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贷都没它涨得快。
为什么他现在不是个小学生呢?他也要做小学生!
那杯茶多半是被厉铖给喝下了,楚夏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厉铖一眼,他的脸色比刚才在林家的时候更红了一些,厉铖的病才刚好,这回倒霉的喝到了那杯茶,以他这个弱鸡的体质,那药劲儿稍微大一点,他估计还得病一场。
楚夏不放心问他:“先生感觉怎么样?”
听到楚夏的声音,厉铖太阳穴一跳,刚刚被压下去欲望陡然腾升起来,似乎比之刚才来的更加猛烈,他的眉头紧皱,对楚夏说:“没事。”
楚夏隐约察觉到厉铖的语气好像不大高兴,是因为自己刚才多嘴问了他那一句吗?
那这位厉先生可能真的有点恐同吧。
楚夏绝对不再管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副耳机,戴在耳朵上,看起了电视剧。
后排的厉铖听不到楚夏的声音了,身上却并没有好受一点,恍惚中他觉得楚夏好像从副驾驶上来到自己的身边,有些甜腻的气味从他的身上弥漫过来,将他包裹在里面。
他一时间形容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厉铖很快回过神儿来,他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自己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到了厉家的老宅,厉铖从车上下来,管家在外面迎接,一眼就看出他此时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扶住他,向楚夏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楚夏刚要开口,被厉铖打断:“我没事。”
楚夏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统统给咽了下去,他能理解厉铖此时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小学生给下了药,这说出去确实是有点丢面子。
管家把厉铖扶到楼上的卧室,就被厉铖给轰了出去,管家下楼,遇见搬画板的楚夏,问他:“先生到底怎么了?”
楚夏放下手中的画板,抬手摸摸鼻子,这件事委实不大好说,他对管家说:“您还是去问先生吧。”
管家嗯了一声,没有逼问他,只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他问楚夏:“跟你没有关系吧?”
楚夏想说没有,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原主先给人家的哥哥下了药,那位小小姐也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这件事归根结底,原因其实还是在他这里,他轻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说:“应该……有一点点吧。”
“你呀……”管家叹了一口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先生好了,看罚不罚你。”
“应该不会吧。”要罚也去罚那个小学生啊。
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浴室里,厉铖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冷水当中,身体的热度似乎已经降下去了,但是理智也越来越混沌了,他扶着墙壁上的把手,从浴缸中站起身,穿好浴袍从浴室中出来,他刚坐到床上,刚刚减退下去的欲望以一种更加不可抗拒的气势向厉铖袭来。
林家的那孩子是在哪里买的药,得多管一管了。
管家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没听到里面的回应,实在担心,就大着胆子把门推开,卧室里面厉铖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脸上的潮红似乎比刚才要更深一层。
管家赶紧从抽屉里把体温计拿出来,他俯下身,想要帮厉铖测一□□温,却听到厉铖口中一声一声地唤着:“夏夏、夏夏……”
管家疑惑,先生口中的这个夏夏是谁啊?
白小姐小名好像也不叫这个。
他轻轻叫了一声先生,厉铖睁开眼,样子看起来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他的眼睛一如往日般死寂,他对管家说:“出去。”
声音发冷,呼出的气息却是火热的。
管家隐约有点明白厉铖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对厉铖说:“先生要不我叫医生来吧。”
厉铖道:“不用,你先出去吧,我等一会儿就好了。”
管家没有办法,只能从房间离开,楚夏去厨房让王妈给自己榨了一杯果汁,出来的时候见管家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
管家向楚夏问道:“你今天跟先生去林家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生人?”
生人?楚夏想想,林家的那些人,还有后来的那位白小姐,对楚夏来说,其实都算得上是生人,但应该不是管家口中说的那种。
楚夏摇了摇头,管家又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叫夏夏的?”
“夏夏?”楚夏想了想,今天在林家确实是没有见到叫这个名字的,他问管家,“没有,怎么了?”
“先生一直在叫夏夏,我以为是先生新认识的朋友。”
管家心中忍不住地叹气,在这时候叫夏夏,先生的心思可不好说啊。
除了今天,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跟着厉先生的,从来没见过厉先生与哪个叫夏夏的人在一起过。
管家对楚夏说:“那算了,我再去问问别人。”
管家离开后,楚夏端着果汁,靠着身后的墙壁,垂眸看着脚下的大理石上倒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身影。
夏夏、夏夏啊……从前的时候陆琮会这样叫他,叶青都有时候说梦话也会叫出这个名字。
这些反派之间……
楚夏忽然觉得,用之间好像有点不太恰当,或许他可以问问系统,结果打开系统空间一看到系统还穿着那条小裙子跑来跑去,楚夏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系统知道的都不一定有他多。
不过厉铖口中的夏夏不一定就是自己,现在也不必自寻烦恼。
厉铖不让自己进他的房间,他也不能判断出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许在这个世界里有个叫夏夏的欠了他钱呢?楚夏忍不住轻笑了声,端着果汁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楼上厉铖的卧室里,压抑的喘息声在房间中回荡,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管家在外面等得有些焦急,不知道卧室里的厉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叫的那位夏夏到底是谁啊?
出不来、根本出不来……
厉铖低着头,他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冥冥中好似少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现在这样的难受。
药性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子中除了想要释放,好像什么都不剩下了。
管家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以为厉铖已经睡下,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夜色越来越重,楚夏放下画板,正要睡觉,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奇怪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拉开门,就看到厉铖站在外面。
楚夏问:“先生找我有事吗?”
厉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楚夏的床上坐下,然后抬头望着楚夏的方向,他看不到的,却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楚夏有些无奈地把门关上,抱着胸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厉先生,大晚上的,孤男寡男的,不大好吧。
厉铖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楚夏过来,他的神色间透露出几分委屈,对楚夏说:“难受……”
这要是搁在平日,就算自己身上的伤都没好全,楚夏也能咬着牙上了,但现在的情况还存在点其他的问题,楚夏走到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厉铖,向他问道:“您与白小姐要结婚了对吧?”
“……”厉铖的脑子根本无法运转,有些不明白楚夏话中的意思,但直觉替他做出了回答,“没有。”
楚夏又问:“那您现在与白小姐是男女朋友?”
“不是。”这一回厉铖否认得倒是比刚才更快了。
但楚夏还是觉得他在驴自己。
厉铖仰起头,眼中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神采了,他对楚夏说:“夏夏,难受。”
夏夏不难受,夏夏好着呢。
楚夏见他确实憋得有些可怜,从喝下那杯茶到现在也过了六七个小时了吧,他就这么一直忍着?
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在白彦手底下的生活吗?
楚夏怀着对难兄难弟的同情,在厉铖的面前蹲下身:“就这一次啊,以后您还是该找谁找谁去。”
半个多小时过去,楚夏抽了两张纸巾,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净,又帮厉铖擦了擦,然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