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翻身后(34)

“才不是!”女使还未答话,就被不知何时到来的流芫给打断了。

女使朝流芫福了福身,退到了一边。

“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南柚给她倒了一盏茶,茶盏上的青瓷花纹在氤氲的热气中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我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流芫捧着热茶抿了一口,而后将话题扯到了穆祀的身上:“我早听说九重天的储君与你自幼相识,且两族相互有意结亲。半年前,我听闻他不顾储君初立,政务颇多,也要进深渊找你时,还多有好感。”

“只是到如今,我真是处处看不惯他。”

南柚沉思片刻,猜到了原因,问:“因为清漾?”

“是。”流芫说:“我性子直,说话不拐弯抹角藏着掖着,有什么便都说给你听了。”

南柚莞尔,好看的眼眸中带上了星点的笑意,她抚了抚小姑娘的手背,道:“我们小六说话,还需跟人顾忌什么?直说就是了。”

“这半年里,他与我们联系密切,有一段时日,甚至住在同一座府邸中。有一回,我们去第三层寻你们的时候,遇见了清漾。她自不量力,追着一头修为比她高的受伤兽灵跑,后来,那兽灵垂死挣扎,凶性大发,反过来要取她性命。”

“看样子,那清漾自己尚处于二次蜕变期,全靠空间戒里的法器和宝物狂轰滥炸,毫无章法,我当时忙着找你们,根本没想因为这种人停下来管闲事救她的命,也没顾得上幸灾乐祸。”

“大哥和流钰都知你和她关系不好,更不会出头做这样的好人。”

“穆祀救了她,并且将她带在了身边。”南柚补充了后一句。

流芫撇了撇嘴,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的清漾,在九重天那边可是座上宾。”

南柚伸手,将落在她发上的白色小花捻在指间,两个小姑娘肩挨着肩坐在一起,模样亲密,天真烂漫。

“九重天如何,穆祀如何,同我们没有关系,也不必去在意。”

南柚和流焜安然无恙回来,流熙和流钰第二日便撤回了之前派出去寻找的族人,再加上昨日鸿程塞,妖界的两位公子,一位姑娘俱中途离席,妖三盟的人不战而胜,白赢了一场,流熙的排名因此跌落。

能让兄妹三人如此情态的,近期内,只有一件事。

种种迹象表明,失踪半年的两人或许已经有了消息。

因此,当天夜里,他们住的府上,就迎来了一行探望的人。

前厅里,穆祀坐着,并没有去碰手边的茶盏,流熙与他对立而坐,两人时不时交谈两句。

少时,有女使进来,屈身福礼,道:“回少爷,殿下,姑娘说身体不适,已歇下了,改日有机会,必定当面向殿下致谢,多谢殿下的关心。”

穆祀唇畔温酒一样的笑容稍淡,给人很重的威压感,他拨弄了一下手边静静躺着的玉镯,少顷,道:“看来,孤又有哪里惹她不开心了。”

“右右不懂事,性子由心,且确实深受重创,与殿下又不是一朝的交情,故而不在意这等细节,望殿下海涵。”都是大族里的皇家血脉,只要有心,普通的话都能说出一朵花来。

穆祀摇了下头,站起身来,“流熙兄能否为孤指一条路?孤不亲自探清她的伤势轻重,终归放不下心。”

流熙沉默了一会,顶着骤然攀升的压力,他蹙了下眉,方道:“右右毕竟是星界的姑娘,虽尚且年幼,但男女之防也该注意。”

“姑父将横镀之女清漾养在深宫,其待遇照顾,一如右右,便是将她视若亲女,殿下将清漾带在身边,转头又同右右如此亲密,怕是不妥吧。”流熙抬眸,笑着看向他。

穆祀的眸色极深,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情绪,他与流熙对视,像是一场不显声动色的博弈,但双手皆有留手,不过片刻,便各自错开了视线。

“孤自有分寸,请少妖主指路。”

话已至此,流熙念想这半年里九重天也出了不小的力寻人,如今右右回来,若是转头就闹翻,还恐事情闹大,影响几族关系,便也退让了一步。

“冰离。”流熙深深看了穆祀一眼,出声:“为殿下引路。”

