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然脑回路有些清奇,她把宋锵玉说的那一大段话都忽略了,只问了句:“李楠是男是女?”
宋锵玉一梗,他感觉自己心里突突突的难受,他说了那么多,到头来她只关注李楠是男是女,她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副面容连我半分都比不上”上吗?再不济,她也应该问问他是怎么突破重重包围、化险为夷才与她相聚的。
既然这样,就别怪他,宋锵玉眯了眯眼,开始跟她算账,“你刚刚靠这男人靠的那么近,还有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宋锵玉狗什么?”
郑意然哈哈作掩饰,“我对你的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你竟然怀疑我,你不厚道。”
“继续,宋锵玉狗什么?”
郑意然脑子转的飞快,“宋锵玉,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她眨巴眨巴眼睛,“阿玉,你听不出吗?我这是在夸你呢。”
宋锵玉没有拆穿她,一本正经的对她说:“看来进步不小,夫子的付出果然没有白费,这次回去我继续请他到府上教你。”
这么特殊的时刻和地点一定要说那么败兴的话吗?她苦着一张脸,嘴巴撅着都快可以挂油瓶了,“我已经自学成才了,不需要夫子教了。”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不过,她的脸皮一向厚,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阿玉,你知道这宝物藏在哪吗?”
“他与你说的?”
郑意然没想对他隐瞒,“蒋正说过,我也在你身上看到过。”
宋锵玉面带揶揄:“我身上?你什么时候偷偷看我了?看了多少?”
臭流氓,忆起之前她看到的,近乎完美的线条,紧致的腰身,她忍不住羞红了脸,“宋锵玉,我跟你说正经事。”
宋锵玉痞痞的勾着唇角,“我很正经,这事毕竟关系到我俩以后的和谐。”
这狗男人,撩人也不分场合,现在是跟她打情骂俏的时候吗?“我说正经的。”
“你的脸色出卖了你。”
郑意然真想糊他一脸。
为了避免被打,宋锵玉及时端正自己的行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哪,不过地图就在我身上。”
“你想看吗?”
他怎么那么干脆了?莫不是有诈?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宋锵玉勾了勾唇,“可这地图不止在背上,腿上、小腹上都有,这样我岂不是要脱光光?”
他还作了一副娇羞的模样,“阿意,我有点害羞。”
郑意然真的受不了他了,握拳往他身上抡,“我让你不正经。”
打了几下,宋锵玉就把她困住了,在她唇上啄了啄,“好了,不闹了。”
“你爹去之前跟我说,这金山银山,历来一直被世人探寻,因此而丧命的人也不少,但一直没人能将它拿出去,蒋正这次想利用你将它拿出去,他可真会算计。”
“那是给死人用的,他要是想用,得先成死人才行。”
宋锵玉这嘴真毒,“他说是我爹藏的。”
宋锵玉挑了挑眉,“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指尖绞着她垂落的头发,深邃眉眼认真的看着她:“说说你在我背上看到了什么?”
郑意然将自己所看到的全数说给他听,他听后,用力的将她拥紧,“阿意,你所害怕的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就算是死,她也觉得那并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情,话说,难道他们就这样坐着,等蒋正来,他们再打一架?“阿玉,我们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万一蒋正突然来了怎么办?”
宋锵玉嘴巴又痒了,他想说:我们这样算什么都不做?我们不是拥抱了吗?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他怕被她拳头抡。“等,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太阳下山后,这里就会出现通往密室的门,门里,就是蒋正想找的东西。”而蒋正大概没有机会见到这些东西了,他已经被凌寒他们处理掉了。
知道她心中的疑惑,“你想问蒋正为什么没有发现?”
她点了点头。
“因为蒋正是骷髅,还是一个心思不正的骷髅,心思不正的骷髅或是人,他们都没有机会看到这扇门,能看到这扇门的人又不一定能打开这扇门,而能主动打开这扇门的人,只有你一个。”
“没想到我那么特殊。”
还真是个小傻子,怕吓到她,他话都没说完,以前踏进这扇门的人,无一人能逃出来,都死在里面了,“这里面是存了不少的金银,但也存在不少危险。当然,对你来说,也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她静了静,目带希冀,“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眼中的渴望太强烈,让人不忍心破坏,他将那双亮的晃人的眼用掌心盖上,低声说:“不要存太大的希望,阿意,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
她知道,但但凡有一点希望,她都不愿放弃,“阿玉,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宋锵玉挑了挑眉,“没有点表示?”
第59章 酸臭味
郑意然凑上去“啾”的吻了一口,她猜这一个一定是带着酸臭味的吻,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了,尽管这是一个带着酸臭味的吻,也不妨碍宋锵玉的好心情,他唇边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日落西山,郑意然如愿看到了那扇暗藏危险的罪恶之门,那扇门闪着不知名的光,吸引着她一步步走近。
宋锵玉将她拉到身后,目光沉沉的望着那扇门,“阿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轻举妄动。”
宋锵玉蹲在地上,在他带来的背袋中摸索,掏出一瓶不知道的物体,朝门上摔去,一时之间,粉末四溅。
门上似有什么簌簌扑落,她跟在宋锵玉身后,走近一看,竟然是细小如蚁的小虫,爪子尖细如绣花针,尽管遭了药粉的毒害,生命力顽强的还在扑动。
“这是食人蟞,虽然细小,但伤害力极强,如果没有靠近看,根本发现不了它。一旦着了它的道,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阿玉,你真厉害,什么都懂。”郑意然又在吹捧他,自从福伯不在身边,她就代替了福伯的角色,对他吹臭屁。
这话听着真舒服,他拍拍她的头,将脸凑到她面前,“懂事些。”
郑意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双手交叠放在腹前,踮着脚尖凑到他面上啄了一口,细声细语的问他:“官人还满意吗?”
宋锵玉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也就一般般,香中带臭。”
郑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首拧了他一把,“梦醒了,好好干活。”
宋锵玉环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该干活是你,轮到你开门了。”
她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是要对口令?她对着那扇门喊了一句:“芝麻开门。”
门纹丝不动,宋锵玉嘲笑她的声音尤为大声,“阿意,你还真是蠢萌、蠢萌的。”
她眼睛圆鼓鼓的瞪着他,有种想要挠烂他脸的冲动。
宋锵玉被盯得一阵阵发毛,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是我的错,我以为你知道怎么开,原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悟性。”
说完后他又笑了一阵,便笑便为她解惑,“阿意,其实你一推就能推开了,没想到你那么可爱,还念什么咒语。”
他口中的所说的“可爱”不过是想暗示她蠢,郑意然一阵气结,气过后她就开始干正事,她伸手一推,还真是把门给推开了,此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蠢。
门一打开,宋锵玉就将她拉进怀中,用衣袍将她覆盖住,好一阵才将她放出来,将他的帕子塞到她手中,“把口鼻捂住。”
郑意然依言做了,里边的金银如她先前所看到的那样,堆积成山,当然,除此之外,倒在地上地上的还有无数的骷髅架子和干尸,他们所在之处,布满一道道抓痕,像是用指甲划出的。
这小财迷,眼睛都看直了,宋锵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郑意然,你眼睛掉钱堆了。”
“不可能。”尽管知道这是他打趣她的话,她还是忍不住用手摸一下自己眼睛,确定眼睛是否还在。
她这一举动愉悦了他,他低低的笑出声来,大概又在嘲笑她蠢。
她才不在意,“阿玉,我可以装一些回去吗?”她是个庸俗的人,看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没办法不动心,她扛上几袋,她这辈子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