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番外(3)

他像是对自己的到来很欢喜,强撑着精神跟她说话。

也是个没人疼的。

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孤独无亲。他突然来到贺府也是小心谨慎,怕贺父为难病成这样都不敢去麻烦他。

这么一想,贺眠觉得两人真是同病相怜,等再看向林芽的时候,神色里的关心比刚才真诚了很多。

林芽将手炉轻轻贴在脸上,动作稚气的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老成的让人心疼,“姐姐别担心,我这都是老毛病了,隔三差五总要病上一病,习惯了。”

如果他脸色没烧的通红,嗓音哑的说不出话来,贺眠还真就信了。

“姐姐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林芽依旧冷,他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只有溢满笑意的眼睛露在外面,显得乖巧的有些过分。

贺眠手指微动,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把大氅脱掉给他披上才对,可他屋里又没有炭盆冷的好像四面透风。

她已经把手炉送出去,这会儿再把衣服脱了,估计明天病着躺在床上说不出话的人就该是她了。

贺眠狗的不行,扭头别开脸不看林芽的眼睛,直接跟绿雪说,“去主君院里把贡眉叫来。”

贺父一般出门带的都是寿眉,会把得力能干的贡眉留在府里。

“姐姐没事的,我就是发烧而已,不要麻烦贡眉哥哥了。”林芽挣扎着要拦绿雪,对方却已经跑出去了。

贡眉来的很快,带着几个小侍端着四五个炭盆,手里亲自抱着床新套的棉花被子,光看那蓬松感就知道肯定很暖和。

“怪奴粗心,竟不知道小少爷在自家府里过的是这种生活。”贡眉看着病殃殃的林芽眼睛都红了,他麻利的让人把炭盆放好,又挂上厚布帘子,将手里棉被铺盖在林芽身上将他裹紧。

他脸色沉着,嘴上没说心里却把徐氏给骂了一遍。还在主君眼皮子底下他就敢苛待林芽少爷,那再过些日子是不是就敢克扣贺眠的东西了?

这事回头一定要跟主君好好说说,他腰杆子要是再硬不起来,府里的这两个孩子可就委屈了。

等林芽盖的暖暖乎乎了,贺眠才觉得刚才压在肩膀上的那股子愧疚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起来,又重新看向他。

林芽才十三岁,脸蛋已经长开,皮肤白皙五官漂亮,眼尾细长睫羽浓密,垂眸不语的时候,瞧着有些病娇娇的疏离抑郁。

可等他看过来的时候眼里又带着明晃晃的笑意跟毫不隐瞒的依赖,被他这么看着,任谁都扛不住。

贺眠活着的时候就是独生女,从没体验过有弟弟妹妹拉着自己撒娇的感觉。这会儿看着明明就比原主小一岁林芽,目光就跟长辈看晚辈似的。

像是对于他的乖巧,颇为欣慰。

翠螺领了大夫进来,看到屋里大变样稀罕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蹭到贺眠腿边的炭盆旁蹲着烤手。

她嘟嘟囔囔的跟贺眠说,“账房那狗杂粹拉着我问东问西,划银子划的磨磨蹭蹭的。这救命的事情感情她一点都不着急!当时可气死我了,要不是急着找大夫,我都想揍她一顿出出气。”

贺眠像是没放到心上,倒是林芽担忧的看向她,轻声问,“我是不是给姐姐添麻烦了?”

他眼睫落下,连眼尾红色的一点泪痣看着颜色都暗淡下来,愧疚的不行,整张脸都要缩进被子里了,“我怎么那么没用,刚来府里就给姐姐惹麻烦。”

贺眠踢了翠螺一脚,怪她乱说话。翠螺缩着脖子不服气的噘嘴,“分明是徐氏太欺负人。”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贡眉皱眉,大夫要给林芽把脉看病,他让翠螺出去等。

翠螺耷拉脑袋出去,本以为贺眠会跟她一起,谁知道自家主子没有半点自觉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等着看人小公子露胳膊。

主子也十四了,前段时间还听主君说要给她房里安排人,当年家主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主君睡一床了。

翠螺觉得自己懂了什么。

贡眉跟绿雪也都看向贺眠。她一脸问号,神色狐疑,病的又不是她,都盯着她看干什么?

