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慕姐你真的好会啊!”
慕茗眨了眨眼,笑嘻嘻道。
“经验嘛,你们也会成长起来的!”
少年啊如果你也经历了云盘不能用转战其他资源渠道的话,相信你会进步很快的。
“还得多向慕姐姐学习......”
插话的是拎着裙子的模特小姐姐宁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杨红了耳朵,悄悄低下头。慕茗想了想,笑着道。
“说起这个,倒是可以向陆哥学学嗷。”
搬起灯具放进箱子里的陆子钰闻言抬头,发现四五双眼睛望着自己。
“......?”
“我夸你特别会摆pose,凹造型特别帅!可以教教小宁!”
慕茗冲人比了个大拇指。
陆子钰倒也没拆台,漂亮的眸子淡淡地望向她。
“教什么?”
宁夏怯生生地抛了个炸弹,把玫瑰花道具递了出来。
“怎么才能把片子拍得暧昧点啊?”
人民群众:???小姑娘你——
陆子钰面不改色地接过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语气如常。
“你过来。”
慕茗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
“过来当道具,演示给她看。”
心里对陆子钰的表现感兴趣,慕茗爽快地过去了。
陆子钰抬起修长漂亮的手将帽檐拨到脑后,微微勾唇。慕茗感觉到颈后的肌肤覆上他的手,若有似无地相触。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抬头看我。”
抬起眼,目光交汇,空气静了几秒。暗处似有藤蔓相缠,花蕊悄绽。
慕茗望着他的面容靠近,于此同时一双大手贴上了面颊,有些粗糙的指腹停在了唇角处。
不过是站的近了些,二人都表现得若无其事。
几秒后他放开了自己。慕茗转头,发现几个年轻人都目光躲闪。小宁甚至耳朵都红了。
慕茗:?这有啥
小杨轻咳了一声。
“慕姐晚点我把图发你,你就知道了。”
深红色的砖面粗粝,巴洛克风格的吊灯撒下昏黄的灯火。男人将帽子反戴,露出饱满的前额和英朗精致的面容。他一手摁在女人纤细的颈上,似是强迫她抬头。颔首欲吻时抬起凤眼,目光锐利又带着点痞气,极富攻击性。另一只手略带占有欲的味道压在女人的腰上,那毛衣便勾勒出翘挺的曲线来,玫瑰花暧昧地落在腰臀处......
慕茗坐在回老宅的出租车上看到了这张照片,以手掩唇,侧头望向窗外。半晌,似嗔似骂地吐出一句话。
“狗男人......”
还真就是工具人,连脸都没露。
慕茗笑了笑,在暖气里伸了个懒腰,将扎紧的马尾散开,松松垮垮地编了条辫子,打算小睡一阵。奈何手机震动,屏幕显示有电话呼入。看了眼备注,略略蹙眉,遂恢复平静接电话。
“妈,什么事?”
“你今天回老宅吃饭是吗?出来小区门口的xx会所xx房,跟你说点事。”
“直接说什么事吧,晚点就开饭了。”
包厢里一身名牌打扮得体的妇人神色有些不耐。慕竺保持住一贯的语气和自己这个女儿下通牒。
“你来了再说。”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除了脸,她和这个女儿真是半分相似都没有。心里烦躁但依旧仪态优雅地抿了口茶。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丈夫有好处,慕竺根本不想和慕家人多见。见女儿走了进来,一身打扮简直像个小混混。
算了,她也管不起。
慕茗见到自家不省心的妈装模作样那个亚子有点想笑,到底还是忍下了,努力正经起来。
“您找我什么事?”
“隔壁包厢定了下午茶,去和贺家的小儿子贺哲吃个饭。多认识个朋友。”
慕茗喝了口茶水,垂眸,音调柔和地反问。
“我记得前几天表过态不太想去吧?还是得说明白?”
