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城。
年凌霄倒是高兴极了。
一家人总算团团圆圆,虽很快就要分别,他高兴又伤感,回到宛平城,还魂铃现真身,到处玩耍,乐不思蜀。
楚若雪心情不好,晚膳时也没出现,年凌霄心情高兴,和雁回,年君姚喝得痛快,这女婿他越看越满意,年门主的满意都在酒里,作为晚辈,雁回自是陪着他喝得痛快,看得年君姚频频蹙眉,又不好打断他们的雅兴。
年锦书十五岁时和萧长枫情投意合,年凌霄虽对九云山和萧长枫挺满意的,感觉他是一名君子,可托付终生,可有一点略有微词。
他希望自己的女婿能有海量,陪他喝得痛快。
年锦书不怎么能喝酒,年君姚虽不是滴酒不沾,却也不贪杯,十分冷静自持,也很克制,萧长枫也是一副君子做派,也不是嗜酒,年凌霄只觉得索然无趣,还偷偷打趣过年锦书。
“阿锦,以后你找的意中人,一定要能和爹一起喝酒,不如……换一个吧。不能喝的,我们年家不要!”
如今,雁回把他喝趴在桌上开始说胡话。
年凌霄口齿不清,“这也太能喝了。”
雁回来年锦书院子时,她刚洗漱好,男人们喝酒,她自然不凑热闹,早早就回了院子,难得在家舒服地泡了澡,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正在院子里晾头发,她弯着腰,擦着那头如墨秀发,水渍打湿了肩头,素白的长裙紧贴在身上,勾着出少女漂亮的蝴蝶骨。
雁回倚在月门处,目光朦胧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喝高了的缘故,口干舌燥。
年锦书回头见了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衣冠不整,素颜朝天,还在绞头发,略有点不自在,“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昔年的少年郎已长成了风华绝代的男子,俊秀的少年身子骨也慢慢长开,肩宽腰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感,已有了二十年后雁回仙君的模样。
年锦书脸上莫名一热,雁回笑着走过来,脚步极稳,年锦书就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再看他眼里浮起的一抹水汽,恍然大悟。
“啊……”
喝醉了啊!
雁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面前弯着腰,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眼角的泪痣鲜艳动人,“我没醉,阿锦……你好美啊。”
第511章 我要和你睡
年锦书脸上更热了,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略有几分不自在,雁回就这么弯着腰,微笑地看着她,目光滚烫和平日里清冷如雪的他判若两人,令她觉得分外新奇,雁回伸出了手,搂着她,把她圈在怀里,他比年锦书高太多了,年锦书也就只能靠着他的胸膛,雁回抬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宛若抚摸着最爱的宠物似。
“我好喜欢。”
年锦书,“……”
她确定,雁回是醉了。
她笑得温柔,仰头看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十分亲昵,雁回目光一暗,一手压着她的脖颈吻上来,唇齿还带着酒的香气,年锦书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在月光下缠绵地交换了一个吻,雁回一头趴在她的肩膀,似是撒娇,又似是讨好,“阿锦真好。”
“……”年锦书连拖带拉按着他坐在石凳上,给他倒了一杯茶,“喝一口。”
雁回有些醉,也乖巧,就着她的手喝了茶,“你怎么和我爹喝成这样?大哥没拦着你吗?”
“爹……高兴!”雁回醉了,都改口喊爹,年锦书还有几分诧异,“我也高兴。”
“喝酒有什么好高兴的?”年锦书又倒了一杯茶,雁回搂着她坐在他腿上,非要黏糊地抱着她,年锦书又喂他喝了一杯茶。
“热闹。”
年锦书心里一窒。
热闹!
他一个人孤身在不夜都长大,这些年怕是不知什么是热闹,虽说凤凉筝偶尔会去不夜都和他住一段时间,可凤凉筝不是薛岚,也是一个沉默是金的性子,他们一起住上半个月,若无必要能一天都不说话,沉默下棋就够了。
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就没有她和薛岚这么鸡飞狗跳。
年锦书玩着他的手,捧着他的手亲了亲,“等魔界的事情一定,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等成了亲,不管是住不夜都,或是住宛平城,都会很热闹。
“明天就成亲!”雁回果然醉糊涂了,摇头晃脑的,说起成亲,竟有几分羞涩,“想和阿锦成亲。”
“哇……”年锦书故意逗着他,“不守孝了?”
