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快走！”胤禟道：“阿灵阿出卖了我，他此刻已经到了皇阿玛的跟前，估摸着是想要将那些事情都告诉皇阿玛了。”
“阿灵阿跟着咱们这么些年，知道的事情必然不少。他若是真的敢和盘托出，那八哥你怕是…怕是不只是像现在这样了。”
“趁现在还有时间，你我兄弟二人杀出一条血路，你带着八嫂，远走高飞吧！”
胤禟已经快要疯了。他已经想好了，他会帮着胤禩杀掉所有的人，然后在胤禩带着郭络罗氏离开以后，就去向康熙爷自首。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要出来承担一切的。
十阿哥是阿灵阿的亲外甥，阿灵阿再怎么也不会要了十阿哥的命。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拉十阿哥下水了。
胤禟想要帮胤禩逃出生天，这一刻似乎只有现在这一个办法了。
然而…
胤禩却推开了胤禟拉着自己的手，淡然地说道：“九弟，你走吧。今日一早，在我没有听见那龙吟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必然会失败了。”
“阿灵阿他，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了。”
胤禟一下子就愣了愣。
胤禩继续说道：“上一次在木兰围场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咱们命阿灵阿准备的那一只老虎，怎的不偏不倚地率先出现在了皇阿玛的跟前？”
“还有海东青，为什么老四他们能够有本事提前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我不是没有怀疑过阿灵阿，只是这样的真相，未免显得残酷了一些，你明白吗？”
胤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八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了？”胤禟泪如雨下，说道：“咱们兄弟几个，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啊。”
“失败的人，是我，不是你们。”
胤禩拉过胤禟的手，说道：“现在，就由你绑着我，去见皇阿玛吧。”
…
“不！”胤禟剧烈地拒绝道：“咱们兄弟一场，我如何能够绑着你去见皇阿玛呢？我…我…”
胤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了。他希望自己的八哥能够好好的，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兄弟几个的结局，已经注定好了吗？
“九弟。你怎么擅闯这里，还将人给打伤了呢？”
胤禛与胤祚，带着一队人马已然是出现在了屋子的外围。胤禛看着二人，淡淡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八弟尚且明白这个道理，九弟却是执迷不悟。”
“老四。”胤禩看着胤禛，说道：“你且放过他，我跟着你去见皇阿玛。”
胤禛却是摇摇头，说道：“是否放过九弟，还要看皇阿玛的意思。这些年他帮着你也做过不少的事情，算是一个帮凶。”
“能不能轻易绕过，我实在是不敢下定论，也不敢擅做主张，放过他。”
他们做了恶事，就应该要自己承担。早年间挑拨太子和大阿哥之间关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开始从中做手脚了。
而大阿哥败落的时候，也多亏了胤禩安排的那个张太医。至于太子当年失势，更少不了胤禩的手笔。
他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这么多年，几乎是将那些“眼中钉”给一个个害了一个遍儿。
若非胤禛这么多年没做过什么错事，怕是他们早就逮住机会对胤禛下手了。沦落到今日，他们实在是不冤枉。
“八哥…”
胤禟看着胤禩，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已经实在是没法子了。
“八哥九哥，走吧。”胤祚也上前，让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就将胤禟和胤禩给压住了，往康熙爷那边去了。
另一头的阿灵阿那儿，正如胤禟猜想的一样，他将自己知道的许多事情，都告诉给了康熙爷知道。
当然，阿灵阿关于自己早年间帮着他们做下的那些坏事，自然是没有说出去的。另外，也小心地将十阿哥尽量地跟他们撇清一些关系。
康熙爷听完一切以后，脸色胀红。许多事情，他从早年间的一些蛛丝马迹当中，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端倪了。只可惜事情过去太久，他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现在被阿灵阿这么一说，也才算是确定了。
“胤禩和胤禟呢？”
康熙爷看着身边的李德全，吩咐道：“去命人，将他们俩带过来。”
是时候，做出一个决定，彻彻底底地发落他们了啊。
“雍亲王和定亲王他们，已经带着人去将九阿哥和十阿哥带过来了。”
“嗯。”
康熙爷淡淡地点了点头，想起了胤禛，想起之间在草木间传来悉悉索索声音的时候，胤禛护着自己的动作。
那样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之间的反应，绝对不是一个人刻意能够装得出来的。
到了关键时刻，胤禛的心中还是念着他这个皇阿玛的啊。
PS：之前海东青的事情，胤禛对康熙爷多少有点愧疚，所以这次下意识地选择保护康熙爷确实不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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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最终的下场
胤禩与胤禟，是一块儿到了康熙爷的面前的。相较于胤禟的崩溃无助和绝望来说，胤禩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结局。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胤禩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也就早就做好了成王败寇的打算了。虽然他不甘心，但是当事实的结果摆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只能选择接受。
“儿臣，参见皇阿玛。”
…
这一日，阳光甚是明媚。
初春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让人觉得身上和心中都是暖洋洋的。胤禛和胤祚站在门口，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屋子。
“四哥你说这件事…”
胤祚有些担心康熙爷会因为动怒而伤了身子。上一次海东青的事情还摆在眼前呢，前车之鉴实在是难免让人觉得心中担忧。
“你放心。”胤禛拍了拍胤祚的胳膊，说道：“早年间皇阿玛擒鳌拜时候是怎样的魄力，你也听说过。这件事情，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的。”
胤祚点点头，这才算是放心了一些。
一刻钟以后，令人意外的是胤禟和胤禩这么快地就已经从屋子里头走出来了。陪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李德全和几个侍卫。
胤禟和胤禩面无表情，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了。
倒是胤禟在瞧见胤禛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剧烈地就产生了一种变化。而后他才逐渐的，收起了心中的那一丝不甘。
“九弟，走吧。”胤禩招呼了一下胤禟，远远地看着胤禛，说道：“我输了。”
他输了。
这几个字，胤禩说得很轻很轻，胤禛并不能够听得很分明，但这个已经无关紧要了。
一旁，李德全见到胤禛等候在外，也走了过来，悄声道：“皇上已经下旨，说是八阿哥与九阿哥忤逆不孝，废为庶人流放宁古塔了。”
“与他们走得近些的十阿哥…倒是并未收到太大的影响，就是停职，然后让十阿哥待在自己的府中不许外出。”
流放宁古塔？
宁古塔远在牡丹江流域，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地方。一路过去，路途遥远艰辛不说，宁古塔那儿常年冰冻也十分干燥，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大清开国以来，但凡是那些被贬谪的大臣们，多数都是去到宁古塔服役的。
胤禩与胤禟多年以来暗中做的那些事情，让他们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实在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那他们的家眷呢？”胤祚想到宁古塔的苦寒，不由地也皱了皱眉。
“家眷…”李德全回答道：“这一点，皇上那儿倒是暂时没有提及，想来应该也是不用跟随着八阿哥九阿哥两位前往宁古塔的。”
那个地方，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些大家出身的闺秀们，断然是待不下去的。
再者说，郭络罗氏出身名门，又是英亲王抚养长大的。而九福晋董鄂氏出自董鄂家族，也是大清显赫的贵族。
她们…实在是不宜被牵连太深。
“既是如此，那还好些。”胤祚点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胤禛。胤禛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估摸着应该也是和胤祚一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