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冲出来,红着眼对那些人喊道:“住手!”
她真的快被气死了。上次打了阮珩还不够,如今故意找茬儿还想欺负他们。
“就是你说吃坏肚子的么?”阮玲瞪住张贤,眼神跟利剑一样。
张贤愣住,又清清嗓子,点头道:“可不是!你看你们的人多嚣张,竟然敢……”
阮玲冷笑一声,继续道:“我的人嚣不嚣张我清楚,但是谁出手先打人就是谁的不是。”
“诶,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先动手了!?”张贤理直气壮,叉着腰瞪住阮玲。
她没回答,转口道:“你说你是哪天过来吃的?”
“昨日下午。”
“前日我和珩儿正好去赵府,却被人赶了出来。你说你这两件事有没有蹊跷?”阮玲看着他,眼中带着怒意,但更多的是冷静。
徐槿容算是听明白了,这赵家人最记仇,多半是阮珩去赵府得罪了他们,然后他们便使坏赖账。
张贤一噎,并没有马上回答,隔了一会儿才说:“你瞎说什么呢!我在这儿吃坏的,跟你去赵家有何关系?”
徐槿容这边起身,拍拍手上的灰,问道:“是赵明胜派你来的,还是老太太?”
张贤被揭穿,一时间有些结巴,额角渗出了汗。
只听徐槿容继续道:“玉巷山庄自建成以来就从未出现过客人吃坏肚子的事。如今阮公子说他是去了你们赵家以后你才来,我不觉得这就是巧合。还有,你吃的什么菜,什么时候吃的?为何别的客人吃了就没事,偏偏到你这儿就出了岔子?张管事,你该不该解释清楚。”
张贤气得指着她的鼻子,“你又是何人,这件事跟你有何关系?你就这么爱管闲事?”
还不等徐槿容自己说,阮珩就站出来回答:“这是徐相府的千金,徐小姐。”
说着,他很有默契地看了徐槿容一眼,正巧她也是微微一笑。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很难不想起以前的阮玉。
以前自己被几个小混混欺负时,阮玉当时一个人就来找她。
这丫头气得脸色难看,一个人竟然把几个小混混都按倒在地。
后来长大了,也淑女了很多,嫁到赵
家以后,完完全全就变成贤妻良母了。
阮珩甚至有时候都有些莫名心疼他这个傻妹妹。
这边张贤一听,差点没摔到地上。
众人都不敢说话了。
张贤那气势也削弱了大半,他冷汗涔涔,知道自己这次是得罪了人,胆战心惊起来。
徐槿容面不改色,对张贤冷道:“张管事,我再问你一次,你那日是不是真吃坏了肚子?如果你说谎,那大不了官府见。”
张贤皱着眉,顿了顿,才心虚说道:“徐小姐,是奴才狗眼不识人。万不该得罪了您……吃坏肚子这事,我……”
徐槿容对他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补充:“是阮公子那日去了赵府得罪了你们老太太吧?”
其中一个家丁插嘴:“是他先不讲理的,就来府门前胡闹。”
阮珩瞪了他一眼,凶道:“赵明胜那狗东西在我妹妹祭日那天娶新娘子,你说,你要是当哥的,能不生气?!”
看样子就是自己猜的那样。
徐槿容看着阮珩,他还是之前那痞态,但是许久不见,稳重了不少。
“阮公子,何必跟他们计较呢?毕竟赵明胜连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都做不到,这样的男人也让人瞧不起。”
徐槿容笑的很温柔,说出的话却震慑人。
阮珩觉得此话有理,也赞同道:“也对,气也是气自己。”
阮玲把徐槿容牵过来,左右看看,红着眼问道:“徐小姐,你没事吧?看看受没受伤?”
徐槿容摇头,悄悄用袖口挡住了自己流血的手。
阮珩旧伤没好,新伤又有了,脸上被蹭了好几块皮下来,膝盖也被磕青了。
张贤趁三人聊天这股劲儿,便想逃。
他一挥手,示意那几个家丁一起走,正当他还没走出几步时,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张管事,这就想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阮珩:徐小姐好好看!
