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醒这么早?
玉石公盘是几点钟来着?”
刚睡醒瞌睡的季朝云还有愈症,说话的声音也是沙哑中带着两分慵懒。
窗帘郁安郅拉得很严实,看书的时候就开了一个暖光的床头灯,所以刚睡醒季朝云觉得并不刺眼。
见季朝云醒了,郁安郅把手上的书和上俯身过去在季朝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阿云,早安。”
“郁先生早安。”
季朝云是有些起床气的,只不过这个起床去仅限于被别人叫醒的时候,自己自然醒的,只是有些愈症而已。
迷迷糊糊跟郁安郅打了招呼以后,郁安郅又躺下了,不过并没有躺多久,而是闭着眼睛躺了不到一分钟就坐起来了。
这一次坐起来,眼神中没有刚刚的浑浊,而是彻底清醒以后的清亮,“我刚刚迷迷糊糊跟你说什么了来着?”
郁安郅醒比较早已经洗了脸,刷了牙,只不过没有换衣服,“你问我,玉石公盘是几点钟开始?”
“那是几点钟啊?”
“九点,因为人多,也比较杂,所以时间比较晚。”
今天的玉石公盘,因为形式不同,所以不像八月份京市玉石公盘那样是拍卖。
这一次是明码标价,然后玉石协会方后台摇号,也就是说好的石头不一定会被珠宝集团得到,很有可能被私人收藏家或者是散户得到。
所以时间比较晚,而且摇号获得石头是在下午,因此时间安排上并不匆忙。
“九点啊,那还有两个小时,不急。”
听说是九点钟开始,季朝云又重新躺回床上了,“既然是九点钟的话,那我再躺十分钟。”
“你躺吧,八点钟的时候江鹤笙会派车过来接。”
郁安郅不担心会不会迟到,左右到点了以后,江鹤笙会派人在酒店门口等着。
郁安郅说的果然没错,等季朝云彻底从床上起来,吃完早餐以后。
江家的车果然就在酒店门口候着,“你说江鹤笙这个做派搞得云南玉石公盘好像是他举行似的。”
通过昨天在江家解石的事情,季朝云对江鹤笙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可是现在看到江家的车在酒店门口等着,也不能直接拒绝。
心里呕的要死,也不能说出来。
“却一楼作为玉石协会的会员,都是为他办事的,所以你觉得别人会考虑他做派这个问题吗?”
郁安郅侧头看着季朝云嘴角挂着淡笑。
一语惊醒梦中人,季朝云就算不是梦中人,也是气愤的人,谁让别人是地头蛇呢,而且还是有钱有势的地头蛇。
“好吧,是我说废话了。”
季朝云瘪嘴表情不悦。
坐上江家的车以后,就没有谈论任何关于玉石公盘的事情。
早上八九点,路上也不是特别堵。
到的时候,玉石公盘入口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这场面有点太壮观了。”
季朝云被眼前着实景象吓了一跳。
这人多的让季朝云有一种错觉,好像里面赌的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毛料原石,而是菜市场。
季朝云以前没有接触过玉石方面,所以有些吃惊。
可郁安郅不同,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怎么也是见过猪跑的。
像这种散户收藏家都可以参加的玉石公盘,是没有任何门槛限制的,所以就会有很多凑热闹的人过来。
“没有门槛,所以凑热闹的人很多。”
入口人太多了,就只有两个保安在维持次序,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还是有高档的迎宾。
所以郁安郅和季朝云直接随着人群往里走,“而且云南这边和缅甸、老挝接轨,而云南本身原来也有玉矿,所以这里的人基本多多少少都会赌石。”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季朝云忽然反正过来,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云南玉石公盘,这一次石头不采取拍卖的方式,而是商家散户之间摇号,那会不会有一种概率,就是王长富投标的石头,他一个都没拍上。”
季朝云还想再捡便宜呢。
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概率,也不一定呢。
——块儿好的石头,多的可能二三十个人投,这种拍不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难堪,又不是真指望他看中的石头。”
郁安郅对于这件事情倒不是特别在意。
如果王长富头的石头真的一个都没拍到他的头上去,那样王长富还是丢入了,如果有石头拍到他头上,那就是郁安郅捡便宜。
左右都不会亏的买卖,郁安郅不在乎是甲还是乙。
“我就是想看他肉疼的表情。”
季朝云心眼儿小,计较的也多,总觉得不让王长富放放血,就跟便宜了王长富似的。
进入玉石公盘里面以后,随处可见的都是毛料供应商的展位。
而每一个展位前面都围了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名坑矿区的商家,展位面前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到处转转吧。”
里面和外面一样都是人,郁安郅也没有那个心情在这里面找‘熟人’,就牵着季朝云在这各个展位面前到处逛逛。
“今天的毛料供应商有多少?”
