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娇不可攀(52)

作者:一只甜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芸娘不在殿中,自己摸了摸额头,冰凉一片,温度倒是降了下来,想到了齐太医的话,雪浪拉起袖子,果见樱桃红一般的红色疹子发了出来。

真的是小儿玫瑰疹啊……

外头的灯次第点亮,正坐望着外头渐渐明亮的夜,便听有殿头内侍曲簧躬身进来,面有难色地向她回禀。

“贵主万安,春和宫里打发人来,那位宋步帅突发腹痛,说是怀了您的骨肉,一定要您去看看……”曲簧面上像见了鬼一般地,实在无法掩饰,“他说睡人床犹如睡人儿郎,吞人宝珠如同吞人骨肉,恳求贵主不要始乱终弃……”

雪浪还没睡醒,起床的郁气还没发散完,听了曲簧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是报应吧,来的好快啊……”

第39章 物极必反 赐你一碗红花。

人都说物极必反, 一个高冷了二十一年的男人,忽然火热起来,那种滋拉冒油花的热度足以烤熟一整头羊, 目下北廷这位指挥使就以外冷内热的姿态,在春和宫门外的玉阶上坐的专心。

发财一溜小跑地过来, 稳了稳气息,在宋忱的面前嗡哝了很久, 久到宋忱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说话。”

发财这才愁眉苦脸地说,“奴婢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贵主那里没说法,往前也没有先例,实在是有点儿尴尬, 奴婢又是第一次侍候人……”

谁还不是第一次呢,宋忱叫他别废话,“如何?”

终于略过了称呼这一节, 发财这才想起方才曲簧公公那张见鬼似的脸, 有点尴尬上头。

“嗐,您教奴婢说的那些话简直烫嘴,曲公公差点没把奴婢给打出去……”他觑了觑宋忱的眼神, 赶紧停止了废话, “贵主说, 赐您一碗红花……”

宋忱却并未有半分错愕,他在同人交往时,总是自带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安静地听完发财的话,这便哦了一声, “宋某近日心动失常,红花正对病症。”

发财有些轻愕,躬着身子再度嗫嚅回禀,“贵主还说,您若是再说疯话,就封了春和宫。”

宋忱轻嗯,垂眼望着阶下偶一落下的叶子,道,“将药汤端来。”

发财连忙应是,又一路小跑地去了殿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引进来一位端了碗汤的医女。

医女将药汤呈上,宋忱牵袖捧碗,一饮而尽,那位医女便奉上了一枚小小的饴糖。

她的动作很是熟练,显是做掼了的,大约是见宋忱迟疑,医女这才垂目笑着说,“贵主常吃,步帅不用?”

宋忱接过了糖,望着穹顶青蓝的夜色,沉吟良久。

医女见惯了的,阿陨常吃糖,那必定常吃药,她那样弱质纤纤的女孩子,打下这样一片江山,必定伤痛满身……

想是那药效发作,心腔里翻起嗖嗖的凉意,宋忱一仰手,将糖放进口中,甜蜜登时漫上心头。

发财觑了觑宋忱,又道,“……西安门外您的长随侯了一天了,我瞧不过眼,为他带了句话,问您什么时候出宫。”

宋忱起身回转,径自入了殿堂。

“大事未成,尚不能走。”

发财应下,随在宋忱身后进了殿中,又听了吩咐服侍宋忱沐浴更衣,待一切收拾齐整,却见宋忱着了一身素色的家常道袍,袍角翩跹地往殿外去了。

发财连忙追了出去,跟在后头一路小跑,仰着头问,“您这是去哪儿?”