熟悉的傲慢激得火气上涌,慕竺登时皱起眉来,竖起身上的刺。
“这就是你的教养吗,这么和长辈说话。”
无数能将眼前人刺激成泼妇的话闪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总要给外公一点面子的,慕茗无所谓地勾勾唇。
“好的,我去。”
“收起你那点自以为是,这个社会上你不想的事多的很。”
她亲爱的妈妈缓和了语气,用教育的口吻说道。
慕茗真的无奈,是什么给她错觉让她以为自己有教训人的资格啊......为了老公和贺家的合作她不应该好声好气拜托自己才是。
真是债啊......
此时此刻慕茗不由得想到了精神楷模姜文的金句——谁的妈是一个正常的妈?索性直接去隔壁包厢,免得相看两相厌。
推开门径直坐下,冲对面斯斯文文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慕茗。”
“你好,贺哲。”
慕茗坐下后端起小蛋糕准备开吃,动叉前撩起杏眼,开门见山。
“我有点事,吃完得走,抱歉啊。”
贺哲闻言也松了口气。
“没关系。”
慕茗见状大概猜到情况了,将松饼推给他。
“你也是给逼着出来相亲的吗兄弟?别客气,来都来了。”
贺哲忍不住笑了,语气轻快。
“你和他们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慕茗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酱。
“要是一样了,贺先生你岂不是要头疼?”
闲聊了几句,慕茗吃完甜点后就笑着告别了。走出门后看了眼时间,莫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但是现在不想回老宅了,免得把坏情绪带出来。
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外婆说自己临时接到了工作。今晚打算去镇上的小景区住一晚,好好犒劳“大方得体”的小慕。
然而刚离开会所,就收到了她妈妈的电话。
“怎么聊了一会就出来了。你又在搞什么鬼?”
慕茗挑了挑眉,四处张望,果不其然看见了眼熟的车牌。给人整乐了,当亲妈的都等不住,派个司机在这守着。招手上了出租车,捂着录音口,低声报了个地名。
“您找人盯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得理所当然。
“不然呢,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听话。给你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以你的情况能和好人家的孩子结婚才是正经的归宿。”
瞳孔骤然缩小,上翘的嘴角慢慢抹平。脑子里无数画面闪过,垂下眸,最终定格在自己挎包上的那个小香囊上。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道。
“我什么情况不劳您操心,别拿您失败的人生经验来做榜样。给彼此留点脸面吧。”
慕茗望着车窗外,神色冷漠。
自己一意孤行嫁错人反过头来迁怒娘家人。又自卑于那点身份学历要端架子。非让前任的拖油瓶代表娘家来联谊,好借此稳固所谓的家庭地位。又当又立,简直蠢得好笑。
有那个功夫不如和娘家人打好关系才是正道,毕竟老爷子心里愧疚,有什么问题一定不会撒手不管。
看这一手好牌硬生生打烂,她的妈就是个反面教材。
冬天的夜格外勤快,冷风呼啸,路灯的暖光流动成线。慕茗漫不经心地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花厅里坐着的慕竺咬牙,将手上的包狠狠地砸了出去,不解气。小神经病跟她那个爸一模一样的冷血。
端来水果的女佣大气不敢喘,见状默默退回厨房。慕家人一向脾气都掩饰得很好,除了这位不常回来的夫人。
“阿竺,吃晚饭了!”
听见后母的呼唤,慕竺深吸口气,应了一声,眼神示意女佣把手包捡起来。整理好仪容后走到客厅去。
此时静静站在楼梯上的慕筠完整地目睹了异母胞姐的行为,清俊的眸里带了几分思索,半晌微微皱起眉来。
他和这个姐姐不亲近。她离婚后,父亲打算把媛媛接回来养。为了小外甥女他们姐弟多少有聊过几次。大人的婚姻失败连累孩子实在是很差劲的事,可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评价。本以为当时的沟通和坦诚是对媛媛好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出了问题。
得好好和父亲谈一谈了。
......
酒店套房。
慕茗坐在阳台里,身边裹着软乎乎的棉被,手里捧着热咖啡。不远处几盏路灯照亮湖盘,一圈圈的波纹在夜色中荡漾开。
袅袅热气柔化了漠然的面容,她沉默着,略感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