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泼的什…”少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惨白,胸部更是惨不忍睹,早就看不出玫瑰的图案,反而伤口皮肉外翻,冒着黏糊糊的血泡,模样狰狞,再看不出一丝一毫曾经的模样。
“硫酸。”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腥肉味,少女的惨叫声不止,陆应淮垂眸看着,勾起一丝笑意。
待那胸前精致漂亮的玫瑰终于再也分辨不出来以后,陆应淮才不紧不慢的拉过少女的一只手腕,她手指扭曲在一起,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陆应淮给她推了一支空气针。
空气针能引起人体血液栓塞,器官会逐渐缺血衰竭。这样的死法是最痛苦且缓慢的,陆应淮做这些,毫不避讳实验室里的其他视线。
少女的眼珠凸出,全身疼的如同抽筋拔骨了一般。她死死的盯着陆应淮,眼中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恨意,她张了张口,可剧痛已经让她没有力气说出话了。
寂静。
陆应淮离开了。
实验室有隔离板,待少女死亡后,会有装置自动收走尸体,立刻传送到特殊的地下装置里添加王水搅拌,几个小时后尸体彻底溶解。
等做完这些后,世界上就又有一个少女无故消失了。
这种装置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见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收走的会是谁。
陆应淮对她们从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即便有的已经在这里苟活了七八年,他也仍旧想杀就杀。
这个男人没有心。
在漫长的几个小时里等待死亡,少女的眼珠充血,几乎血红一片。却仍然朝陆应淮离开的方向看去。
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葬送在一个看似优雅的变态疯子手里,她注定至死也无法瞑目。
【一周目】血腥玫瑰
“娇娇,起来吃晚饭了。”
许柔浪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许柔浪睁眼睛看了一眼,陆应淮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眼中尽是宠溺。
许柔浪还没睡醒就被叫了起来,有点起床气,她翻身抱住陆应淮的腰身不回应,闭着眼睛等困意过去。
男人怀里有一股淡淡的冷香,虽然清淡,却很提神。
陆应淮也没有再说话,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许柔浪白皙的脖颈,一瞬间屋里安静,没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柔浪才打着哈欠睁开眼睛。
少女像一只慵懒的猫儿,眼角泛红,眸里水灵灵的,因为刚刚睡醒,反应也有些迟钝,下意识地享受他的按摩。
陆应淮动作不停,一下一下地顺着少女的脖颈向下,滑向她白皙细腻的脊背,指尖没有丝毫流连,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抚弄,许柔浪只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嗯……”一声不经意的嘤咛从唇瓣泄出,带着丝丝入骨的娇软和媚意。
许柔浪被自己这一嗓子惊着了,她抬头看陆应淮,后者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娇娇和我去吃晚饭好吗?”男人没有丝毫不耐烦,得到应声后,哄着少女坐起来。而后半跪在床边,握着她的小脚脚吻了吻。
许柔浪发现自从陆应淮吻了她的脚脚以后,就对她的小脚脚产生了难以言述的迷恋。
好在许柔浪还没来得及害羞,陆应淮就将它们放在了粉色拖鞋里。
“我们去吃饭。”
陆应淮不吃的食物很多,加之陆应淮不想让其他人来别墅,所以一日三餐都由他自己来做。
许柔浪也曾看过陆应淮做饭,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抿着唇处理食材,没有一丝一毫烟火气,反而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实验。而且他总是精确地按照食谱来放调料,料理厅里甚至有一台称量调料专用的小称盘,刻度能精确到毫克。
陆应淮从事一直如此,他要么做到完美极致,要么毁到极致,使其再没有丝毫剩余价值。
他可以把她宠上天,也可以杀她不眨眼。
许柔浪收回思绪,看见送到嘴边的菜。
陆应淮举着筷子,动作不变,笑容依旧温柔,可是眼中已经有些冰冷了。
