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反派道侣后(19)

“什么叫我打不过?你讲话注意点。”巫夏气闷,“那是因为前几天有两只!”

“如果这次还是两只呢?三只四只五只?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陶子赫!”虽然巫夏很理解他,但还是真的生气了,“除魔卫道是每一个修士的责任。以后你也得担起这份责任!”她想到原著里他勾结蛛魔屠戮同门,更加烦躁,“反正你谨记这份责任就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来不及了。”

他站在月色里,神色莫名,闻言却也没有再阻拦,为她让开一条道。

白光一闪,秋雨剑出现在掌心,巫夏一脚踏进院子里。

“你不害怕吗?”

突然,身后的陶子赫好像察觉到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若有所思地轻声说,“我感觉你在害怕。”

握着秋雨的手一顿,巫夏险些没抓住它。

她回头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再忤逆师父,小心我回来打你!”

说罢,朝印有“封”字符的大山那边赶过去。

夜深露重,又是农村,她掐个避风诀,连续几个跳跃,没一会儿就来到山头外延。

蝉鸣蛙叫打破夜色的宁静,她与月色融为一体,目光落在远处鼠头鼠脑的黑影上。

修士五感异于常人,即便距离远,她还是一眼就看清那是个中年男人,三十岁左右,浑身破破烂烂,脸上有血污。

三张“封”字符彼此之间间隔很远,又高高地挂在树上,按理说凡人是不会注意到它们的。可这个男人一脸愁色,抱着树干绕来绕去,明显是在为“封”字符发愁。

风带来他身上蛛魔的气息。

巫夏从右边绕进树林,悄无声息地逼近他。

贼头贼脑男人脚步猛地顿住,一股寒气从心里猛地涌出来,几乎把他冻僵。

刚刚是不是有人拍他的左肩?

他头皮发麻,身子僵硬,两条腿抖个不停。

那只阴凉的像是死人的手再度拍了拍他。

他再也忍不住,“啊呜啊呜”地鬼叫,眼泪鼻涕一起冒出来。整个人朝前扑倒,肚子露在上面,双腿不停蹬着,几乎要蹬出火来。

“别杀我别杀我!”他鬼哭狼嚎地惨叫。

巫夏:……

这人怎么这么不经吓?嫌疑都直接可以排除了。

“起来,再叫就杀你。”

中年男人还在那儿蹬腿,像一条翻不过身的鱼,似乎这一招可以把所有的妖魔鬼怪踹走。嚎了半天也没见把刀贯穿自己,他抹了把鼻涕,心惊胆战地摸着胸膛站起来,哭道:“你是谁咧?大半夜为什么要吓人!”

一张“封”字符飘到巫夏手里,她一抖,巴掌大的纸像是活过来,直直朝他飞去罩住他的面门。

还没等他爆发出凄厉的哀嚎,这张纸就轻飘飘地落在空中不转了。

没事?跟蛛魔没关系?那为什么身上带着蛛魔的气息?

难道是……村长丢失的儿子?

“你是谁?”

果不其然,那人答道:“我是周明啊!我家老头子呢?我要回去找他!”嘴上说着,他拢拢衣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可吓死了乖乖嘞!幸好我激灵跑出来了!”

巫夏一问,原来他被又黑又大的大怪物抓走。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的,不曾想在山洞里呆了半天,那两只蛛魔都没回来。他就用随身携带的柴刀把蛛丝割断一路跑了回来。

其中艰险,不必多说。

巫夏见他怕得厉害,主动把他送回家。村长自是千恩万谢,还拿了家里的土特产和一点碎银子给她。

土特产是两个泡菜坛子,据说很可口。她没拒绝,晃悠悠地回了周大丫家,把坛子放在大丫门口自去睡了。

打理完一切,她躺在丸子床上,琢磨这个小小的山村。

蛛魔喜食人,长长的口器扎进人的脑袋里,像喝饮料一样把人吸干,只剩皮囊。

一般而言,它们更中意人修,至于凡人,据一位被抓起来严刑拷打做研究的蛛魔说:口感不好。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一丁点也不吃,村里消失的人,包括周大丫的娘亲,估计就是被它们吸干了的。

巫夏困得厉害,却睡不着。她辗转反侧,还是爬起来拿出玉简给巫衡师弟发了一个消息:“世俗界又出现蛛魔了,两只,我已经杀掉了。”

她不由想到两百多年前,一场动荡席卷了整个修真界。

赖以为生,绞杀过无数蛛魔,保护修真界数百年的喜别离长城崩溃了!

