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大早上不睡觉在这儿吓唬人？”萧彦走到他对面坐下。
艾灵吾睁着眼睛，呼吸匀称。
萧彦有些疑惑，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喂，你看什么呢？”
“……呼～”
萧彦弯着腰悄悄把头凑过去，听着艾灵吾的呼吸……
不是吧？这也能睡着。
萧彦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直起身子去洗手间，洗漱完向厨房走去。
他看着厨房的锅碗瓢盆脑袋懵了一下，发了一会儿呆，反应过来后用勺子挖了几勺大米，打开水龙头清洗，水流开的很小，声音不大。
洗完米放到电饭锅里煮白粥，在电饭锅上面定好时间，锅盖斜着盖上，在上面留一条缝，防止溢出来。
他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刚刚六点半，他穿上一件稍厚点的风衣，拿上钥匙这才下楼。
萧彦沿着公寓走了一圈，早上起来的除了晨跑的是年轻人，大部分还是上年纪的人比较多，而且大部分都不戴口罩，只有拖着行李箱去坐地铁的人会戴上口罩，不过也不好好戴，把口罩拉下来戴在下巴上。
萧彦看了几家早餐店，最后在煎饼果子和手抓饼、饭团中间选择了……油条。
萧彦算了算人数，一共六个人，买了六根油条，六张鸡蛋饼，六块虾饼和烤肠。
回到公寓已经快七点钟了，萧彦见沙发上的艾灵吾已经不见了，洗手间却亮着灯，洗手间的门半掩着，萧彦走过去推开门：“小吾……”
“嗯？右一。”萧彦推开门看见的不是艾灵吾，而是正在刷牙的右一：“艾灵吾呢？他刚才不是还在沙发上睡觉吗？”
“我把他弄到房间去睡了。”右一从镜子里看着萧彦，含着牙膏模糊不清的说。
“哦。”萧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早饭买好了，洗漱完来吃吧。”
路过艾灵吾房间的时候，萧彦向里面看了一眼，门敞开着，艾灵吾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萧彦叹息一声，睡的跟死猪似的，被人扔轨道上去都不知道。
何晨光在床上腻歪一下，伸手摸了摸，嗯？他揉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萧彦人呢？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正在吃早饭的萧彦和右一，他打了一个哈欠走过去：“怎么起这么早啊？也不上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萧彦坐在右一对面，正好看着何晨光走过来，他说：“我已经习惯了，都没定闹铃就醒了。”
何晨光在洗碗池洗了洗手：“那几个呢？还没起啊？”说完在旁边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萧彦见他直接坐在自己旁边，说：“你不去洗洗脸吗？”
何晨光：“……洗什么，吃完饭再说。”
几人吃完饭坐在客厅看电视，萧彦看了下手机：“这都快九点了，他们是怎么做到还不醒的？”
右一淡淡的开口：“右小湘本来就懒，翁米又是上夜班，倒不过来时差。”
萧彦扶额，顿感无语：“那小吾呢？”
右一眼神闪了闪：“他昨天喝了一点酒。”
“你们昨天还喝酒了？”萧彦顿时有些兴奋：“喝了多少？”
“一瓶吧。”
萧彦皱眉：“两个人？”
右一看着手机，他说：“不，他一个人。”
萧彦松了松眉头：“哦，那也不多。”
“白的。”
“……！”
萧彦瞪大了眼睛：“你们在干嘛呢？怎么能让他喝那么多呢？你们两个聊什么国家大事呢？多吃点花生米能醉成这样？”
右一语塞。
何晨光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昨天和萧彦一起睡觉了，不然就挨说。
“还有你！”萧彦一转头，对何晨光说：“你昨天为什么不把我叫醒？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让他喝这么多的！”
“我……我也睡着了……”何晨光委屈的噘着嘴。
“别卖萌！”萧彦小声的说：“如果我在一定能帮他分担半瓶。”
右一，何晨光：“……”
萧彦有点“心虚”的连忙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我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喝闷酒，我……我可以开导他，嗯对，开导他。”
何晨光叹了声气，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又吸烟又喝酒的，你可是个正面人物啊！
