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放门口,云喜跟云妈妈说:“妈妈晚安~”
“晚安。”
回到家的第一天,云喜在床上打了个滚,在充满了阳光的味道的被子上思考了三秒钟,决定今天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再恢复勤奋的修炼作息。
啊~充满了家的味道的被子,柔软,舒坦~
一夜好眠。
第二天。
睡了个饱足的懒觉的云喜慢腾腾爬起来,舒展了一番筋骨,活力十足的下床,换衣服梳头发,准备出门去洗脸刷牙。
一打开门,一只发着低烧精神萎靡的小弟弟蹲在门口,看到门开了,慢吞吞的仰起脸,嗓子沙哑软乎乎的叫了一声“姐姐~”
“哟呼~”云喜蹲下揉了揉他的脸,脸颊有点烫,顺手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说:“蹲我门口多久啦?你吃早餐了没?”
封小初小男孩的脸颊红扑扑的,无力的在她怀里挣扎,“我长大啦……不要这样抱我。”
云喜假装没听见,抱着他下楼才发现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云妈妈和司长先生已经去上班,厨房里留了便签,让云喜起床了自己做早餐,照顾一下弟弟。
云喜把封小初放到沙发上,还记得自己没刷牙洗脸,跑到楼上刷了牙洗了脸再下来,钻进厨房做早餐。
封小初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厨房里看着云喜忙活。
云喜一边做事一边问她:“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封小初摇了摇头,就看着她做事不说话。
等云喜吃完早餐清理过厨房卫生,到露台上晒太阳看手机的时候,封小初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在她旁边坐下。
云喜顺手把小弟弟薅进怀里,顺毛似的撸了撸背,问:“是不是不舒服呀?不舒服的话就睡一觉哦。”
封小初脸颊红扑扑的,吭吭哧哧了半晌,才说:“好久没见到姐姐了……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好几年不回家?”
云喜哄骗小孩儿,说:“我去拯救世界了。”
封小初仰起脸看了她一会儿,说:“姐姐骗人。”他又把头靠回去,哼哼唧唧的说:“姐姐我难受。”
云喜拍拍他的背,渡了一点灵力进去,说:“你生病了,要多睡觉病才能好。”
封小初蔫蔫的说:“难受,睡不着……”他伸手去扒拉云喜手里的手机,哼哼唧唧的说:“你不要玩手机了嘛……”
小弟弟生病的时候撒娇也有点可爱,云喜收起手机,想了想,说:“我带你去楼下玩?”
“难受,不想玩……”
“看电视?”
“不想看……”
“那你想做什么呢?”
封小初就哼哼唧唧的,说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一整天,封小初都黏着她,让云喜没机会出门。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司长先生提前回来了,带封小初去医院打针。
封小初哭唧唧不肯走,“我不想打针。”
司长先生说:“不打针你的病好不快。”
封小初泪蒙蒙的眼睛看向云喜,“那我要姐姐一起去。”
云喜被小弟弟黏了一天,没有觉得烦,她心境提升太多了。此时被小弟泪眼朦胧的看着,云喜说:“行啊,我陪你去吧。”
云喜在家里悠闲的过了几天,封小初的感冒吊了三天水就好了,又回去学校上课。
云喜收拾行李,打算去乡下云外公云外婆家里住一阵儿,两位老人家年纪已经很大了,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云外公云外婆家里还有她的两只大兔叽,还有大白,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呀~跟云外公云外婆提前报备过,跟云妈妈说一声,云喜提着轻便的行李,就出发了。
沿途依然是美不胜收的美景,是春季款的,生机勃勃的绿色覆盖满山,大河、飞鸟、水天一色、万里青山。
穿过千里路程,到达云外公云外婆的家,第一个跑出来接她的就是白露白雪,然后就是大白。
“嘤嘤嘤~”
“嘤嘤嘤~”
这糯叽叽的嘤嘤声,可是许久没有听到过啦。
云喜大笑着冲过去,把人立起的两只半大兔叽抱了个满怀,久违的毛绒绒触感触动着她的心,云喜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大兔叽,然后松开两只半大的,扑向蹲坐在他们身后的大白,“大白~~”
呜呜呜太幸福了!
