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姑奶奶,你不要命了??竟敢这么说我们总管!”
覃年年撇嘴,把他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那小春公公您说,总管这是怎么了?”
小春子冷笑:
“还能怎么着,你一个姑娘家家去掀总管衣服,他没剁了你算你命大。”
说着他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咱们石总管的底线是什么?就是他下半身,以前有个打扫的小宫女吴闯总管卧房,当时他正在换衣服,结果你猜怎么着?”
覃年年问:“怎……怎么着?”
小春子皮笑肉不笑的答:
“总管二话不说挖了她眼睛,割了她舌头,把人扔到冷宫旁退了职的老太监窝里,据说第二天那宫女就疯了,第三天就吊死在屋外头的歪脖树上。”
听了他的话,覃年年不禁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小春子见状,叹了口气: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覃年年点头:
“奴婢晓得了。”
这几天皇宫里一直笼罩着一团看不见的乌云,气压低的让人透不过气,从上到下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吊着胆子做事,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主子们的不痛快,丢了命。
石安秋的伤看起来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实则第二天便能下地走路了,只是不能坐。
覃年年当时还挺奇怪,石安秋也不瞒她,给她解释道:
“打板子那个侍卫早就被咱家买通了,你别看咱家身上看起来血淋淋的,其实一点都不重,就是一点皮外伤,就看着唬人。
反倒是李德权那个混账东西,结结实实挨了二十大板,就算他不死,也难挨。”
说话时,石安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阴鸷神情。
覃年年当时就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在他受伤第三天,他拖着并未痊愈的身体去了御前伺候,收获了一波皇帝的好感,皇帝见他忠心难得,特让太医给他诊治了一番。
这件事传出去李德权气的要死,第二天也拖着病体出了门。
可刚一出门,就被被人堵在御花园里,几十个侍卫一同出现,将他和他贴身小太监一同抓获。
之后审问下,竟从那个小太监身上搜到了皇帝丢失的玉佩。
人赃俱获,李德权说什么都逃不掉了。
可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石安秋给算计了。
玉佩找到了,皇宫中阴云终于散开,从上到下都松了口气。
而石安秋,又重新受到了皇帝的重视,宫中所有大小事宜都一并交到了他的手里。
正巧这几日荣昭仪生的十皇子满月,皇帝老来得子,对这个小皇帝十分重视,让他筹备满月宴。
这次晚宴不同于上次,宫中上下趋炎附势,一个个上赶着对他巴结。
除了李德权石安秋心里舒坦,借着满月宴就多喝了几杯。
当天晚上,覃年年借着小皇子的光,分到了几块喜饼。
她正乐呵呵抱着喜饼在屋子里啃的时候,她的房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跟上次一样,石安秋又晃晃荡荡的走了进来,直奔覃年年的床。
覃年年赶紧往里面缩了缩,惊慌开口:
“石总管,您怎么来了?”
石安秋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味,他喘着粗气,黑眸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目光阴森。
“这里是咱家的院子,咱家想来便来。”
他一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语气,傲娇的像个炸了毛的鹦鹉,漂亮又毒舌。
覃年年用温软的目光回望,她浅笑开口:
“是是是,这里都是石总管您的地盘,您想去哪就去哪~”
大概是听出她语气中的调侃,石安秋脸色一沉,伸手掐住她的脸:
“你笑我?”
他语气低沉,却带着一抹让覃年年意外的委屈。
她努力摇了摇头,控制好自己情绪,“奴婢哪敢。”
听到这话,石安秋笑了。
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眸低垂,嘴角上扬,露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嗤一声:
“这世上还有你覃年年不敢做的事?”
他这么说,覃年年就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
这段时间她努力的在他心里挖坑埋雷,努力了这么就,一旦炸开,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说放下就放下。
憋了这么些天,今晚借着酒劲儿,可下敢跟她正面说话了。
想到这,覃年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总管您太高看奴婢了,其实奴婢胆子特别小,还真就有好多事不敢做,比如说……去找您,继续粘着您。”
软语吴侬,轻轻浅浅的声音宛如一朵朵棉花将石安秋包裹,让他从心底生出一丝留恋。
他眼眸微颤,覃年年嘴边笑意更深。
这时,石安秋突然抬起头,黑眸带着八分酒气和两分疑惑,冲她问到:
“你……真的喜欢咱家?”
这是他憋了半月的问题,之前他不问,是因为自己身体残缺而自卑。
如今问,却是因为她目光中那束属于他一人的光。
覃年年没有一丝犹豫,坚定的点头。
石安秋却更加不解,他问
“为何?”
这个问题倒是把覃年年给问住了,她怔愣了几秒后,才突然一笑:
“喜欢一个人是感觉,没有原因的,若非要说个原因,大概奴婢从第一眼见您就觉得熟悉,这种熟悉让奴婢心安。”
说这话的时候,她望着他的目光,像相识已久,那样依恋,那样安逸。
石安秋沉默片刻。
窗外清冷的月光撒在窗棂上,因为他刚开门的缘故,屋子里有些冷。
覃年年抱着被子打了个冷颤,她这一动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自嘲一笑:“可咱家是阉人,跟着一个阉人,你就不怕……”
他话没说完,覃年年眉头一皱,接下话茬:
“怕什么?怕被人指点吗?”她笑一笑“再这冷血无情的宫中,哪个人的人生不是笑话?若全凭他人背后议论的是非来定夺自己命运,奴婢觉得那才是最可怕的。”
他眼神闪烁:“跟着我便没有后退的机会了,哪怕你以后厌我、弃我,也只能在我身边守着,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他的眼神,像那无边无际的深渊,黑暗中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可明知道危险,覃年年却仍旧笑着跳了下去,甘之如饴。
她点头:
“从见您第一面起,奴婢就没想过要退,为了能跟您在一起,奴婢早已经做好了随时死掉的心里准备。”
说着她抓住他捏着自己脸的那只手,倾身靠近他怀里,贴着他脖颈,还住他略显单薄的腰身。
猝一贴近,石安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无他这般亲近,也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就在他努力适应时,怀中女人突然软声开口:
“总管您以后能不能别躲着奴婢了?这段时间不见您,奴婢好想您您知不知道!”
话音一落,覃年年脑海里立马响起一阵提示音:
【叮!目标人物黑化值减少20,目前黑化值为75。】
第五十四章 总管太监在线黑化
一片灰云挡住了轻轻地遮住了月光, 血色朦胧,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院门外那颗小苹果树每到夜晚都会像复活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晃,起初几日覃年年总是被它晃得睡不着。
倒也谈不上害怕, 只是经历过上个世界后, 总觉得那透过来的影子, 是个什么精怪。
她缩在石安秋怀里,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光,身边的人早已经睡熟, 抱着睡得那样安稳。
今夜一过,她跟他的相处模式怕是又要变一变了。
想到这,她慢慢闭上眼睛,与他一起睡了过去。
*
当刺眼的阳光撒在覃年年脸上时, 她缓缓睁开眼,屋子里空无一人,他走的无声无息。
就在她愣神时, 她房门被敲响,她问:
“谁啊啊?”
门外一轻快的女音响起:
“回姑娘,奴婢是总管派过来给您送东西的。”
送东西呢?
覃年年扯了件外衣披上,然后去开门。
门一开, 只见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宫女, 怀里抱着一个雕刻精美的大红木匣子。
她将匣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一些胭脂水粉。
覃年年诧异道:
“他送我这些做什么?”
那宫女一直看着她脸色,见她问,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