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嗯……比他想象中还要大胆。
幽雪脸颊红扑扑的，不敢看他的反应，就眼神四处乱瞟，“这一次多亏了你，谢谢。”
云祁华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看起来粉嫩柔软，像是粉色花瓣一样。
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移开视线，嗓音带上哑意，“问你一个问题。”
云祁华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如果一个人，杀过很多人，你认为他可能是个怎样的人？”
第196章 ：不会不告而别
他的话题跳的太快，气氛忽然严肃下来，幽雪愣了一下，冷不丁想到自己刚和云祁华签了契约的时候梦见的梦境。
那蓝眸男子一身肃杀之气，剑气落下的那一瞬倒下数百人，最后连白色地面都染成了粉红色。
她看向云祁华那双桃花眼，恍惚间把它和梦中的蓝色眼睛重合。
云祁华见她不说话，一颗紧张的心跳的更加剧烈。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耳边的发丝，轻柔地把它们放置耳后，他发出一声：“嗯？怎么不说话？”
那一个音节让幽雪心都化了，她努力保持清醒，一边思考他的意图是什么，一边斟酌着回答：“那要看他杀的是什么样的人。”
“好人。”云祁华不假思索地回答她。
他的手指下移，搭在她的耳垂上，低低重复：“他杀的，都是好人。”
幽雪耳朵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为他说的话震撼。
如果一个人杀了一群好人，那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这个人是魔鬼。
她也不例外。
她半开玩笑道：“我觉得苏默矜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话里带笑，稍微缓和了一下快令人窒息的氛围。
云祁华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唇角勾了勾，“那他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人？”
“他……有点变态？”幽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留下的咬痕，很确定地点头，“嗯，他很变态。”
云祁华知道话题跑偏了，他试图把它拉回来，“如果我也像他那样变态呢？”
直到这句话幽雪终于发现他今晚哪里不对劲了。
他根本就是在拐弯抹角问她：如果他是一个杀了很多好人的魔鬼，她会怎样看待他？
甚至是，她会不会继续和他在一起？
这个想法让她后背沁出冷汗，心底发寒。
他能问出来，就说明他做过这样的事，或者是他即将要去做。
冷漠嗜血的蓝眸再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她看着面前神情温柔等待她回答的少年，竟然一时失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眼睛……”好半晌，她喃喃出声，将手覆上他的眼睑下方，“一直是这个颜色吗？”
云祁华捉住她的手，表情波澜不惊，“是。”
真的是吗？
幽雪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她刚和他签订了灵魂契约，就做了那个梦，他们都是桃花眼，眼球换个颜色简直是一模一样。
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她又不是个傻子。
“那，”她仰头看他，“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云祁华裹住她的指尖，神色始终是淡淡的，“为了救他的父亲。”
这一句话落下，幽雪也清晰地感受到她松了一口气，有原因就好。
有原因……就好。
“他成功了吗？”
云祁华目不转睛盯着她，没有错过她的任何表情，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所以他成了战败者，被记录为罪人。
幽雪静静和他对视，忽然轻松地笑了笑，她扑到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轻声问：“你和我签订契约之后，有没有做什么梦？”
云祁华没有说话，然而幽雪听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快说呀。”小脑袋蹭了两下，她语调娇嗔，像是在撒娇。
云祁华经常被她的行为弄得不知所措，眼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有，记不太清，我只记得有一个女人好像在称帝，她的衣服有些奇怪……”
称帝？
幽雪忍不住笑出来。
他怕不是梦见她成功继位的那一幕了吧？
说不定平行时空的她还真的成功继位了。
云祁华也是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才说的称帝，此刻不由拧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偷偷梦见别的女人。”她不顾自己的脑袋也会疼，重重一撞他的胸膛，转而仰头笑吟吟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不告而别，不能抛下我，否则我就和你分手。”
“分手？”
云祁华按住她的小脑袋，不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就是我不再和你好了，要去找别的男子的意思。”
眼瞅着少年脸色冷下来，幽雪又急忙忙补充道：“所以你快答应我，不能不告而别。”
她真的有一种能让人一扫阴霾的魔力，云祁华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温柔得能醉死人，“答应你，不会不告而别。”
第197章 ：情郎
七日后，周宁在宿舍门口蹲到幽雪，立刻把她拽进一个小角落。
“我说，”幽雪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拧着眉毛，“宁周同学，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随便拽女孩子胳膊的毛病？”
“嘘！！！”
周宁脸色瞬变，上去捂住她的嘴，神经兮兮地看周围有没有人，确定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见幽雪瞪着眼睛看他，讪讪地收回手，小声说：“你别叫我这个名字。”
太丢人了，这个名字简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行。”幽雪应的爽快，“你只要不再拽我，我就不叫你这个名字。”
周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前在武馆我拽你不是一两次了，怎么现在……哦对对对，凤凰之前和我说你有情郎了……”
“……”幽雪决定转移话题，“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上次那事之后，他们都以为你死了，现在武馆里只有我和凤凰知道你的身份，你要不要回去露个脸？”
一提起上次那事，周宁便觉得右胸处隐隐作痛。
上次那阵法真的恐怖，他后来清醒才发现自己右胸口插了一把刀……
话说回来，这么恐怖的东西，幽雪是怎么逃过去的？
“不了吧。”幽雪摇摇头，“白鹰这个代号对我可有可无，而且我以后也不打算再去武馆，现在这样挺好的。”
周宁失落地叹口气，“好吧。”
武馆自从这次伤亡惨重之后，整体氛围都很低迷。
他本来想着如果幽雪回去，必定能够重振士气，可幽雪没有这个意思，他也不好强迫她回去。
两个人临分开之前，幽雪往旁边大树那看了一眼。
“怎么了？”周宁停住脚步，跟着看向那边。
幽雪很快收回视线，神色自如地往前走，“没事。”
等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那大树后才露出一个探头探脑的人。
幽云儿拍着胸口，庆幸自己没被发现。
自从上次被幽雪打了之后，她就不敢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没想到她今天不过是找个人少的地方修炼，就能听到这种事情。
但内心又是止不住的惊愕。
她知道武馆，也听闻了里面白鹰的代号被人摘了，却不想……那个人会是幽雪。
想到自己之前去找司马奕讨公道，却被司马奕以这只是正常比试为理由搪塞过去的事情，她不由攥紧了拳头，杏眼中被阴沉覆盖上。
她不过是打了一个不会修炼的废物，凭什么幽雪就可以那么下她的面子还不受到任何惩罚？
死死咬着嘴唇，她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生冷的弧度。
幽家。
“你说什么？”幽霆不可置信地转身，“幽雪是白鹰？云儿，你确定吗？”
“女儿确定。”幽云儿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她上前一步，“父亲，女儿还听见，她竟是暗中有情郎了！”
幽霆紧紧皱着眉，“当真？”
幽云儿信誓旦旦地点头，“千真万确！是那周家周宁亲口说出来的。父亲，您一直教导我们婚姻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现在这样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幽霆不悦地看她一眼，后者连忙低下头，慌张道：“是女儿失言了。”
幽霆仔细考虑着幽云儿的话，发现幽雪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每一次都能带给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