果然毛绒绒是人类的瑰宝!
这触感好棒哦~
兴奋的抱着大白吸了一阵,云喜在毛绒绒的簇拥下走进庭院大门,庭院中花木扶疏,有几种花树结出了小小的花苞,但离开放还早着,其余青翠的枝叶在春风暖阳下生发,还看得出新枝青涩的模样。
两位老人家坐在庭院里晒太阳,也等她。
看到云喜走过来,老人家笑呵呵的拉她的手,“我阿喜回来啦。阿喜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外婆?外婆可想你了。”
云喜蹲下来,笑着跟他们说话。心里又有些酸涩。
两位老人家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看得出来,他们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让云喜心里很不好受。
生老病死,这就是凡人的宿命。
而她选择了这条路,未来势必会遭遇更多的这种事情,她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的先她离世,想来最后,送走了所有的亲友,修真者终将孑然一身求索大道。
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心中有所悟。在乡下的这些天,云喜每天就多多的陪伴两位老人家,说说话他们就能很开心。
在乡下度过大半个月的时光,这一天云喜接到一个上面给她安排工作的电话。
云喜就觉得有点离谱。
“什么?中都大学异族语言系教授?”
“你们是认真的吗?”
[这是经过几位上级领导的商议而作出的安排。中都大学那边已经接收了你的档案,这几天应该就会通知你去报道的时间……]
云喜听的头痛。
异族语言系教授……这绝对不是什么养老岗位啊!
这个职业它就清闲轻松不起来。
还不如把她安排到原来的南京翻译司去呢。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那些人做调查的时候她提出的意见不是这样的啊!
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她未来还要被异族语言系折磨几十年,云喜就想崩溃给那些人看一看。
想想吧,学习异族语言的时候,被学生们折磨的教授,就是她的未来啊!
靠!
云喜不死心的问道:“不能换一个单位吗?让我重新回南京翻译司去吧。帮我传达一下意见,请领导们考虑一下好吗?”
[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改肯定是不能改的……]
云喜说:“不能改?”
[不能改。]
云喜说:“单位不能改,岗位给我改一下吧。不要做异族语言系的教授,其他的都行。”
[这个真的改不了。领导们是根据你的专业特长来安排的。]
云喜简直想对她咆哮,“你们当初搞调查的时候说会按我们的意见来安排啊!”
[这个……我不清楚。领导安排的,我只负责通知。]
云喜很坚定,说:“不行。别想再把我送到异族语言系接受折磨。你把我的意见完完全全的告诉你们领导,其他的都行,异族语言系教授这个,绝对不行!没得商量!”
[……好吧,我跟领导反应一下。]
“行。反正岗位不改我是不会去的,你们看着办。”
云喜挂断电话,重重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那些人是不是看她一直以来太过于配合,所以以为她可以被随便安排了啊?
在异族语言系两次进学的经历,那绝对是云喜这辈子遭受过的最难受的折磨。想让她下半辈子都陷进这种折磨种——别以为当教授比当学生容易,教授要搞专业研究,要带学生,要被在专业中被折磨的崩溃的学生们折磨,没一个轻松的。呸,她绝对不会干的。
这一次回来,她只想在一个清闲的岗位上慢腾腾过日子。如果有一份忙碌折磨人的工作,还要兼顾有可能到来的特殊调动……去死吧!绝对不干!
又过了两天,同一个号码又打来了电话,还是同一个人,没有变。
[云同志,请你再考虑考虑吧,异族语言系缺教授啊!你有这份才能,并且如此优异……]
云喜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道:“拉倒吧。反正这个不行。异族语言系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每年就那么点儿学生,教授不差我这一个。你直接告诉我单位重新安排在哪里吧,就按当初你们的调查表上面的来,我的意见当初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了,该怎么安排你们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