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你说家有悍妻,不若寡人把这悍妻杀了如何,再赐你几个娇妾,岂不是美哉。”楚青和眼下一片青黑,周身满是低气压。
李侍郎苦不堪言,朝中谁知道这暴君回来了啊。
李侍郎跪在地上磕头:“陛下,臣觉得还是发妻好。”
楚青和手指撑着下巴,帝冕上金色的珠帘轻轻摇晃:“呵,是吗?一群废物,下次若是再把这些家长里短给寡人写到奏折上,寡人就亲自把那人的手砍下来,反正留着也无多大用处。”
“殿下大清早怎的这般大的火气呐,莫不是怪我昨晚睡相不好踢了殿下几脚?”
此话一出,朝堂上朝臣不免倒吸口凉气,生怕陛下暴躁再迁怒于旁人。
顾安穿着凰袍宽宽走来,凤凰发钗上的金帘随着步子轻轻摇晃,红宝石作的眼折射出光芒。
楚青和走下来牵着顾安的手,收敛了周身的低气压,温声细语地询问顾安:“怎的起这么早,我都回来了,你好好歇着就是。”
此时的楚青和温和如狗崽,哪儿还有刚才的冷漠散漫,一些朝臣心中松了口气。
身着黑色帝服的楚青和与差不多同样服饰的顾安站在一起,“佳偶天成”说的便是他们。
“我若不过来,那殿下怕是要吓坏这些朝臣了。
怎的这般幼稚,不想看家长里短的交由我批改不就行了。你这后宫什么也没有,甚是无趣。”顾安对楚青和眨了眨眼,楚青和跟着顾安笑了。
楚青和拉着顾安走在凤椅上坐下:“好,你喜欢我便都依你。”
不过一会儿早朝要处理的事情便都处理好了,顾安不免惊叹楚青和敏锐的直觉与聪明的大脑。
他想出的计策和旁人不同,但远胜于朝臣出的计策。
就像是一道数学题,普通人都是按部就班的算,学霸是跳步骤算,而学神则是解题步骤简洁且思路清晰,便是学渣也是能学会的。
楚青和就是那学神,几句言语便点透那些朝臣。
直至下早朝楚青和也没再发疯,身旁的顾安就是抑制他的良药。楚青和闻着顾安身上独特的香味,心中也不觉得烦闷。
下了早朝后,陈行喊住楚青和:“陛下,臣有事要与你商议。”
楚青和有些烦躁地看着陈行:“明个再说吧。”
陈行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跟在楚青和身边,楚青和扯住陈行的衣领说:“你都不能让我歇几日再说?!”
陈行固执的摇摇头,顾安扯了扯楚青和乌黑的长发:“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就去吧。”
天上鹅毛大雪依旧在下,地上已铺上一层软雪,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冷光。
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裹住女人微凉的手掌,楚青和拉着顾安往前走:“陈行还不跟上!”
顾安瞪大眼睛,她可不想把一上午美好的光阴耗费在朝政上,她之前可是被折磨透了。
“不是,你拉着我干嘛。这不合适吧,不是说后宫不能干涉朝政的嘛。”顾安还在顽力抵抗。
楚青和直接把顾安打横抱起:“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后宫。
你陪我一起去听,不然我就不去了昭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顾安在空中蹬蹬腿,楚青和就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拍了下她的屁股。
顾安的耳朵瞬间变红了,她支支吾吾的说:“你……你竟然敢拍我?!”
男人的大掌又在顾安屁股上拍了下,陈行早就扭头走在前面感叹:“这雪可真好看呐,陛下听闻宫中有青雪酿,不知能否赏微臣一瓶呐。”
楚青和不在意身外之物珍贵与否,他只看身边人是否有用,有用有才之人他从不会吝啬赏赐。
无用之人他也不会留在眼皮子底下太久,陈行想起初见太子时,那清冷少年捏着手里满是青紫伤痕的头颅嫌恶的说:“孤最厌恶庸才,你竟敢在孤眼皮子碍眼。”
陈行知道这个少年当是天生帝王,理智到无情,赏罚分明。
“寡人知道宫里还有与青雪酿齐名的青梅酿,一并赏给你吧。”楚青和把怀里的小姑娘往上提提。
楚青和觉得人有所求便能更好地掌控,故而陈行问他要东西,旁人觉得陈行着实放肆,可楚青和却相反。
顾安懒得挣扎了,就在楚青和的肩胛骨处狠狠地锤了几下。
毕竟是修武之人下了狠劲的拳头自然和柔弱贵女是不同的,楚青和闷哼一声:“昭昭你莫不是想要谋杀亲夫啊,挺疼的。”
顾安得意地扬起笑脸:“这是给你一个教训,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对我用硬的。
我说放下我那就不是开玩笑的,知道了吗,嗯?!”