徐槿容:冷静点,我是你妹!不要爱上姐
☆、又见面了
一回头,徐槿容正看着他。
张贤冷汗都下来了,他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心虚来。
徐槿容缓缓走到他面前,冷道:“你还没给我一个解释呢。”
张贤结结巴巴道:“徐小姐,什,什么解释呢?”
徐槿容微微一笑,从容不迫,“一是你吃坏肚子的事,你必须给阮公子说清楚,还玉巷山庄一个清白。二是你出手打人,这件事怎么算?”
张贤立马就跪到地上了,不停给徐槿容磕头认错,“徐小姐,是奴才不对,奴才该死。吃坏肚子这事……”
徐槿容打断他:“说大声点儿,让其他人也听到。”
张贤一愣,望着徐槿容,可怜巴巴的。
“……吃坏肚子这件事是奴才瞎说的,完全没有。奴才这就给阮公子赔个不是,污蔑了你们饭馆的名声!”
路人听了,也不禁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
阮珩在一旁,刚刚还是一脸严肃,下一秒看到张贤的丑态,忍不住笑了出来。
徐槿容点点头,然后转向阮珩,“阮公子,污蔑这种事若是告到官府那里,张管事可是要挨板子的对吧?你们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阮珩冷笑一声,走过来凶巴巴地看着张贤,“你们赵家就只会干这种没出息的事儿!有本事正面跟小爷我打啊!一个个跟臭虫一样,爷真是嫌你丢人!”
张贤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顶嘴,有什么气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他继续道:“其他的小爷也就不计较了,但是你砸坏东西的钱必须给我双倍赔上!还有,下次再敢惹事,休怪我……”
说到此处,阮珩咬紧下唇,似乎要给张贤一巴掌,把他吓得往旁边缩。
“奴才不敢了,不敢了,阮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
徐槿容忍住笑意。
她这个哥哥平时吊儿郎当,遇事倒是一点也不怕的,这一点胜过阮杰太多。
“张管事,给阮公子赔完不是,是不是该给我道歉了?”徐槿容一动不动地打量着他。
张贤一副苦瓜脸,他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会惹到徐槿容!
“这样吧,我就事论事。这药钱必须你们出,还有赔偿费,精神损失费,我算你们赵家五百两银子,不过分吧?”
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借此机会好好坑赵明胜一把,简直就是傻子。
张贤怎么敢轻易做主,他知道自己这次好处是得不到了,赵老太太吩咐让他办的事也搞砸了,还倒赔了五百两。
于是他犹豫了半会儿也不说话。
徐槿容对他笑笑,眼中的煞气却丝毫不减,“张管事,我知道你为难。不如你回去跟你们家赵二爷通知一声,让他把上次还没送过来的五百两一起还了,明日亲自来徐府登门道歉,我们就算两清。”
张贤目瞪口呆,怎么又有一个五百两!
“徐小姐,奴才看,要不,要不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或者……”
徐槿容挑眉失笑,“商量?你有何资格跟我谈商量?”
张贤:“……”
“好,就这样定了,回去知会你们二爷跟老太太一声。翡翠,咱们走。”说完,她便挽着翡翠准备离开。
“徐小姐,等等!”
徐槿容回头,阮珩笑着跑过来。
她莞尔一笑,“阮公子,你还有何事?”
阮珩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长安城徐家嫡女,不仅是出色的容貌,还有波澜不惊的气场,都让人心底暗暗佩服。
他微微低下头,略有些局促。
“你真的没受伤吧?刚刚你好厉害,那几个男子力气不小,竟然都没打过你。”阮珩看着她,无不心生佩服。
徐槿容摇摇头,答道:“我没事,要怪就怪赵家人实在太小人行径。”
阮珩点头,笑了笑,“不过阮玉那丫头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嗯……她心底其实也很感谢徐小姐。
若没有徐槿容的威严,恐怕很多事都没有那么好处理。
“阮公子不必客气。我说过了,阮氏的事也是我的事,再说,本来也是赵家不对在先,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