五爹衣领,往旁边一甩,拉上床帘,说道:“你别理他,他是导演,早些年还做过演员,拍一部戏入戏太深,好多年没能从戏里走出来,疯疯颠颠的,经常分不清戏里戏外。”
“那他还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他的一生都在戏里,也好,如果强行让他清醒,他失去人生意义。”
余悦拎着早餐回来,帮着扶姜淮坐起来,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那什么……好点没?”
姜淮蹙眉,“好像……没什么知觉?”
五爹一听又凑过来,嚷道:“没知觉?那还能生孩子吗?儿媳妇,没关系,我以前写过一本剧本,江湖土方法多的是,能治好你,你别担心,我这就去给你找药方,你等我!”
余悦捂脸,“五爹,这时候你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你去找陈欢喜玩,他很想念你,你快去。”
医生一脸平静,瞅了余悦一眼,“看我做什么?昨天伤这么直,垂直的撞向地面,海绵体破裂损伤至少一个礼拜才能休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