“主子,您该出去等的。”贡眉硬着头皮把话挑明。

“没事,”林芽被绿雪扶着半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眼睫落下神色温顺,握着手里的手炉看向贺眠,“姐姐坐这儿,我心里更踏实。”

贺眠坐的更稳了,心里想的都是,长的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坐起来整张脸出来,比刚才还好看!

第3章

天色擦黑贺眠才从云绿院离开,绿雪站在门口送她。

大夫说林芽这情况看着凶险,其实烧退也就没事了,只是以后不能再冻着,到底是男子免得留下病根。

贡眉已经让人去煮药了,待会儿送来,他怕下人办事不尽心亲自过去盯着。

绿雪见贺眠走远了才回去。

先前凄凉空挡的小院,这会儿门上新添了厚布帘子,将外头的风遮挡的干干净净,墙角四个炭盆,用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炭,烧起来没有半分烟气。这才半个时辰,屋里的温度跟刚才比起来早已天差地别。

绿雪高兴的捂着被风吹疼的小脸进屋,脚步都比刚才轻快许多。

他看林芽还靠在床头,走过去道,“少爷,我扶您躺下吧,大夫说您待会儿喝了药出出汗就好了。”

绿雪走近了才看见林芽拥着蓬松的棉被,垂眸把玩手里精巧的手炉,没忍住再次感叹:“眠主子真是好人,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芽笑了下,可能是被子太暖和了,总觉得手炉温度已经不比刚才。

“眠主子人那么好,少爷您刚开始怎么不愿意让我去找她呢?”绿雪不太懂。

先前少爷烧的迷糊,还拉着他叮嘱,说主君不在府里,让他不可以去打扰还在养病的贺眠。

绿雪这才想起来府里没有主君,还有贺眠在呀!可他胆小,的确不敢进去,只蹲在墙角哭。

林芽将手炉放在枕头边,被绿雪扶着躺下。

绿雪掖紧被角,见林芽姿态放松的闭上眼睛,胆子也大起来,笑吟吟的问他,“少爷,我都好久没听您跟人说这么多的话了,看来您真的很喜欢眠主子呀。”

林芽闻言缓缓睁开眼睛,侧眸看他,细长的眼尾挑起,像是带了笑意,“姐姐那么好,无论换成是谁都会喜欢她。”

贺府那么大,他能寻求庇护的,也只有这位眠姐姐了。

枕头边的手炉带着淡淡茶香,林芽也嗅不出具体是什么茶,只觉得安神又好闻。

被窝暖和困劲也就上来了,睡着前林芽叮嘱绿雪,让他回头把存下的干花拿出来,明个放在手炉里,就当给姐姐添个新鲜味道。

绿雪清脆的应了一声。

他觉得自家少爷真是哪里都好,就是太处处为他人着想了,自己病着呢还怕打扰贺眠养病。

少爷除了体贴,对身边亲人也特别好。

就像以前在林家时,他们小院里只有那一棵枣树,少爷每回让人打了枣子总是亲自挑选个头大的,给贺主君也就是他叔父送来。

主君去世后,亏得少爷这般孝顺,贺主君这才时刻记着他家少爷的好。

绿雪找出那盒保存的很好的干花瓣,垂眸抱在怀里,止不住替林芽难过起来。

少爷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呢。小时候明明穿着锦衣玉靴,却被人丢弃在路边,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亲人,结果主君又去了。

现在到了贺府,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呢。

绿雪咬唇想,要是贺眠能一直对他少爷这样那该多好。

从云绿院回去后,贺眠吃完饭翻看两眼话本就准备躺下了。

她习惯性的往旁边摸手炉,想端着它揣在袖筒里捂手,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摸到。

啧,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带回来了,贺眠心里后悔。林芽盖的那么暖和晚上又不看书,根本用不着她的手炉。

贺眠让翠螺吹灯,打算今天早睡。

那手炉她用习惯了,一时间也不太想换新的。

谁知道贺眠才躺下,就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原来是出门上香的贺父回来了。

他听说林芽的事儿,先去看了他,用帕子摁着眼角把徐氏又骂了一顿。

“眠儿,”贺父还没进屋就轻声唤她,声音欢喜,“看看爹爹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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