月下漫行,令人神思放松,宋忱负手,嗓音清润,“侍寝。”

发财一怔,再反应过来时,宋忱已然大踏步而去了,他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追了上去。

这位爷听说还是北廷那边的大官,怎么对侍候人的事这么自然?他发财虽然缺了二两肉,可男人气概还是响当当,若是叫他这般理直气壮地说出侍寝这两个字,难免会面红耳赤,自觉丢人现眼。

更不提宋忱还让自己去说什么怀了骨肉的话……真是又烫嘴又丢脸。

发财暗自神伤,自觉莫名其妙跟了这位爷,未来自己的男儿气概也会日益渐少。

宋忱负手佯佯而行,月色照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边儿。

恋爱里丢脸算什么呢?更何况这并不丢脸,第一次张口有点难,可第二次、第三次,便轻车熟路了。

他与她,从前他有婚约在身,应尽的责任一定做到,现如今他已认清自己的心,那便该将错过的追回来。

暂且将追回贵主的心比做一场攻城战,他在心里早就画好了一座沙盘,只要她给他一线缝隙,他便能攻城略地,攻占她心。

直男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一路送死似地往贵主居住的宫殿群而去,而那西安门前痴痴等着的万显荣听了发财使人传来的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大事未成,尚不能回……”

他悟了好一会儿,一时才一拍大腿,拉着将将赶来的郑来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事,大事是什么事呢?那一定是如何收复南朝……”

他附在郑来友的耳朵边上窃窃私语,“步帅甘心以身伺虎,委身贵主——以步帅的美色,贵主一定会十分宠幸他,到时候,步帅和阿陨姑娘同在后宫,姐妹相称,再一起给贵主戴绿帽子,想想就很刺激……”

郑来友被他的胡说八道惊呆了,骂了一句让他别胡说,万显荣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发散了,连忙拉回了神思,“步帅这一入宫门深似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成大事,他身边总要有个侍候的人吧?”

郑来友实在不耐烦听他胡说八道,退后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万哥既对步帅忠心,那便收拾收拾自割一刀入宫吧,否则别在这瞎叽歪。”

说罢转身便走,万显荣一下子跳起脚来,跟在他后头追上去:“我自然是忠心耿耿,诶?自割一刀,割哪儿?那如何下得去手,步帅在宫中,自然有人侍候,哪里还需要你我呢,回去吧……”

夜风带霜,烟水气氤氲,宋忱一路踩霜踏月,不过一刻便已到达贵主所居的宫殿群外。

这一日云叩京严防死守,亲自带人在殿外巡防,乍见宋忱一身白衣翩跹,气就不打一处来,把刀抽出三分,呵呵冷笑地过来了。

“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他问的严肃,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宋忱神色不改,十分地坦然,“侍寝。”

云叩京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刀又抽出两分。

“贵主高热五日,今日才退,你还想来侍寝?丧心病狂。”

宋忱心下一跳,痛意漫卷全身。

高热五日的话,这般往前推算,那一日定淮门下她便高热在身,自己又以那般决绝之言相刺激,双重的打击一定使她伤心。

愧疚席卷而来,他看了云叩京一眼,眼神温和。

“抱歉,我不知贵主发热。”他往殿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劳烦云兄带宋某通传。”

云叩京冷哼一声,把刀收起来,摇头拒绝。

“本都使只管护卫,不管通传。”

宋忱哦了一声,心下暗忖这时候夜已深,阿陨怕是已经歇下,高热才好,万不能打扰才是,这便深深一揖,回身便走。

云叩京原想着要同宋忱好生争论一番,只是万没想到宋忱战斗力如此之弱,竟然转身走了,这便望着宋忱的背影有些悻悻然。

宋忱又一路返回,发财在他的身后嘀咕,“您跑过去又跑回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宋忱自进得殿内,自腰袋里取出一叠银票放在了发财的胸前,“金陵晟和装的银票,我不管你找谁,将贵主明晨的路线打探清晰。”

他言罢便回了寝宫,发财望着这数额巨大的票子,暗暗发誓自己哪怕要被打断腿,都要替这位爷把事儿办好。

发财半宿没睡,在紫宸殿外冻成了猴这才侯到了紫宸殿里殿头总管曲簧。

“干爹,那个宋步帅出手阔绰,给了儿子千两散票子,叫儿子打听贵主明早的路线……”

曲簧将这一千两散票子收了起来,瓜子脸一笑更尖了。

“这男人女人争起宠来,法子都差不多,贵主的行迹怎可透露?天色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发财人财两空,后悔地摸了摸胸前那把余下的银票,又去往那西偏殿外去侯芸姑姑。

曲簧自去殿中,见贵主窝在窗下点了盏暖灯瞧政务,曲簧小心翼翼地回禀道:“……春和宫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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