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之至!”
符重抱着她出了澡堂,穿过内阁,帘子一响,往外室走去,凌菲转头瞧了瞧床,愈发不解,这是要去哪儿?
在门边把女人搁下,符重手头多了一对红色的软底绣花儿鞋,单膝跪在地下,执了女人玉足,为她穿上。
门给打开,月辉倾泄而入,女人满身红衫,一对水眼炯澈灵动,惊诧的望着门边不知何时铺了红毯,沿着绿石路一直漫延向太子殿。
远处的烟花儿团团蔟蔟的绽开,妆点了整个夜穹,如为他们引路。
身旁男人握了她的手,领着她轻缓踏进月光中。
今天晚上的月亮比昨日还圆,巨大的一轮,吊在树枝。
月光莹亮皎洁,星子寥阔,夜幕静谧安然,二人踏着红毯轻缓前进,两边花儿树枝斜叶茂,光影陆离斑斓,一黑一红的广袖下,二手紧狠相握,如本即是一体,从来不曾分离。
轻风习习,金黄色的月桂梭梭而落,落到少女的眉尾、鬓角,平添了二分清艳,背后裙裾迤逦,水袖灵动,花季少女红衣乌发,行走在光辉月下,如花儿间仙子,绝艳动人。
绣花儿鞋轻软,绒毯厚密,踏在上边如行走在云巅一般的轻巧缥缈,他的手却握的紧而有劲儿,二人从相识到倾心再到今天,过往如走马灯一般在凌菲脑海中显现,一路呵护,情深至此,再无遗憾。
前一生全部的不幸,好像都为今生和他相遇!
红毯一直铺到符重的寝皇城中,檐下明灯曲绕,东皇城中宁静无声,连守夜的侍婢全都不见。
开门而入,屋中也是一片玫明灯影。
符重的寝殿非常大,地下铺着厚密的猩红绒毯,四角燃着的梨木雕空水晶灯觥,红色的灯影照在古拙雅致的彩屏书案上,一派贵气奢靡。
揭开川绣云文纱帐,八面彩屏正在中搁着一张巨大的金线梨木镂花大床,红纱纱帐,以金麒金钩挽在两边,床榻上铺着猩红的锦缎,软给高枕俱是明艳的红色,团团锦绣,喜气盈盈。
凌菲面上不动音色,心头却漾起满天的欢喜,实际上男女之事儿,只须两心相悦,她并不在意那一些无谓的形式。
二人一直不曾真正的同房,无非是由于符重在忍、在等。
今天二人婚事儿终究确信,昭告天下,凌菲在等着一个顺其自然的洞房夜,然却见着他这般用心,心口有着没有法言讲的感动。^
“没拜堂,没合卺酒,那一些本驾都留在大婚,可凌菲是本驾的皇太子妃,我们的洞房花儿烛夜理应在此。”
符重抱起女人,压到一片鸾绣棉被当中,黑瞳深切,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今天晚上之后,凌菲把完全属于本驾,再无反悔,凌菲可乐意?”
凌菲胳膊环上他的肩头,扬唇浅笑,
“甘之若饴!”
男子长眼一暗,重重的吻下,带着抑郁好久的深情。
……
好久,呼息渐平,符重抱着晕晕欲睡的女子起身,往彩屏后的澡堂走去。
凌菲光果的两腿卷起,疲累的连眼全都不想在张开,在男人怀抱中噌了下,睡的更加沉。
符重寝殿的澡堂比别苑中的更加大,青玉垒成的水池中,泉澧澄澈见底儿,符重抱着她倚着池壁而坐,暖热的泉澧冲在身上,凌菲扒在他肩头上舒坦的叹了声。
符重爱极了她困顿懒散如猫儿的样子,会全心的依赖他,花季少女皮肤还泛着红,上边红痕点点,不禁眉角轻蹙,他等了太长时间,想了太长时间,究竟还是有一些鲁莽了。
抓起少女的玉足搁肩脑袋上,瞧了瞧,眉角蹙的愈发的紧,取起湿帕温侬细致的为她清理。
符重抱她在怀,宽慰的吻了下她,看见女人面颜舒缓,才起身回寝室。
把凌菲搁床榻上,符重自枕下取出一个瓷罐儿,打开,用指腹蘸了透明的药霜为她细细涂抹上。
符重把女人揽在怀抱中,清俊的长指轻微微的描述着女人精美的眉目,眼中情深溺人,转至更加深处,归于安静,却是已融入骨血。
隔天一早,天儿轻轻发亮时,凌菲纤睫一战,如醒未醒间,只觉两腿酸疼,翻了个身,本想继续再睡,忽然双眼一张,骤然起身,大叫道,
“婉柔,啥时辰啦?”
