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弟弟+番外(69)

许文远低着头,一口气说了很多,许知远跪到他面前,捧着他膝盖用一种怜惜又虔诚的姿势仰视他。

“恨她么?”

“不恨,她有什么错呢,我们那一个村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被买来的,她能挣脱出去为自己谋自由是件好事。”

许知远勾住他哥的脖子,把他脸拉下来贴紧自己。

他说:“所以我上次就和你说啦,你也应该乖乖出国,为自己谋前途,也是件好事,你以前都没这么粘我的,现在到哪里都跟个挂件似的……”

许知远滔滔不绝地翻旧账,嘴一张一合的完全没注意到许文远的眼神变了。

他一把揽住许知远的腰,把他拖到两腿间,一口咬在他的嘴上。

许知远瞬间消音了,身体软了一半,许文远趁机把舌头探进去,轻轻把他牙齿撬开,勾着他舌头温柔地吸吮。

房间里有暧昧的水声回响,许知远的上下颚被来来回回舔舐了好几遍,亲得他头晕目眩不能呼吸,整个人最后趴在他哥的膝盖上,小嘴嫣红,眼里泛着水光。

许文远这才把他放开。

许知远气得要命,他哥最近为了逼迫他一起出国,老用这招,只要他稍微找一些别的理由,许文远就每次都亲到他消音,并且屡试不爽。

刚要抗议,他猛地又想起来许文远他爹还在屋里。

他吓得背脊都僵硬了不敢转头去看,脸上的热度一路从耳根漫到前胸。他哥把他抱起来放膝盖上侧坐,许知远挣扎着要下来。

许文远又一口叼住他耳垂,手从衣下摆缓缓摸上他弟纤细的侧腰:“没事,我爹睡着了,他不懂也不感兴趣,不过今天时机不对,我们晚上继续。”

一个多礼拜后,许文远接到了院方电话。

那天他赶到医院,但没过去,只远远隔着走廊看到病房前站着个女人。

就像护工之前说的那样,她看着很年轻,衣着品味良好,背着名牌包,一看现在的生活就很优渥。

护工按着他们之前的约定,把几个信封都退给了那个女人,两人推脱一阵,护工最后给了她一张名片就走了。

这次女人没再坚持,捏着名片在原地发呆了很久,她几次想掏出手机来,最后还是把名片收进了包里。

许文远远远跟在她后面,他觉得自己仿佛像小时候一样,在翻看一本关于人类行为学的科普读物,客观地,带着好奇心地观看。

他看到女人走出医院门口,有个孩子从秋千上跳下来,手里还捏着个吃了一半的冰激凌球。

她扑过去叫她“妈妈”,并大声抗议说“爸爸吃了我的冰激凌!你要给我再买一个!”

女人抱着漂亮的小女孩,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很是怜爱,小女孩梳了漂亮的鱼骨辫,金粉色的小公主发夹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许文远忽然在想,不知道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亲过自己。他觉得有点惋惜,人的记忆力实在很不好,没办法记住出生时候的事。

那些他觉得不应该忘记的,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事情。

母女边上站着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微笑地看着,他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目温和衣着品味良好,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应该是个教育和品性都很好的人。

许文远又想,她眼光不错,第一次嫁人身不由己,这一次总算没有辜负自己。

一家三口很快钻进车里走了,谁都没发现有第三人从头到尾目睹了这温馨美满的一幕。

许文远在夕阳下一直站到他们消失都没有动,他准备了很多问题,比如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又比如她当年为什么没把自己带走,再比如她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但那些问题许文远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因为问与不问,结果都是一样的,就像他一直信奉的,人还是要往前看。

许知远贴住他哥的后背,踮起脚尖去捂他眼睛,他说:“人都走啦,别看啦。”

许文远回头,弟弟就顺势勾着他脖子压下来,学着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在他哥额头上亲了亲:

“乖,我们回家。”