“大哥，我饿了……”右小湘从房间里打着哈欠揉着睡眼走了出来。
萧彦站起来，笑了笑说：“我去给你热一下鸡蛋饼吧，油条凉了不好吃了。”
右小湘说：“谢谢萧彦哥哥。”
萧彦去厨房把鸡蛋饼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几分钟。
又起锅烧油，给她煎了一个荷包蛋。
右小湘刷完牙洗完脸，刚走进厨房就闻到一阵香气，肚子空荡荡的，咕噜咕噜的叫着。
“萧彦哥哥真厉害，我以后也要找个会做饭的男朋友。”右小湘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开吃。
萧彦五官都皱在一起，似笑非笑的说：“你才多大就想找男朋友了，害臊不害臊。”
右小湘一脸无所谓：“这有什么，我都十一岁了，同学早恋的多的很，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十岁小孩子。”
☆、怪物 心疼
萧彦惊呆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十岁的时候不也是懵懵懂懂的喜欢何晨光吗？
“别人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早恋，不然我就告诉你哥！”萧彦说。
右小湘满是不甘：“就知道不能和你们大人交心，你们都是保不住秘密的怪物……”后面那句右小湘说的很小声，可萧彦还是听到了。
怪物吗？萧彦笑了笑。
可能是吧，因为他以前也和大人说过秘密，可在别人那里就是笑话。
——
两年前他还在二爷那里工作的时候和婶婶说自己回老家的时候路过金陵，想去那里玩两天再回家，结果没到晚上，二爷就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你过年是要回家的，没事别乱跑。
萧彦也知道二爷是为他好，如果萧彦在这边出了什么事，二爷也担待不起，没法和萧彦父母交代。
后来想着离开这个工作的地方，萧彦也没和二爷说，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他就和婶婶说自己的梦想是做编辑，想以后做编辑。
也是这样侧面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果然，二爷又找他谈话，因为萧彦知道婶婶一定会和二爷说的，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婶婶告诉叔叔，叔叔又告诉他爸爸——也就是萧彦的二爷。
——
萧彦看着右小湘吃饭，眼神中带着宠溺：“人小鬼大。”
右小湘傻兮兮的笑着，嘴唇吃的都是油。
萧彦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快擦擦嘴巴，脏死了。”
看着右小湘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萧彦忽然有点感慨。
“还记得我刚转到新世纪的时候，第一次放假是你妈妈去接你大哥的，那时候你妈妈还推着婴儿车，一晃你都长大了，看来我们真快老了。”
右小湘一下子来了兴趣：“是吗？那你有没有见过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嗯……”萧彦想了想说：“我记得放完寒假回去，有一次你妈妈把你抱到我们宿舍，你可出息了，还没满一岁就进过男寝。”
“真的啊？”右小湘哈哈大笑，好像荣耀得很。
“那后来呢？我两三岁的时候呢？”
萧彦忽然沉默了一下，轻笑道：“那时候我就已经分班了，后来和你哥哥他们断了联系。”
“哦，这样啊。”右小湘安静下来，有些失望。
萧彦逗着她：“干嘛啊你？怎么这么不高兴，你可以问你哥哥啊。”
右小湘撇了撇嘴：“他才不和我说呢，他们几个都不想和我说话，小宇哥哥，郑戈哥，他们每次聚会我都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吃饭，插不上嘴。”
萧彦默了默，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能想到自己从前。
哦，原来是这样，每个小孩都曾经历过的事情，听着小孩子的心事，一点也不比成年人的少。
觉得小孩子没心思的，都是不曾听过他们心声的大人。
“以后有什么事就和萧彦哥哥说，我以后就是你的树洞，有什么事就发消息给我，你把你的烦心事存在我这里，等你长大了我再和你讲，到那时候你就觉得现在的烦恼都不是什么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