“要!”
年锦书失笑,雁回紧紧地抱着他,又啃了一口,年锦书笑着去躲,雁回醉了,也没一个轻重,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疼。”年锦书推着他的头,这人喝醉了,仿佛得了肌肤焦渴症似的,热气拼了命地往她的脖子里钻,弄得她浑身酥麻,声音都变了调子,又柔又娇,反而不像是喊疼的,雁回听着莫名地激动,手指撩着她的衣襟,闻着她肌肤上的香气,“阿锦,你好香。”
两人玩闹着,年锦书本就刚洗漱好,腰带都被他拉松了,他的手就钻到衣襟里,抚上那片白嫩柔顺的肌肤,爱不释手。
年锦书被撩得腿软,又时刻谨记着礼数,一个人喝醉不要紧,可不能两人都醉了,做了错事,那她要被大哥数落的。
“别闹了……你困不困,我带你去睡觉。”
“好啊,我要和你睡。”
年锦书,“……”
第512章 花楼没白逛
年锦书怎么哄,他都不肯回自己的院子,非要和她一起睡,还热情地拉着她往里走,年锦书又羞又气,打了好几次他的手背,于雁回而言不痛不痒的,年锦书怀疑他故意撒酒疯,雁回已瘫在她的床上,年锦书,“……”
他宛若一个男妖精,拍着床铺邀请她,“阿锦,来啊。”
年锦书默念了一遍清心咒,“你这模样,很引人犯罪啊,雁回仙君。”
她跪了上来,一手压着他耳朵边,“可真招人。”
……
雁回夜里就醒了,酒也彻底醒了,其实他来找年锦书时,还不算太醉,只是故意放纵自己,闹着闹着,就真的醉了。
那真是彻底地放纵!
在年锦书身边,他想要放纵。
账内有一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年锦书枕着他的隔壁,睡得香甜,毫无防备,他撩着她的长发,露出少女粉红的脸颊,因为账内温暖,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像是一颗鲜嫩多汁的蜜桃,令人想要咬一口。
昨夜喝酒时,年凌霄突然说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生一个可爱的宝宝,一定很漂亮,他最近带还魂铃玩都体会到当爷爷的快乐。
雁回当时浑身一哆嗦,忍不住欢喜,幻想,他和锦书成亲,生一个孩子,最好的女孩子,像她一样漂亮,伶俐,一定讨人喜欢。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锦书幼年时,那是他错过的一段时光。
他错过了锦书整整的少女时期。
遗憾!
他从未得到过,所以也从未遗憾过,不夜都是一个泥沼,母亲入魔,他也命悬一线,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一个人身处泥沼,放弃了所爱,也放弃所恋,放弃了自我,他不忍心拉着她一起陷在泥沼里。
年锦书是阳光中长大的少女,她干干净净地站在岸上,眼底一片纯粹,胜似人间所有的欢喜,他怎么忍心把她拖到泥沼里,和他一起沉沦。
他明知萧长枫不是良人,却也觉得哪怕再不是良人,有年君姚在,萧长枫也不敢辜负她,至少,比她来不夜都要好。
所以,他忍着思念,放纵痛苦,自我折磨,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萧长枫越走越近,也痛苦地看着他和她渐行渐远。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年凌霄喝酒话翁婿情,他和年锦书能开花结果,这一顿酒喝得他想起了过往,也想起了他从不敢提起的遗憾。
他侧身,在年锦书脸上亲吻,鼻尖抵着她的脸颊。
真好!
年锦书被他吵醒,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天亮了吗?”
“没有!”
“你酒醒了?”年锦书推了推他,”酒醒了就回去,大哥知道要说我们了。”
“我不想回去!”雁回掀起被子,身子覆在她身上,两人都藏在被子里,雁回的手抚上了她的腰,“温香软玉在怀,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