第65章 65光阴似箭

半年之后,理工大那头所有的的转学关系都办妥了,而许知远也顺利经之前熟悉的设计师介绍,申请了大洋对岸一家知名大学继续进修服装。

有些媒体在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管他叫急流勇退,新闻下面有不少好心人祝他前程似锦,等他凯旋归来。但除此之外也有很多人质疑许知远是临阵脱逃,被舆论挖出真相就觉得扛不住了,做鸵鸟,做逃兵。

不过好在许知远无所谓,到了谁都不认识他的新地方,他反倒是松了口气。能自由自在地呼吸大学校园的新鲜空气,想去哪儿逛都能拉着他哥的手无所顾忌,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好,实际在这个领域他还缺乏很多基础知识要学,所以他和许文远一致商量决定,还是要把读书当作首要任务,当然空余时间他俩也会友情价帮其他人干点活,算是积累经验。

许文远的导师很喜欢他,甚至还很大方地把自己空余的农庄借给他们住。

两人把农庄从里到外翻修了一遍,圈出一大块地种瓜果蔬菜,还带来了家里两只乌龟,养在农庄的池塘里,许知远有模有样地给他们圈了一小块湿地,堆了好看的贝壳宝石,铺上各式各样的水草。

其中一只乌龟很喜欢那些宝石,每天都抱着睡觉不肯撒手。但它又睡不了安稳觉,因为家里还有条闹腾的牧羊犬,许知远起名叫“大牛”,原因是他身上有黑白相间的奶牛花纹,第二个意思大概是他地位要比许文远高一些。

大牛狗生最大的乐趣是每天早上起床就冲到外面去拨弄乌龟,把他们从池子里捞出来放到石头上晒太阳,如果乌龟不喜欢,自己费九牛二虎之力爬回水里,他还会把它们捞上来。

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乌龟很生气,看到大牛就吓得往石头缝里钻,大牛够不到大清早就叫得“汪汪”响,许知远听见了就笑嘻嘻把他拽回来,按在镜头前面,把自己设计的狗衣服往他身上套,然后把照片或小视频放到社交网站上。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年,狗也红了,他的粉丝数也一路高歌猛进。网友们建了大牛的后援团,天天嚷着要给他寄吃的,也有网友羡慕许知远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强烈要求他每天花几分钟,多晒晒照片以慰藉他们无聊的搬砖生活。

后来有次许知远就让大牛趴在许文远脚边,拍下了一双西装革履的大长腿,配文:大牛和二牛。

网友激动地纷纷喊着要看正脸,许知远就把自己的脸搁在他哥大腿上,连狗一起拍了合照。

两人就这样平静度过了几年时光,逢年过节会飞回去和父母团聚。

临近毕业那年,他俩和以往一样提前把航班告诉许勇山,但那天很不巧,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延误了整整四个多小时,到国内机场的时候又因为时间太晚,机场关停了,不得已他们只能调头降落在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机场,这么来回一折腾又花费了近两小时,落地开机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手机顿卡了一下,突然弹出来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许勇山的,还有一连串的消息,问他们吃饭了么?到哪儿了?想吃什么?

许知远正准备给他回电话,转眼就看到接机口,他爸伸长了脖子在那儿奋力张望。

他挥着双手跑过去,许文远推着一车行李跟在后面。

许勇山看起来比一年前苍老很多,本来就灰白的头发又花了一大片,也许是等了太久,脸上显出浓重的疲态,眼袋沟壑很深,但眼里依然闪着光。

“爸你等多久了?”

许勇山要帮他们提行李,被两人拒绝了,许知远拉着他爸往停车场走。

许勇山说:“没多久没多久,你妈不是这几天都不在家么?我闲着也是闲着。”

许知远恍然大悟:“啊,她是又和小姐妹出去旅游了么?”

“哎对,去好几天了,算算后天也该回了。”

听他这么说许知远稍微松了口气儿,这趟回来他其实挺怕见着他妈的,蒋晓梅最近偷偷问了他好几次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许知远都没正面回答,他自己都没想好,也没正式和许文远聊过这事儿,但迟早也是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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