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海棠无香(22)

作者:狸花猫小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娘娘就应该直接去把梁如意绑来,何必要叫司正局。如今到了陆贵妃手里,她必又要偏袒于她。”沈婕妤哭丧着脸委屈道。

“胡闹!宫里诸事,皆要依规矩办,戒禁决罚绕过司正局,那便成了私刑,如何使得。”施贤妃做事谨慎,绝不会让人抓了把柄去。

只是疑惑这司宫令……怎么刚好会和韦宫正在一处,她如何会也要掺和一脚,难道也是陆贵妃的人不成?

“可陆贵妃最擅以势压人,她来决断,那王女史就白白被砸了头,没人替她做主了。”沈婕妤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

“怎么可能?这是杀人却不是别的!如何能偏帮?妹妹不必担心,把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便是。”施贤妃自是要看看陆贵妃又要刷什么花样,只不过这次,有了杀人这个罪名,梁如意即便不死,也必是免不了脱层皮。

作者有话要说:

☆、仗义执言将门女 绝地逢生梁宫人

未时三刻,众妃嫔各自离宫,向柔仪殿中聚拢。

“姐姐,这柔仪宫事儿可真多呀,昨天刚议过,今天又来了。”韩修仪向黎修容抱怨道。

这二人俱是帅府千金,入宫前本就是旧识,又同居延福宫,自是十分亲厚,总以姐妹相称,韩敏敏虽位分不低,但年龄却最小,年方十五,很是天真烂漫。

“妹妹,你真别说,我听说呀,就真就又是昨天的王女史和梁如意二人呢。”

“是么?我就说昨天应该对质,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可贤妃偏不让,现在姐姐你看,还不是今天又来,浪费一下午。”韩敏敏一脸的不高兴。

“真的是,昨儿跌一跤这事也值得来论个是非,像你我姐妹从小骑马的,不知跌了多少跤了,那算什么呀。”黎延玉一脸的不屑:“今天又不知怎么了,这种琐事,就应该直接给两人都赏一顿板子,就消停了。”

“可别。梁如意要说起来还是我远房姨母呢,你可别打我长辈啊,要打打那个女史去。”韩敏敏撇了撇嘴,昨日她初次见到梁如意,便自己心里胡乱算了个辈分出来。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柔仪殿,随着众人一同进入,各自按序落座。

“今日召集诸姐妹,是有件事需要大家共同决断。”陆贵妃先开了口:“沈婕妤,你来讲吧。”

“是。”沈窈一脸委屈,娇声诉到:“太清楼的宫女梁氏,谋害我宫中女史王氏,用凶器猛击她的头顶,幸亏王女史命大,却也是重伤在床。”

沈婕妤说完,底下之人皆惊叹,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原来你那个姨母,这么厉害呀!”黎延玉把脸凑向韩敏敏。

“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她爹是谁。就好比你哥这么强,你自然也不差呀。”韩敏敏斜了黎延玉一眼。

“可有人证、物证?”施贤妃提示道。

“自是有的,带上来。”沈婕妤向下示意。

来人正是陪去的那个小宫女,司正局女官又拿了血衣和在太清楼中搜集的带血瓷瓶残片置于地上。

众人又是一阵纷乱,胆小的都不敢正眼看那血衣。

“把梁如意也带上来。”陆贵妃道。

梁如意反剪双手,被左右两名司正局内监夹持进殿,跪于地上。衣衫发髻皆有些凌乱,一言不发,眉眼低垂,更显楚楚可怜之态。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私语,这怎么看也不像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啊。

“你先说吧,怎么回事。”陆贵妃冷峻地向小宫女道。

“是……呜呜……”那小宫女何曾见过这般场面,上午又受了惊吓,未及开口便先哭了起来“那个,梁……宫女,呜呜……拿着花瓶……”总算是一抽一泣把梁如意持器行凶的细节哭诉了一遍。金丝虎那段却只字未提。

“梁如意,她所说,可属实?!”施贤妃一改往日姿态,柳眉微扬,厉声质问。

“是……”

“大胆刁奴,以下犯上,持器杀人,实在可恶!”梁如意方答了一字,施贤妃便下了定论:“韦宫正,梁如意该当何罪?!”

