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凌薇。
李默尘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
凌薇心里又上演起了小剧场。她回忆起今天晚上在教室外和李默尘的对话，大神知道王小波，也看过他的作品，但是他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吗？
拿着手机的凌薇小鹿乱撞，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害怕自己多想了，又希望如自己想的一样。
对一个人满怀期待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又太幸福了。
第五十七章
今年的圣诞节比去年要更冷一点，但节日的氛围比去年更好了一点，也许是文科班女生居多，对节日的敏感度和兴趣度更高，平安夜前两天，教室里就三三两两开始了讨论。
“圣诞节刚好周五啊，你说周六会不会放假？”
“你什么时候听说圣诞节会放假的？我现在只希望元旦三天假期能完整赐予我们！”
凌薇从厕所回来听到周围人在议论，开口问：“怎么啦？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平安夜和圣诞节呗，凌薇，你打算怎么过啊？”刘潇潇问。
“我……还能怎么过，不过就是个礼拜五嘛。”
“哎也是，像我们这样单身的人也就和卷子度过了。每年这种节日啊，就是给那些腻歪的小情侣和各大店铺过的，真是的，请用咱们经济生活的知识来分析一下这种现象！”
“你是认真的吗？”凌薇问。
“开玩笑的啦！”
“薇薇，下节课一起上厕所吧。”晓冉给凌薇使了一个眼色，好像是有话要说。
“好。”
历史课下，晓冉和凌薇走出了教室，两个人来到了楼梯口。
“你要给他送东西吗？”晓冉开口问。
“我也不知道，你呢？”
“昨天晚自习下，以前四班的一个同学给我表白了，想约我一起过平安夜。”晓冉小声说。
凌薇睁大了眼睛，“什么？那你没答应吧！”
“当然没有啊，他还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说没有。”
“然后呢？”
“然后他说乔羽寒有喜欢的人了，让我不用等了。”晓冉语气有点儿失落又有点愤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直接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没开口问，他就走了。是不是特别莫名其妙？”
“那你之前意识到过他喜欢你吗？”
“意识到一点儿，不过怎么说呢。我不知道被人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是第一个这么直接跟我说明的人。”
凌薇以为像莫晓冉这么优秀美好的人，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她并想方设法掠其芳心，可是她却说“我不知道被人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我要不要问一下乔羽寒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他喜不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凌薇被晓冉问的心里也激起了一股冲动。
“哎，上课了。下午体育课再说吧。”
铃响，两个人快速回到教室。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凌薇和莫晓冉溜到了办公楼的天台，因为那里人少，一般没有学生会去，适合谈秘密。
“我们是初二的时候认识的，学校艺术节有四位主持人，我和他是搭档。一开始我对他印象不是很好，因为他和任何人好像都能打交道，看起来挺斯文秀气的但处事很圆滑，所以我离他挺远的。
艺术节结束后，也没怎么联系了，就只加了QQ。后来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发了一条说说，他看到后立马给我发消息询问怎么了，然后一通安慰。我当时很感动，然后就在想，他会不会是喜欢我啊？
从那以后，我们就偶尔会在网上聊天，他是二班的，刚好在我们隔壁，课间啊什么的总是会遇见但有时候擦肩而过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然后初中我们是要做课间操的，我发现他在最后一排站着，我就和同学晚点下去，这样也可以站在我们班最后一排，就能让他看见我了。
可他还是装作我们不熟的样子，每次都是我在回班的时候跟在他后面拍拍肩然后假装偶遇的问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我觉得这很不正常，心里很不舒服。有一次我在网上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我太矮了所以你每次都看不到我啊，跟你打招呼好累，咱们还真成了网友了。
结果！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有点儿近视真的没看到，很抱歉。
所以我又觉得，他可能不喜欢我吧，毕竟他和其他人相处的都很好，也许，也许他对任何一个女生都是这样呢？”
听到莫晓冉说到这里，凌薇忽然想起李默尘，他虽然不怎么和人打交道，但至少不会对凌薇这样，或者说有时候只对凌薇这样。”
“那后来呢？”
“后来上了初三，我就索性不去想这些事情了，既然他看不见我，那我也不想那么卑微的去让他看见，我也装作看不见他好了。最后冲刺的两个月我们也没有聊天，而且当你不想见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会见不到。
哦对了，毕业前，我去他们班让认识的同学填同学录，然后也给了他一张，可是他也没有给我，我就没要，就那样不了了之的毕业了。”晓冉笑，“也许，当作垃圾扔掉了吧，在或许夹在书里忘填了吧。”
“那你们高一在一个班，是怎么相处的啊？”
“中考毕业的假期我出去旅游了，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生活了，可是开学前他久别多日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我当时看见电脑上他的头像闪烁的时候，恍如隔世。又兴奋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他说：我们在一个班诶，你好，新同学。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分在了一个班，再后来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像普通同学一样吧，不过他私底下还是对我挺关心的。
这就是我一直很纠结的原因啊，我在其他方面都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严格要求自己，可是这件事上，我真的很烦，每次他一找我我就会烦恼很久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是不找我我又会很期待他来找我。
我这样是不是很糗？”
“没有没有，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这样。我一直觉得你真的很好，喜欢谁讨厌谁都可以跟随内心的声音去做选择，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都一样。”凌薇补充，“我是说，在\'喜欢\'这件事情上，我们很像。”
“你知道我和陈最关系很好吧？我特别喜欢她的大大咧咧，至少表面上是。她是我想成为但心里知道永远也成为不了的人，但那不是羡慕。我还真羡慕过别人。”
凌薇笑，“我羡慕过你。”
“羡慕我干嘛呀？”
“我也说不清楚，之前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后来我们成为同桌，我还挺意外的，但是接触久了，那种感觉就慢慢消失了。”
“觉得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是吧？”
“不是不是，就是正因为你也会有这些烦恼所以才很喜欢这样的你。很真实。”
“哎呀，这么说来，我也很羡慕你啊。有陈最那么好的朋友，还有小李子。哦对了，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李默尘这家伙，别看他不怎么搭理别人，有时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可怂了，我感觉你们都是被动的人，这就很麻烦了。”
被自己曾经羡慕过的人羡慕，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原来每个人都会被羡慕。
原来每个人都会对自己有所不满足。
“我也……没想怎么样，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好的吧，我不怎么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情，何况我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理清楚，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你要是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告诉我就好啦！”
“嗯。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你说吧！”莫晓冉站起来跺了跺脚，靠在墙边太久，脚有些麻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凌薇也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你和李炎枫……？”
晓冉笑了，“你是不是早都想问我了？我和他啊，就欢喜冤家，没有可能的，而且他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你说他知道你喜欢……”凌薇放低音量，“那谁。”
“对啊，所以我挺对不起他的，不过好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就没什么。中考结束我们俩试了试，最后我觉得很别扭不合适就提出了还是当回损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