南柚丝毫不知前厅的潮流暗涌,她才换了衣裳,坐在铜镜前兴致勃勃地摆弄一个小方盒,盒子里装着十几颗硕大的珍珠。

南柚将它们一颗一颗碾磨成粉,白色的粉末静静地堆积在小碗里,她又往碗中加了点灵泉水和娇艳的花汁,在月明珠的映衬下,她一直苍白的小脸竟像是恢复了些气色。

流焜的事情解决之后,她便一直在想那本书上的内容。

在书里,是清漾抽了自身的本源,为流焜重塑血脉,最终引得流焜对她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清漾身为女主,前期并不显山露水,她楚楚可怜,小心谨慎,并未有过人之处,但南柚知道,这些不过是她刻意表露出来的外在,等她真正壮大起来,就会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底气。

她,亦身负皇族血脉。

她的真身,是一株凤凰花,蕴涵凤凰本源之力,与鸾雀族一般,同属顶尖血脉之列。

所以,才会顺利嫁入天宫,所以,才会顺利获得那么多人的拥戴。

现在,她父君母亲重归于好,钩蛇叛离清漾,流焜也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就眼下看来,清漾对她,并无威胁。

只是女主光环强大,留着她,终究是个祸患……

南柚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用力摁了摁泛疼的眉心,眸光明灭不定。

穆祀被冰离带着到南柚院门前之后,冰霜一样冷漠的侧脸方才柔和了一些,然他才踏出一步,便被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拦住了。

月色如水,夜风温柔。

少年若霁月清风,眉目清隽,气质高华,他的声音并不冷硬,相反,温和又好听,带着少年气息:“姑娘庭院,来者止步。”

“放肆!殿下亲至,你怎敢拦路。”穆祀身后的从侍踏出一步,气势如山,手指微动,腰间的佩剑便散发出排山倒海的剑意。

然而这股剑意到了少年的身上,便如石沉大海,再无回馈。

穆祀眯了眯眼,伸手将从侍挥退,不轻不重地道:“不得胡来。”

他转而看向修竹一样干净清俊的少年,笑了一下:“孚祗,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孚祗并无别的反应,他垂眸,道:“姑娘已入眠,今日恐无法见殿下,望殿下体恤。”

“孚祗,你以为,孤跟右右数千年情谊,孤会不了解她的性子?”穆祀皱眉,缓缓道:“不过进了次深渊,右右身边的人,竟对孤如此排斥起来。”

“今日,孤有事与你家姑娘亲商,你退下吧。”今夜来瞧个人,诸多波折坎坷,穆祀应付他人的耐心,已然到了尽头。

温柔美好的少年摇了下头,道:“我听命于姑娘,姑娘之心意,决定我之进退。”

“姑娘不愿见殿下,那今夜,殿下无法跨入这道院门。”硝烟弥漫的字句,从孚祗的嘴里吐露出来,像是潺潺的山泉水,清澈悦耳,让人生不起火气。

第29章 打斗

晚风轻柔拂过树梢枝头,引起簌簌响动,透过树影间的斑驳间隙,可以看见天上的圆月。

地上的一切,沾染上皎洁的月光,便像是沁入了水中,影影绰绰,不尽真实。

几乎就在孚祗说完那句话之后,穆祀的眉,就皱了起来。

熟悉他的人都知,这是动怒的前兆。

他贵为九重天储君,身份尊贵,更在诸族少主和姑娘之上,从小到大,鲜少有被违逆的时候,更别提孚祗的身份,只是南柚身边的一个从侍。

穆祀手掌微微握了一下,手指关节泛出细腻的白,他顿了一下,隐忍地道:“右右有伤在身,孤不欲此时与你动手惹她不快,你即刻退下,今日之事,孤不与你计较。”

孚祗一身月白长衫,玉冠束发,衣裙猎猎,浑身都透着令人舒服的干净气质。听了穆祀的话,他难得蹙眉,言语之间,终于带上了些许的情绪:“殿下还是改日再来吧,姑娘今夜,不见外人。”

穆祀便垂眸,沉沉笑了一声。

乌云堆积,飞快地将圆月遮挡住,风声啸然。

穆祀毫无征兆腾空而起,手掌微握,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直接一拳重重推出,万钧的力道裹挟着无与伦比的法则意志迎面袭来,后路直接被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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