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缱绻(40)

半年参与七起大案的侦破,独立办案两年多,荣获多次集体,个人功的刑警,黑白两道的线人都结交了不少。

这次要见的是刚从西南边境回来的,已经金盆洗手转做白道生意,人称“裘三爷”的裘战。

裘战身穿一身月白色唐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儒雅随和,气质温润。

三人是在裘战开的茶楼见面的,因为时间问题,一会儿乐靓还要去警队拿相关资料,就直接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裘三爷,我这次来是来跟您打听个人,准确的说是个幽灵,原本死了又复活了。”

乐靓救过裘战一命,裘战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您但说无妨,我裘三儿一定竭尽所能。”

乐靓抿了抿嘴唇,长舒口气道:“那个幽灵叫梵星,死前是个警察。”

裘战挑眉一笑,他想过事情会很棘手,但没想到是找个“幽灵警察”,这让他很难办。

“公事儿还是私事儿?”

“私事儿,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裘战点点头,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

乐靓沉着声音:“因为他是死在西南边境的,你是从西南边境回来的,就算洗白了,也有根生长在西南的土壤之中。”

裘战爽朗大气的笑了一声,又看了看冯诗懿:“这位小姐是同行?”

乐靓没回答,转身看向冯诗懿:“诗懿,你去隔壁喝口茶,一会儿我去找你。”

冯诗懿知道乐靓是在保护她,从西南边境回来洗白的,洗白之前是做什么的,用脑子想想就知道。

这里门路很多,外行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避免狗急跳墙杀红眼的可能。

十分钟后,乐靓才去到隔壁找冯诗懿。

冯诗懿敏感的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儿。

但她不敢多问,只是抱抱乐靓,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我在呢。”

第25章 二十五日缱绻 沉溺

二十五日缱绻

冯诗懿见完黎暮回到二中时, 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她拿着案件的复印卷宗,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内, 心中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重的喘不上来气。

回来的路上她只是简单地看过尸检报告,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儿的严重性。

虽然尸检报告写得模糊,但却可以提取到有用信息,造成鹿听夏死亡的直接原因是氰化钾中毒。

氰化钾在她跳楼前已经毒发,足以证明事发现场不只有她一个人,她是中毒后被推下楼的。

尸检时,她的肺部还残留着大量含致死量氰化钾的牛奶, 足以证明她是被人强灌下含有氰化钾的牛奶,她是被谋杀的。

被谋杀的证据血淋淋的摆在面前,却被硬生生的扭曲成自杀,把黑的强说成白的, 真正该受到法律审判的人,仍旧因投机取巧而逍遥法外。

冯诗懿不知道该说,这世界可笑, 还是可悲,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法律,相信正义,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维护天道正义的利刃,正悬在每一个人头上, 罪恶终将迎来审判。

陆文洲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她不动,他也不愿打扰她。

他能感受到她沉郁的情绪,便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 柔软的,重复着,轻抚着她的耳垂。

冯诗懿倚靠在他怀中,萦绕在她鼻腔中的仍是那股沉稳,温暖的古典檀木香。

耳边是他鲜活,有力的心跳声,头顶盈着他均匀,浓郁的气息,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像从前一般。

“懿,和好吧。”陆文洲的语气柔得不行,像潭深邃皎柔的温泉,让人沉溺。

冯诗懿是清醒的,她不会再陷入他的温柔陷阱第二次,“不,我从来就没跟你在一起过。”

陆文洲眸色一沉,连带着嗓音也低哑了:“你还在因为那晚的事生气吗?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冯诗懿捂住自己的双耳,她不想再受到第二次侮辱:“我不想听你解释,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陆文洲是铁了心要把从前的误会澄清。

他的双手握住冯诗懿捂住双耳的手腕,双眼紧盯着她的双眼:“我都亲了你,怎么会不喜欢你。”

冯诗懿受不了他深情而委屈的眼神,干脆闭上眼,用自己的声音,压过他的声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王八就王八吧!

陆文洲知道她能听到,他拉过椅子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的解释:“其实,我知道你在听我跟明睿聊天,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赌气,他在吃醋,白天冯诗懿在泳池跟晏琛玩得那么开心,那么暧昧,看起来就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明明他才是正宫,晏琛充其量是个小三儿牌电灯泡。

另一方面,陆文洲是想故意逗冯诗懿炸毛,她炸毛时娇俏又可爱,让他上头,心里痒痒的。

连明睿都能听出这是一句玩笑话,问了一句“你在开玩笑吧。”

冯诗懿却当了真,连陆文洲那句“对啊,只要是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都没听见,就跑出了酒吧。

她这一跑,谁也没能把她找回来,一跑就是杳无音讯的六,七年。

“你撒谎!”

冯诗懿双眼通红,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你不信可以问明睿,问虞镜,问乐靓和梵星。”

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去吧台要漂亮姐姐联系方式的晏琛,都能给陆文洲作证。

冯诗懿别过头,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串通好的。”

陆文洲急了:“虞镜和乐靓怎么可能跟我串通好骗你。”

当初他把冯诗懿气走了,这两人追着他打了两条街,两三年没理过他。

冯诗懿眼睛更红了一些:“反正,你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我没有!”陆文洲的音量不自觉的高了两度。

冯诗懿以为他在吼她,她可是收留他的人,他居然恩将仇报!

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冯诗懿与陆文洲,令人发指!

“你就有,我很讨厌你这副故作深情的嘴脸。”

什么叫故作深情?

陆文洲的心都被伤成了碎片,他听着冯诗懿话音里的颤抖和委屈,深深地叹了口气。

“懿,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

冯诗懿憋了一肚子的火,越说声音越大:“喜欢我你还不承认,喜欢我你还躲着我,你有表现出一点点喜欢我的样子吗?”

“是你先说不知道的,我以为你不喜欢我…”陆文洲的声音越来越小。

冯诗懿这个人形火药桶被彻底点燃了,她站起身,一把抓住陆文洲的领带:“如果不是你先躲着我,我会说出那种话吗?”

“我也不想躲着你,但是我…害羞。”陆文洲的脸颊泛着微醺的红。

他能害羞?活生生的老流氓能害羞,冯诗懿是不信的。

她抓着陆文洲领带的手紧了紧:“你害羞什么,给我说清楚!”

这要是七年前,陆文洲肯定羞得脸颊通红,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但现在却不一样,这是让冯诗懿回心转意的机会。

他身体前倾,贴在冯诗懿耳边,柔声道:“那晚,亲过你后,你连着十几天出现在我的梦里。”

冯诗懿后退一步,上扬的凤眼微微眯起:“什么梦?”

“春梦。”虽然陆文洲不想承认,但他当时确实因为这些梦,羞得不敢见她。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错呗!”

冯诗懿触电似的收回手,那晚暧昧旖旎的画面涌上她的脑海,脸颊涨得通红。

她磕磕巴巴的说:“反正,嘴长在你身上,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陆文洲看着她红红的脸颊,宠溺一笑:“懿,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冯诗懿拿起手包和卷宗,转身就走。

陆文洲大步跟上,笑眯眯的问:“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冯诗懿背对着他跑了起来。

陆文洲将她横抱起,扛在肩头:“我跟你一起走。”

“我不,你放我下来。”冯诗懿在陆文洲肩头乱拍一通。

“我不走了,救命啊…”

***

晚六点半,第一节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各楼层查晚自习出勤的值周生,集体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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