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好使用杀手锏了。
杨老师慈爱一笑,手一抬指向教室前门。
“如此炎热的天气必然对祖国建设的石料有害,所以,你要不要去走廊保鲜一下。”
花成韵一怔,立刻回答道。
“咱们班这么多砖,放我一块去保鲜多不公平啊。这样吧,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经过炎热的淬炼。而我,就保持沉默,静心打坐,如何?”
花成韵深知一个道理,老师叫一个学生去门口罚站,那是惩罚,叫一个班的学生去门口罚站,那不就是……搞笑吗?
杨老师双手往身后一背,凌厉的目光盯着花成韵,一个字也舍不得开口。
花成韵见势不妙,忙狗腿的站起身,“老师说了这么多教书育人的话,嗓子肯定不舒服,快喝点水吧。知道您爱岗敬业,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
话音未落,杨老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说的多?谁有你说的多!我说一句,你恨不得顶十句!”
说完,快步回了讲台。
“那不是老师的话让我文思才涌吗……”花成韵小声的嘀咕着。
花成韵舒了一口气,转身,余光瞥到了季景萧颤抖不已的肩膀。真是笑坏了呢,看来下课必遭调侃了,花成韵愤愤又无奈的想。果然,下课铃一响,季景萧无视还没有走的老师,径直冲向花成韵的位置,从一旁随手拉了个椅子,什么也不说,或者是说不出来。因为他一坐下就趴在花成韵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花成韵冷笑,将手中的笔盖上笔盖,插上了季景萧的腰。
“啊,花成韵,君子动口不动手!”
季景萧从椅子上歪倒下去。
花成韵华丽的收招,骄傲的将余光赐给从地上站起的季景萧。
兴致背打断了,季景萧拍了拍屁股 。回到桌子上,拿起一本资料,又回来了。
“喏,这道题,会不会?”
花成韵满不在意,甚至还略带挑衅的接过资料书,摊开纸,开始写写画画,半晌,才抬起头,虽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不服的摊了摊手。
“你这资料在哪买的,我刷了这么多题都没见过这么刁钻的。”
谁料季景萧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来之前就认定自己不会做吗?尽管知道自己成绩不如他,可是花成韵还是气气的,难道就没有一道题是他不会,自己会的吗?不行,一定要再去买几套题,锻炼,才是知识的基础!
“哦,这是高中的题,我随便练练手。”
随便练练手……
一旁看热闹的穆悠然无声的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里这两个老畜生远点,免得有一天以为自己也是可以把中考压轴题拿来三分钟写五种解答方法的人。
花成韵忙看页数,好家伙,期末测评啊。花成韵再次感到知识击打灵魂的痛楚。
“一会儿我去找老师,你去不去?”季景萧说着摆了摆手中的书,好像这是一个什么巨大的诱惑使得。
对于解答题这种事花成韵自然是想跟去的,可是自己别说题看不懂了,基础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好认输,“我都不知道这本书讲的是什么。”
“哦,”季景萧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显然就是,我客气客气,我显摆显摆,你别当真啊!毕竟,智商在这里摆着呢。
季景萧抬头看向挂在黑板上方的表,吩咐道:“快上课了,我下节课间再去。必修一而已,不难,给你一节课没问题吧?”
“可是下节课……”花成韵看了一眼写在黑板右上角的课程表,下节课可不是数学,是……语文。
“语文,你懂我意思吧?”季景萧眨眨眼,满是幼稚的老谋深算。
花成韵了然一笑,懂,可以不上。
前排穆悠然转过头来,咳嗽一声,表示自己对这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的谴责:“咳咳,作为语文课代表,我强烈谴责你们两个!
两人齐齐看向穆悠然,花成韵甩了甩手上的书,对着穆悠然挑了挑眉:“所以你下节课要看吗?”
穆悠然双手交叉给两人打了个叉:“两位学霸,请关爱学渣,我们谨遵安分守己的祖训,坚决拒绝越级打怪。”
“真的吗?”花成韵一脸狐疑。
“废话,我还要复习物理呢。”穆悠然说的心安理得,仿佛刚刚义正言辞说作为语文课代表的不是她似的。
语文老师:“……”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成韵舔了舔嘴唇,微微站起身和穆悠然击掌。
什么是默契,这就是了!
季景萧皱了皱眉,忍不住可怜起还未到班的语文老师了,不知道有这么自觉地学生,老师有没有觉得有些感动呢?肯定感动了,泪流满面的那种。
可怜的心情只有三秒,随后季景萧就一本正经的考虑起下节课要不要找理由不回教室,是不小心摔倒了,还是因为数学课违纪扣分被老师留下单独教训呢?
这是个难办的问题。
于是上课铃打响,语文老师进班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一个空空的位置,还有一群书摆在桌子上,而眼神却永远在桌子下的小可爱。
真是愉快的语文课呢!
第五章 向日葵3
虽然约定的要看完一本书,但事实上花成韵这一节课无视语文老师的慷慨激昂,也仅仅看了一个单元,于是季景萧等到语文老师离开教室后才回来,用眼神试探花成韵,花成韵一脸惨淡的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没看完。季景萧挑眉,随后一看下节课自习,表示自己还要找数学老师探讨一下人生就离开了。
一旁一个剃着板寸的男生一看这场景,立刻拿出个小本本,开始记录,生怕被人不知道似的,大声报录:“花神VS季神 ,125:367,惨败!
穆悠然回头,看见花成韵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趴在桌子上,死盯季景萧离开的背影,活脱脱的怨妇相。
穆悠然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的瞪了彭桓一眼:“彭桓,差不多得了,没看见叫花子的怨妇脸吗?”
花成韵无力的伸长胳膊锤向穆悠然的背:“你才怨妇。”
穆悠然点头,指着花成韵对彭桓说道:“你看没,还是半身不遂的怨妇。”
彭桓立刻赞同的点头。
花成韵不耐:“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打趣我?”
彭桓可怜巴巴而又虔诚的说道:“花姐是挺可怜的,但这不是我放弃自己中考前唯一的快乐源泉的理由。”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开始附和:
“楼上加一。”
“加一。”
“加一。”
“加一。”
……
此言一出,四处的附和声此起彼伏,一点一点侵蚀着花成韵脆弱的心脏。花成韵心如死灰的拉着穆悠然的衣角,
“悠然。”
本以为穆悠然会安慰自己或者出声打断别人,谁知道穆悠然面容略带尴尬的吐出两个字。
“……加一。”
花成韵猛抬起头来,看着笑趴的众人开始顾影自怜:“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穆悠然双手捧住花成韵的脸,爱怜的说道。
“这大热天的,都快晒成炭了,还今夜雪呢。可怜的娃,脑子怎么还坏了?”
周围一片嗤嗤的笑声。
花成韵甩了甩校服外套宽大的袖子:“也是,脑子坏了需要养养。今天就不跟你们将题了。众爱卿,退下吧。”
“又作什么妖呢?”
季景萧一回教室,就看见以花成韵为圆心,彭桓为半径,方圆半个班的人笑作一团。
季景萧失笑,指着这一圈笑成一团的人:“班长,你也不管管。”
班长推了推眼镜,对季景萧说道:“彭桓在统计花成韵和你交战的胜败比例。”
季景萧不可思议,“这还用统计,胜率有百分之十五吗?”
花成韵泪流满面,什么事耻辱!耻辱!
彭桓急忙跳出为花成韵的名誉而战:“不许瞧不起花姐,我们花姐胜率百分之二十五点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