“娇娇,你最近总是走神。”
许柔浪哆哆嗦嗦地就着陆应淮的筷子把菜吃掉,而后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你做菜时认真的样子,有些出神。”
也许是因为这句马屁拍到了正地方,又也许因为许柔浪语气真挚。所以陆应淮没有细究。好像刚才那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好吃吗?”他又夹了西兰花喂给许柔浪,等待她的回答。陆应淮每次吃饭都会喂她,不厌其烦的问她好不好吃。
许柔浪倒是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品尝,这些菜没有烟火味,虽然不难吃,味道却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让人吃不惯。但毕竟是人家费了不少心思做的,好歹被喂了两年。不管出于礼貌还是其他原因,她都应当给予陆应淮夸奖和鼓励。
所以她乖巧地点头:“很好吃,你也吃呀。”
少女的眼中澄澈透亮,直直地望着他,没有敷衍神色。
陆应淮轻笑。
“好。”
陆应淮用餐极优雅,不发出一点声音,只偶尔有汤匙和碗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响声。他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举止投足都有良好的教养,让人忍不住效仿。
【一周目】血腥玫瑰
这顿饭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心理上,都吃的十分舒服。
吃完以后陆应淮去洗碗。这段饭后时间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自由时间,许柔浪可以去一些特定的房间玩一会。
比如书房,陆应淮每天会抽出饭后两小时写作的地方,许柔浪可以选择在那时候书房陪他或是回自己房间。
陆应淮在外界是颇有名气的作家,常年闭门在家写书,几乎不怎么出门,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不知是否为了营造人设,陆应淮每年都会出一两本书,写的题材也十分广泛,但胜在知识量庞大,笔调细腻且温柔,写任何话题都非常迎合大众好感,因此圈粉无数。
许柔浪只觉得好笑。
他就像个善于伪装的夜行者,把自己心底的偏执疯狂完美地隐匿在黑暗里,而把那些他不奉承的,热爱世界一类所谓的信仰化作文字赠予光明之处,赐予世人拜读。
这样的人是恐怖的。尤其像陆应淮,他对社会影响极大,若他的文字下若有丝毫反/社会与科学的言论和暗示,也肯定会有人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
但好在陆应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许他不屑于,或者说懒得去那么做。他在冗长的生命长河里,把全部的热情投注在许柔浪身上。
许柔浪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她推开书房的门,一股纸质书本的墨香扑面而来,一排排红木书架上罗列着厚重的书籍。暗色地毯将这里衬托地庄重而严肃,陆应淮的书桌上随意放着一叠手稿和合同,毫不避讳她翻看。
陆应淮的书很多,红木厚重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籍,从西方哲学到东方历史,从粒子反物质到较冷门的椭圆曲线密码学。陆应淮不让她和外界接触,她连电视都看不了。所以也试着看过,可每本书涉及的专有名词都很多,许柔浪看了头疼,后来也就不看了。
许柔浪随意翻了翻那些看不懂的书,等陆应淮回来。
“娇娇,要不要喝牛奶?”许柔浪没等多久,陆应淮就推门进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马克杯。
许柔浪点了点头,把盛着牛奶的马克杯捧在手里,微烫的感触传到手心里,牛奶丝绸浓郁的香气溢满屋子。许柔浪喝了一口,很甜。
陆应淮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许柔浪一小口一小口喝完牛奶,又把马克杯接过来放在确定不会不小心碰碎伤到她的位置,这才打开了电脑文档。
房间里渐渐传来清脆的键盘敲击声音。
许柔浪有点无聊,她下午睡了觉,现在一点也不困,眨巴着眼睛看陆应淮工作,长久了也很累。
男人工作的样子极为认真,毕竟他做的每件事都力求完美。他垂着眸子,漆黑的眸子盯着显示器,骨节分明的指尖敲在银白色的键盘上,一串悦耳清脆的声音就流淌出来。他思维极流顺,甚至不需要停下思考。
可纵然他笔下的文字浪漫且热情,许柔浪却从没感觉到陆应淮对文字的喜爱,甚至看不出他对文学一丁点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