“依奴婢说,娘娘倒先不着急定罪,话从两面说,不仿还是问问梁如意是何缘故罢。”司宫令怕韦宫正直接答“当诛”,定了调子再不好办,赶在前面把话顶了回去。

“司宫令说的是。” 陆贵妃也提高了嗓音:“梁如意,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怎敢在大内无缘无故行凶?!” 陆纤云一时想不出什么托词,先把失心疯抛了出去。

“怎么是无缘无故,梁如意早就对王女史不满,这分明就是伺机报复!”却是沈婕妤替梁如意答了话。

“姐姐,好有趣,你看这,可是没一个让人把话说完的。”韩敏敏向黎延玉窃笑。

“那是你不关心,不然,换了你也一样。” 黎延玉一语点破。

“娘娘!且听奴婢分辨!”梁如意见她们明里暗里斗得厉害,自己插不上话,赶紧大了声向上喊了一句。厅中刹时安静了下来。

“奴婢并非有意要害王女史,实是逼不得已,只因那王女史进到太清楼中,不知为何,处处找茬。更是竟要谋害替陛下看守典籍的御猫,先要活埋,后又要勒毙,奴婢实在看不得王女史下此毒手,可又争不过他们,终是失了手。” 梁如意也特意用了柔弱的哭音诉冤。

“可有此事?!” 陆贵妃厉声问小宫女。

小宫女吓得一哆嗦,自不敢隐瞒,知道:“是……只是因那猫先抓伤了王女史,女史怕它总是要无故伤人,才要害那猫……”

“你胡说!”却见一人从座下站起,不是旁人,却是韩敏敏:“二位娘娘,臣妾在闺中之时,常有猫儿相伴,猫见了生人多是避之不及,谈何无故抓人,分明是王女史招惹在先,猫儿万般无奈才会反击。”

又指着小宫女道:“臣妾看这婢女满口谎话,不给她颜色看看,只怕是不会说实话。” 韩敏敏自幼养猫,甚是喜爱,方才听到王女史要害猫,已是愤恨不已,更岂容得那宫女胡言。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撒谎。”那小宫女立时吓得哭了起来:“奴婢在旁边,具体也没看真切,就见是王女史说那猫抓了她,所以要拿去活埋。”

“一只伤人的猫而已,不管怎样,难道就可以为此谋害王女史吗?!”沈婕妤听到话题扯到猫那儿去了,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什么叫一只猫而已!那是陛下的御猫,不比你的王女史尊贵!!!” 韩敏敏满脑子都是有人要害猫,闻听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婕妤道:“这猫要是没了,我看婕妤你晚上去捉老鼠吧?!也不枉费陛下这么宠你。”

沈婕妤一时气结,满脸羞赧,却不敢与韩敏敏争执。原来,若论家世,这宫里的妃嫔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韩敏敏,韩修仪的祖父韩知信乃梁魏二代大将,左手握重兵,右手执铁券,高祖皇帝更是给了他副将以下生杀大权,父亲韩琰亦是大魏名将,岂是一般官宦人家比得起的。

施贤妃见韩敏敏突然跳出来指责沈婕妤,却也不好阻止,她亦深知,自己能封这个贤妃,位列韩敏敏之上,不过是一来自己年长稳重,二来因为父亲是世祖潜邸旧人,而韩知信却未曾参与大梁宫变,说起来是自己家与陛下更为亲厚一些罢了,论权势到底却是远远不及。

“罢了,众姐妹莫要争执,韩修仪你稍歇意气,先坐下吧。”陆贵妃未曾想能有韩修仪这般神来之助,忍不住表情缓转,赶紧趁势而为:“后宫之中,终是要以和为贵,此事到底是情有可原,自当从轻发落。”

“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如何?”陆贵妃略一迟疑,终是抛出了一个极轻的处罚,意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什么?罚俸!别说沈婕妤听闻惊掉了下巴,连施贤妃都不敢相信,陆纤云,你这也竟能说得出口,即刻回转了脸向陆贵妃正色道:“纵有万般缘由,那也是以下犯上,罪不可赦,岂能罚俸了之!贵妃娘娘你这么决罚,未免……太有失偏颇了吧?”

“如何偏颇了?”却又是韩修仪:“臣妾记得昨日,王女史伤了梁如意的脚,罚俸半年。那今日梁如意伤了王女史的头,一样都是无心之失。就算王女史品阶高一些,那罚俸一年,岂不正好?若要加罚,那昨日的王女史是不是也要拿出来重判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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