一边说着便要揭给下地。
而后便看见了俊俏的太子爷果着身,给她扯掉了半张棉被,浮露出紧致白净的皮肤跟精窄的侧腰身,轻缓张开长眼,狭眼见着她。
肩头上还有一排红痕,瞧上去像是某人的牙印。
凌菲倒抽了口气儿,昨天晚上的种种刹那间涌升上来,仰面又躺回,一扯红给,把自个儿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
“可不可以也给本驾一点棉被?”
暗哑低淳的声音在发顶传来,质感动听。
凌菲在棉被里转着眼睛,二手轻轻下拉,浮露出那一对青水明眼,见男人支臂撑额,侧身望着她,身子压下来,长眼和她不过一尺的距离,里边幽光旋转,深若古湖,如要把她溺毙在当中。
一缕发丝自男人脑门上垂下,为他绝艳的美颜更加添诱,向下,唇红精美,肌肤紧致白净,特别肩头上那一排牙印,讲不出的娇。
凌菲懊丧的把棉被再一回蒙上,完啦,她完啦,如今她咋看符重咋都觉的诱,像狼看到肉一般的想扑上去。
原来她真真是个色女,开了荤之后,终究浮露出天性啦!
发顶上传来一声低笑,一只胳膊伸进棉被中,揽上她绵软的侧腰身,微一使劲儿,便把女人揽入了怀抱中。
指头一下下扶着女人的侧腰窝儿,符重垂头吻了下女人紧合的双眼,轻声问说,
“还痛么?”
凌菲躲入他怀抱中摇首。
“那、我们继续罢!”
棉被忽然飞起,相缠的身子刹那一闪,又给落下的棉被盖住,凌菲张大眼瞠着他,
“我还是要上朝,无故旷工,可是要给扣俸禄的。”
符重的唇吻上来,
“不是无故,在为大元创造将来的继承人。”
第381章 此去经年
凌菲惊诧的吸气音给堵在口中。
窗子外朝日已升,晨光透进来,照在红纱纱帐上,上边的玉丝描述的暗文轻闪,像是星子绚烂。
符重抬了女人的大腿,在目光逐渐倥偬的女子耳际轻声道,
“凌菲,我懊悔啦!”
“恩?”
女人的声音软媚,张开黑瞳不解的望着他。
符重顶上来,声音暗哑,
“懊悔浪费了那样长的时间。”
凌菲眼睛莹亮,弯唇浅浅一笑,
“如今开始也不晚。”
只须彼此全都在,何时全都不会晚。
早上放纵的结果便是,凌菲再醒时已是后晌,旁边的位置空着,符重不知去了哪儿。
才要揭给起身,纱帐忽然给揭开,符重穿戴齐整,神清气爽的望着她,
“醒啦?”
讲完坐在床沿,连给带人一块抱在身上,取了床沿木几上的瓷碗儿,用勺儿盛了里边的汤喂给她。
秋日后晌的日光照入来,暖洋洋的舒坦。
凌菲的确饿了,觉的汤味甚美,自个儿接过勺儿,仅是几下便吃了半觥,边吃边问说,
“啥汤,真好吃!”
“血燕黑鸡汤,补血补气顶好,本驾特地令灶房问的太医。”
符重声音淡微。
“噗!”
凌菲一口鸡汤喷出,激烈的咳起。
符重取了她的汤碗搁下,一下下给她拍着脊背,蹙眉道,
“咋啦?”
凌菲咬牙斜瞥他一眼,
“这类事儿你怎可以去问?”
“为什么不可以问?”
符重又执了勺儿喂她,慢条斯理的道,
“你我光明正大,何须遮遮盖掩?”
凌菲双眼发黑,已不想跟他在讲话。
吃完汤某皇太子主动要求给她穿衣,穿到一半儿,手已去了不应当去的地界,凌菲赶忙自己穿好,逃也一般出了寝殿。
开荤变作狼的不只她一头,某人比之她饿的更加久,非要把她连骨头全都要吃下。
赶忙跑,不然一日都下不了床了。
回至别苑,见甄婉柔不在,凌菲赶紧往自己屋中走。
手才搁木门上,背后忽然传来清淡的一声音,
“菲菲。”
凌菲身子一僵滞,端着明媚的笑意转头,蠢呵呵的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