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棍子打在荀水怜的身上发出骇人的“砰砰”声。可荀水怜并未感到疼痛,那打在身上的棍子就像是在给自己揉捏一般。不但不疼,反而有些舒爽。荀水怜转头看着卖力的侍卫,不解。转眼,荀水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姬元甫一直没走,就跟在自己身旁。听见荀水怜要挨打,施法在荀水怜的身边形成了一层凡人看不见的保护网,将荀水怜护在其中。别说是这棍子了,现在就算有个人拿着剑刺向荀水怜,对于荀水怜来说,也只是给她挠痒痒。
见荀水怜不但不哭喊,还能左顾右盼,荀盛国气的身子都在抖:“用力!你们都没吃饭么?”
姬元甫示意荀水怜要装装样子,荀水怜明白了姬元甫的意思,假模假式的哭喊。可荀水怜毕竟不是戏班子中的戏子,这戏演的属实太差了。姬元甫无奈,只能将手伸向荀水怜的腋下瘙痒。
这下荀水怜连哭带喊的喊着“救命”,眼泪都笑出来了,倒是有几分真切了。
荀鸿清看着荀水怜的模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本还忧心忡忡的他展开笑颜,握拳抵在鼻下用轻咳掩饰着笑声,生怕被荀盛国发现。
本荀才若并未多想,可看着荀鸿清的模样便知道一定是姬元甫。观察着四周,并未发现异常。
“啊啊啊,救命啊 ,我错了我错了。”荀水怜不断求饶。
荀盛国哪会不担心,立即让侍卫停手:“你可知错?”
荀水怜趴在凳子上还动弹不得:“知错了,知错了。”这话是荀水怜一面擦泪一面说的,看着十分的真切。
荀盛国摆摆手,示意荀水怜侍卫搀扶荀水怜回房。
现下荀水怜的身子还是酥酥麻麻的,侍卫刚碰到荀水怜,荀水怜就不由得抖动,甩开了侍卫的手。
荀盛国还以为是荀水怜跟自己闹脾气,也没多做理会任由荀水怜拖着疲惫的身子自己往回走。
荀水怜回到房间,立马关门:“你给我出来!”
空荡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白衣男子,侧躺在床上。轮谁看了都会吓一跳。
荀水怜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姬元甫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羽毛,似在威胁荀水怜:“谁让你演技那么差了。”
看见羽毛,荀水怜后退三步:“那...那你也不用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难不成你想被那棍子打的皮开肉绽?”
荀水怜的脑海立刻浮现出血肉模糊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我不管,你得赔偿我。”
姬元甫走到桌前,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你想去哪玩啊?”
荀水怜摇摇头,一脸讨好像的坐在姬元甫的身旁:“我们双修吧...”
姬元甫的那口酒刚要喷出,不知是不是想到荀水怜怕水,赶忙咽下。连连咳嗽:“你...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荀水怜并不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她只记得若要去妖界就要跟妖怪双修。而自己眼前不就坐着一个妖怪,为何不呢:“百妖宴不是拖延了一年么?我想去...”安玉白跟荀水怜描述了妖界的种种,这让荀水怜更是好奇妖界的模样。
姬元甫往后挪了一下,连连摇头:“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荀水怜穷追不舍:“为何?我就去看看。大不了你要什么就说,本小姐有的绝不吝啬。只要你肯跟我双修。”
尽管姬元甫知道荀水怜并不知道双修的意思,可听着这两个字频繁的从荀水怜口中说出,还是难免觉得尴尬。他觉得身子发烫,那热浪仿佛已经冲上自己的头顶了:“你可跟别人说过类似的要求?”
荀水怜摇摇头:“没有,但是你若不跟我双修,我就找别的妖怪大人了。”
“不行!”
“为何?”
“因为...因为...”姬元甫总不能直接告诉荀水怜这是夫妻的房事吧。若是荀水怜知道了,再想想自己多次对姬元甫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荀水怜追问:“为何?”
姬元甫正了正面色:“因为双修工序复杂,况且若非你跟那人亲近不行。”
“那我们算亲近么?”荀水怜瞪着大眼睛问道。
“...”