顾安狠狠地捏着楚青和的脸蛋,松手时楚青和脸上出现几道红印子。
楚青和亲口顾安的脸蛋:“太疼了,吃点甜的补补。”
陈行看着天上零星飞过的鸟,觉得这路着实有些漫长了。
“臣觉得还是写书信告知陛下吧,先告退了。”陈行实在是受不了了想回家去了,突然想起家中老母为自己安排了不少相亲。
陈行突然觉得媳妇娃儿热床头挺好的,相亲也挺香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一章,还差一章~
第49章 十方渡厄之境
楚青和拉住陈行的衣领:“你想去哪儿去,别想跑,去书房议事!”
楚青和右手像是抱孩子那样抱着顾安,左手扯着陈行的衣领往前走。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彼时微风拂颊。
书房里男人的讨论声不绝,顾安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手指擦干眼角的生理泪水。
楚青和看着面前发呆神游天外的“小猫崽”,他伸手揉揉顾安的脑袋:“此政策昭昭有何见解?”
顾安什么也没听,刚刚全在发呆了。她重重地点头:“对对对,我感觉你们说的都挺有理的!”
陈行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好意提醒顾安:“中宫殿下我们刚刚在讨论到底是青雪酿好喝还是青梅酿更好喝。”
顾安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笑的和老狐狸一样的男人气的牙痒痒,顾清华却报以她更灿烂的微笑。
“之前说的那个政策还是有点不完善,等会儿回去我和中宫殿下再讨论讨论,得出结果再给你写信回复。”楚青和懒散地坐在椅子上。
他就手喝口清茶,蹙眉觉得口中茶水甚苦。
楚青和招手把宫女唤来:“给寡人换杯桃花果茶。”
有宫女走进来手里端着两大瓶清酒,清香的果酒味透过木塞飘了出来。
顾安鼻子嗅了几下:“好香呐,殿下我也想尝尝。”
陈行伸出的手缩了回来:“不若我这两瓶先给中宫殿下尝尝?”
顾安看着陈行脸上差不多都快写上“别拿别拿,这种东西您能看上?!”这些字了。
顾安坏心眼起来了,她故意大声说:“陈大人不愧有文官清誉啊,想必这两瓶清酒是陈大人赠与我的吧,真是感谢陈大人苦心了。”
陈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安,顾安伸手便想把清酒拿过来。
楚青和直接拍掉顾安的手,往顾安嘴里塞了块糕点:“陈卿拿着清酒慢走不送。”
陈行生怕顾安跳起来把清酒抢走,他用官袍裹住清酒就跑出去了。
男人的大掌摁住她的嘴,顾安只得把嘴里糕点嚼碎咽下去,嘴里满是浓浓的奶味。
楚青和揉揉顾安的脑袋:“这个糕点好吃些,奶味足且绵密。
你再喝口桃花果茶解解甜味,若你想喝清酒,改日我为你寻桃花镇的桃花酿来,此酒但是闻味都醉人。”
顾安听着楚青和语气虽温和,但有些对青酿的蔑视,顾安只当楚青和少年中二病又犯了没搭理他。
顾安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撇着嘴骄横地说:“可是我就是想喝青酿,我觉得青酿香。
可是你居然把青酿眼都不眨地给陈行了,好啊你,现在有了忠心臣子我就不算什么了。”
楚青和不由得为自己辩解:“可是桃花酿更为珍贵稀有啊。”
窗外屋檐的雪落了下来,惹得窗子下的草丛颤抖几下。
屋子里雕梁画栋,屋里摆放的器物泛着柔和的光泽,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孤品。
桌子上洗笔的碗盏也是烧制千次才能出一次的粉盏,墨香充斥着整件书房,平添几分冷香气。
顾安深吸口气,蹙眉蔫蔫的把头放在桌子上:“你不懂,我要的不是什么难得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