季朝云看着到处都是人,真觉得这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菜市场是按个位数算钱,而这玉石公盘是按百万千万来算。
郁安郅一边走一边跟季朝云讲解,国产的玉矿分布在什么地方,国外的历史名坑又在哪儿,新开出来的玉矿坑质量怎么样。
季朝云也听得认真,听郁安郅说的时候也会在有些摊位面前停下来,拿起石头看一看,瞅一瞅。
就在两个人逛得起劲儿的时候,郁安郅还真看到‘熟人’了。
第二章 寻找同盟
那个‘熟人’也正好看见季朝云和郁安郅了。
“季先生,郁先生,逛了多久了?
有没有看到什么心仪的石头?”
说话的人就是之前在云南翡翠巷遇到的那个小老板。
本来季朝云打算买这个小老板的石头,后来江鹤笙过来了,一看是江鹤笙认识,季朝云也就没那个心情了。
这个玉石供应商的小老板姓陈,名叫陈诘璃。
可是郁安郅和季朝云并不知道这个小老板姓什么,只是那天听到江鹤笙说,这个小老板名字应该是叫诘璃。
仅仅是个有过一面之言,说过几句话的买卖关系。
郁安郅也没跟人那么客气张嘴叫人家的名字,搞得好像跟套近乎似的。
“小老板又见面了。”
既然对方主动打招呼,郁安郅就上前一步,站在陈诘瑁的摊位前面。
其他的原石供应商摊位前面,再不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的,这个陈诘勇的摊位面前几乎没有什么人。
“我看你这做生意不怎么认真啊。”
抛开江鹤笙来说,季朝云对这个陈诘璃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而且这孩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
做生意的态度也是随缘,季朝云觉得有趣就张嘴调侃一下。
“本来这一次的玉石公盘是我爸要过来的,结果他临时说他不过来了,让我过来。”
陈诘勇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实话实说了。
而且态度也还不错并没有因为那天,季朝云的离开而有些生气,“我这人不喜欢招呼人,这里的石头都是明码标价的,看中了你就投标,看不中,您去别处瞧瞧。”
“你这个个性倒是挺有趣的。”
郁安郅拿起摊位上,三千块钱扎堆中的一块石头,“这一次玉石公盘,你们家的料子都是哪儿的?”
“二位是懂行的人,不用我多说,自己看也能看出来。”
陈诘勇没有回答郁安郅这个问题,而是把问题又反推给了郁安郅。
“我看你这挂标的几块石头有两块儿,都是麻蒙乌砂玉吧。”
郁安郅也没有藏着掖着,拿起旁边的手灯,对着石头照了两下。
陈诘璃已经听说了,在江家解石的事儿。
但是他听说这件事情以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季朝云的运气很逆天,而是觉得郁安郅这个男人真的很沉得住气。
所以对郁安郅的印象有所改观,毕竟郁安郅名声在外,没一个是好的。
“我们陈家这一次挂标的五块石头有两块是祁连山玉,两块是麻蒙的乌砂玉,剩下的一块儿是百分之百的帕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