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五条悟察觉到他态度软化，想也没想，飞快地回答。
被忽视的忍足侑士：“……”就离谱。
忍足谦也是四天宝寺男子网球部成员，即便撇开他是忍足的堂弟这一层关系，冰帝几个人都不可能让他随便对付晚饭。神谷瞬一搜了搜附近的店，选定一家带他们过去。
没走几步路，忽然听到有人在说：“6-0，村下胜出。”
是网球里的报分语。
五人中除了五条悟，都是网球名校的部员，闻言齐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哦呀，街头网球场？”向日岳人提了提网球袋肩带。
忍足谦也站到他身边：“好像在比赛？”
五条悟对运动项目没什么兴趣，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伸了伸懒腰，发现神谷瞬一也没有在看那边，好奇：“你不去看吗？他们都过去了噢。”
“没什么好看的。”神谷瞬一回答，话音刚落，网球场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样也没有兴趣吗？”五条悟继续问。
神谷瞬一对街头网球的水平没有任何期待，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
“真的，这几年国中的全国大赛水平都在搞什么，选手一个个傲气得很，实力……啧，不忍直视。你看这回关东大赛，晋级跟闹着玩似的。”
“那种选手，本大爷一个可以打十个。”
又一道声音准确地传入几个人的耳朵，声音不大，说的内容却犹如平地炸雷。
忍足谦也咽了咽口水，小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关东大赛的冠军是……”
“啊，是我们冰帝。”这是被人家挑衅到家门前了啊。冰帝的双打组合对视一眼，回头，“部长，怎么办？”
向日岳人迫不及待摸出网球拍：“让我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忍足侑士拽住他：“对方可是高中生。”
“那又怎么样？”向日岳人瞪圆了猫眼，“怎么？侑士你怕啦？”
他们说话时五条悟环手靠在一旁，神谷瞬一脸上惯常的没什么表情，看不透在想什么。
他会给出什么反应呢？
五条悟忍不住期待。
“岳人，”神谷瞬一终于开口，轻声打断了双打组合的对话，“球拍给我吧。”
“诶，部长你要亲自上吗？”向日岳人顿时老实下来，把球拍递过去，“我的球拍你用得惯吗？”
神谷瞬一试了试：“没问题。”他瞟过看好戏的咒术师，难得开了句玩笑，“对方不是高中生吗？要是输给国一的小朋友可能会哭鼻子吧。”
哭……鼻子。
噗噗。
五条悟用手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音。
这是什么可爱的形容啊——
神谷瞬一的突然上场稍微惊动了球场里的人，他被人拦下：“比赛的话要先交费。”
“多少？”他问。
一只手越过他往桌上放了一千日元，神谷瞬一回头，对上五条悟的笑脸：“开一局，帮他。”
平时不觉得，两人靠在一起时才发现白发少年比他高了小半个头，身体前倾，另一只手自来熟地搭在了他肩膀：“里面的是什么名人吗？为什么和他比赛还要给钱？”
他在说什么神谷瞬一已经完全注意不到了，他的重点全部放在了五条悟搭住他的那只手上。
暑夏燥热，人类少年的体温通过接触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身体硬硬的，和他接触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神谷瞬一安静两秒，没挣开他的动作，不排斥这份亲密。
收费的人拿走钱：“他你们都不认识吗？九木高中的王牌单打，超强的。还有，不是给钱。”他指了指潦草写在纸板上的字，“比赛1千元一场，如果赢了我们退回五千，够可以吧。”
“噢？”五条悟扭头去看神谷瞬一，“能赢吗？”
神谷瞬一用“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回望他：“你说呢？”
“要凯旋噢~”
......
神谷瞬一进到球场时对手还在和裁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裁判就是刚才嘲讽关东大赛水平不行的人。
“哎，我们这没这么多规矩，就不握手直接开始。”裁判说，“那边的，你叫什么名字？”
“……好久没看到用这种态度和部长说话的人了。”向日岳人感慨。
神谷瞬一漫不经心地玩着球拍，忽然轻轻笑了下：“名字只是个称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你可以叫我父亲。”
五条悟：“……”
？
？？
这是那个神谷瞬一？
“来了，部长的垃圾话环节。”忍足侑士扶额，“差点忘记了这也是个经不起挑衅的人。”
“哇哦——”反应过来的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带头鼓掌，起哄道，“说得好！gogogo！”
作者有话要说：银：你现在和我说名字只是称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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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如果说五条悟的助阵是在对方头上又点了把火的话，接下来冰帝二人组的行为则是彻头彻尾的故意挑衅加嘲讽。
忍足侑士打开手机拍摄视频：“这么有趣的比赛怎么能不通知迹部那家伙呢？岳人，你猜部长多少分钟能结束比赛？”
向日岳人：“这种水平，12分钟够了吧？比分，6-0。”
他们说得笃定，仿佛已经写好了剧本。
两人“交谈”的声音大声，围观的路人们对他们自信的话投来惊异的眼神，即将和神谷瞬一对战的高中生捏紧了球拍：“小鬼们，不要太嚣张了，你们以为本大爷会输给——”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的训练队服，一愣，“你们……”
神谷瞬一挑眉，知道他认出来了。
“关东大赛冠军，冰帝学园。”他扬起嘴角，“听见我们家部员的话了吗，一定要努力撑过12分钟啊，前、辈。”
......
十分钟后——
“6-0，比赛结束，冰帝学园获胜。”
“哇哦~”五条悟按下计时器停止，“十分十五秒，有够厉害的呀。”
“什、什么，竟然十分钟就结束了比赛，对手可是高中生，还是那个九木高中的王牌啊！”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忍足谦也听着围观人群发出的议论，看着球场内挺拔的身影，心里生出骄傲：“那是关东大赛冠军，冰帝学园的部长——神谷瞬一。”
“……”向日岳人往忍足侑士那边靠了靠，“不是我们的部长吗，为什么你弟弟看起来这么……”他想着措辞，“自豪？”
“难道他以后要转学来冰帝吗？”
忍足推了推眼镜，打破他的脑洞：“不，我想四天宝寺是不会放人的。”
神谷瞬一放低视线，垂着眼看着毫无形象摊在地上的高中生，出声道：“多谢指教了前辈，果然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比赛。”他说完，如愿看着对方露出不甘的神情，心情很好地提步往球场外走，走出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忘了说，前辈这种水平的对手，我也可以一个打十个。”
这家伙！分明还在记恨他开场前说的话！
五条悟借着出色的耳力听清了神谷瞬一的话，搓搓耳朵低声笑了笑，心道这人还真是记仇。
他眼睛一瞟看到收费台，手插///在裤兜，长腿一迈搭坐在收费台，问：“是不是该退钱了，我们赢了哦。”
神谷瞬一走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五条悟扬了扬拿到手的五千日元，开玩笑说：“早知道多压几把，下个月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神谷瞬一赢了比赛，话也连带着多了起来。他扫了眼五条悟身上穿的衣服，把球拍还给向日岳人，笑说：“再多赢100把，也比不上五条同学的一身衣服。”还说什么下个月的生活费。
“诶？有吗？”五条悟装傻，凑到他跟前，“哇，刚才神谷同学真的是格外帅气呢，搞得我都有点想打网球了啊。”
“是吗？以五条同学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快就能取得不俗的成绩吧。”神谷瞬一不为所动，他示意忍足侑士带向日岳人和忍足谦也先走，“那么，咒术师，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