“应该算吧...”荀水怜暗自道。
荀水怜沉思片刻,像是最终断定自己跟姬元甫算是亲近,问道:“都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要...”姬元甫总不能说只要一张床就可以吧。可眼下看着若是荀水怜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干脆就找一些人间不可能找到的东西搪塞过去好了:“要千年妖怪的头发,还有...”
没等姬元甫说完,荀水怜就拔下了一根姬元甫的发丝:“有了,然后呢?”
姬元甫似乎是忘了自己就是那千年妖怪,看来得找些更难的:“还有妖神的血。”
“裴承是妖神么?”
“是啊,怎么了?”
荀水怜拿出脖颈上的血石:“也有了...”
“...”姬元甫竟将这个忘了:“最重要的是,那妖怪必须是自己真心所爱。”姬元甫看着荀水怜,正巧试探一下荀水怜的心思。
荀水怜若有所思道:“那你能帮我把小白叫来么?”
原本还满心期待的姬元甫,此刻恨不能将荀水怜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是爱情。”
荀水怜低头不语,片刻后,道:“若是都准备好了,要怎么做?”
没得到答案的姬元甫随口道:“要亲他。”
“亲哪?”
“嘴。”
没等姬元甫反应过来,一股温热的暖流就从唇中传来。姬元甫睁眼看见荀水怜紧闭的双眸,正贴着自己。
☆、借宿
活了三千多年,除了儿时的走火入魔,姬元甫还没遇到什么事能让自己这般手足无措。一瞬间,他大脑空白,竟是连身子也不听使唤,就这样任由荀水怜摆布。什么喜悦、惊讶、惶恐、窃喜的心情完全没有。若非要说脑海中有什么,那就是一道闪电,一闪而过。随后便恢复了平静,留下一阵暖流。
荀水怜缓缓睁眼,依依不舍的分离了唇瓣:“现在我们可以双修了么?”
姬元甫那原本细长的双眸此刻无比圆润,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点了点头。
荀水怜跳起拉着姬元甫宽大的衣袖:“太好了,那走吧。我们是要到什么地方,还是在这就可以?”
经过荀水怜这么一闹腾,姬元甫才稍微回过神来:“内个...现在还不行,还有一些准备工作。”
荀水怜沮丧的坐下:“好麻烦啊,还要准备什么?”
姬元甫拉起荀水怜:“先去买些东西吧。”
荀水怜刚站起,脑海突然浮现出荀盛国横眉怒目的模样,有些犹豫。
姬元甫看出了荀水怜的顾虑拉着荀水怜:“放心吧,我会跟你哥哥交代好的。”
“你们何时那么亲近了?”
“走吧。”
二人就这样莽撞的走出丞相府,可刚出来就傻了眼,因为现下已经子时。外面除了一轮明月,什么都没有。
一阵风席卷着些许布条吹过,荀水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我们...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姬元甫愣愣的点了一下头:“那...回去?”
荀水怜却拉住姬元甫:“不要,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如随便找个地方过夜,明日天亮了我们在出来采买。”
姬元甫也生怕这样放荀水怜回去,就找不到这样好的机会了:“那去客栈?”
“不要,这么一闹腾众人都知道我的模样了,不如...”荀水怜欲言又止:“我们去雪莲山吧...”雪莲山人烟稀少,想必荀盛国也想不到荀水怜会去雪莲山。最重要的是,烟莲话少,定不会多嘴多舌将自己的行踪告知荀盛国。
姬元甫也想看看转世后的烟儿过得如何,颔首带着荀水怜向雪莲山走去。
先前的夜巡被姬元甫的爆发打断了,荀水怜想要弥补上次的遗憾:“我们走过去吧。”
姬元甫看着荀水怜疲惫的模样:“无妨,你若是想走,改日我陪你。”
荀水怜也的确有些累,颔首拉住姬元甫。
姬元甫落在了雪莲山的木屋旁,似乎是怕这样突然从天而降会吓到烟莲。
荀水怜看着屋内还亮着光送了一口气:“还好烟莲睡得晚,只是我们就这样唐突拜访,也诶带什么礼物...”深夜来访,两手空空,的确有些不合适。
姬元甫却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瓷瓶。那瓷瓶通体雪白,上面暗雕着一些雪莲的图样。在瓷器上雕刻别说亲眼看见了,就算听也未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