崩溃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那道象征新生的光膜又自动补全,把所有想钻进来的蛛魔全部灭杀。

只不过崩溃的原因一直到现在都是机密,巫夏还是亲传弟子才有资格了解这一点。在其他人眼里,喜别离一直伫立在那儿,静静地守护着他们。

那次崩溃造成无数蛛魔蝎魔爬进修真界,疯狂屠戮。各宗派摒弃前嫌,修真界的人上下一心据说这才力挽狂澜,可仍有漏网之鱼。

巫夏毫不怀疑,这里的蛛魔应该是在躲避修士,是两百多年前那些漏网之鱼的后代。

按周明所说,只有两只,她应该是可以放心了的。

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巫衡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一点动静都没有。巫夏放下玉简,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忘了一件重大的事。

是什么?她翻个身,闭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她想着既然陶子赫已经醒了,那便白天上午教他写字,下午再去大山里巡逻。

等她慢悠悠地走进村医家里,只听得对面的竹窗“嘎吱”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陶子赫披了一件黑色外套,神色恹恹地坐在窗口处。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小白脸在0.001秒内迅速切换成标志性的嘲讽脸。

虽然没什么大幅度的变化,可他嘴角似乎勾得比平常高了一度,狭长黑眸中疑似一闪而过愤怒,种种表现都将“嘲讽”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仿佛她是一坨烂泥、一坨牛粪。

巫夏挠挠后颈,她没干嘛吧?

就因为昨晚她说的话?

“砰。”

陶子赫似乎很不想见到她,脆弱的竹窗都被他震得几乎快散架了。

巫夏莫名其妙地进屋,心平气和地打开书本,招招手,示意反派过来,“今天多教你几个字,每个字都抄二十遍,我晚上检查。”

陶子赫:“呵。”

巫夏:“……”

她两指点着眉心,把皱在一起的眉强行推回原位,一拍板凳,严厉道:“再不过来就抄五十遍。”

反派脸色依旧苍白,他扶着右手坐下,阴阳怪气问道:“你在山里呆了一夜?”

“没啊,去了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陶子赫视线在她身上游移:“看样子你命好,没遇到蛛魔,不然也不会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巫夏耸耸肩,“七十遍。”

俊逸的少年脸一黑,不再搭话。

巫夏反复琢磨,为突然浮在心头的想法感到荒唐,“你不会是在怪我昨晚没有给你报平安吧?”

“哗哗。”

只有书本翻动的声音。

默认了?不应该啊!

她还以为反派都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的那种呢。

不就是有那种“我关心你但我就是不说任由你冤枉我我一个人独自流泪”的主角吗?

看样子反派的确与众不同。

她去看陶子赫,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失聪般正在一丝不苟地练字。

巫夏虽然觉得受宠若惊,但又隐隐担忧起来。

按理说她一开始不应该以“师徒”关系牵绊两人的,她很担心万一他以后出了什么事,她也会收到因果纠缠的反噬。

不过……等到他回到剑宗,重新拜师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唉,这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

引他入道的事不能拖,得尽快做好,让他允诺。

她摊开书,心里打着小九九,三心两意地教他。

仅仅一夜,反派写出来的字游云惊龙、秀丽颀长,不可谓天赋不高。

过去小半个时辰,他就又认了三十个新字。看他这么聪明,巫夏把原来的计划推翻,一直教下去。

陶子赫除了读出声音,再不肯跟她交流一个字,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工具人。

认完字基本上就没她的事了,但她看天色还早,就无所事事地翻起一本话本子。这话本子是那天跟启蒙书一起买来给她解闷的,还没翻几页,村医端着一碗白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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