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有各种能人志士,此次出行恰好就有江湖神医,当即便为贺以念处理了伤口止了血,随后又一路送她回城。
思绪到这里就断了,他已经靠近了床榻。
二人并没有秋儿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平静得好像不过昨夜一觉醒来。
沈寒谦脸上些许憔悴,眉眼间却熠熠生辉,看着她松了一口气,“你总算醒了,要是再不醒,朕就要唤你的宫女太监们唱歌给你听了。”
他说的歌当然是当初贺以念为了吸引他注意教的那些流行曲,被太监宫女们唱得鬼哭狼嚎,荼毒生灵,成为当时整个皇宫的噩梦。
贺以念抽了抽嘴角,回想了一下,确实可行,那些原唱听了怕是想从棺材里跳出来敲碎他们的脑袋。
她点点头仰脸看沈寒谦,声音平静,“臣妾不会骗您,您看,我没事。”
与他共生死是真的,与他岁岁长相见也是真的。
沈寒谦终于没忍住,俯身来将她抱住,语气里是深深的失而复得的庆幸,“幸好你没骗我。”
否则,我该怎么办呢?你不在,赢了这天下又如何?
他伤势未愈,又奔波许久,现下松懈下来便有些累了,贺以念把被子扯了扯,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上来睡。
这一日,明月斋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做事不敢发出动静,偏偏各个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而其他宫里则自散朝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圣旨陆陆续续的到了各个妃子的手上,除了贺以念,所有的妃子都被遣散出宫,一直到暮色四合,整个皇宫才渐渐宁静下来。
那些妃子自从入宫以来没有得到过皇上宠幸,至今还是完璧之身,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次姜卿卿救了皇上被带回来之后,所有人都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
本就宠冠六宫,如今更是与皇上有了同生共死的情谊,此等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感情,以皇上的脾气,为她遣散后宫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贺以念睡着的时候悄悄进行着,等她醒来,早就结束了。
贺以念在明月斋躺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那些塑料姐妹花们居然没来看她?
被问到的秋儿很坦然,“美人您还不知道啊?皇上早在几日前就把娘娘们送回家了,往后您就是这后宫里 唯一的主子了。”
后宫里唯一的主子贺以念躺在美人榻上思考人生,好久之后,终于消化了这件事情。
虽说那些都是沈寒谦的小老婆,但是她知道沈寒谦从来没有动过她们,而且她们还挺可爱的,也从来没有勾心斗角过,所以,心里并不算膈应。
不过,出宫了也好,都还是如花的年纪,外面的少年郎那么多,何必困死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呢?
这么一想,便释然了。
接近年关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贺以念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稍微下地走动走动。
沈寒谦似乎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一天到晚的不见踪影,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
因为简介里不可以放读者群,所以就改到评论里了。
这个故事算起来应该要结束了,不会详细写男女主角的故事,多半是一笔带过,皇上和念念会撒点儿糖,毕竟之前太苦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世界5:摄政王的心尖宠
明月斋里素白一片,所以那个金冠绯衣的青年进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显眼。
身后的仪仗队急急忙忙的追,嘴里不住的喊着,“皇上慢点儿!小心路滑!”
一连串的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沈寒谦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三两步到了廊下。
贺以念正趴在窗沿上看,手里懒洋洋的握着本话本子。
沈寒谦进了屋先是哗啦一声把窗户关上,伸手去试她掌心里的温度,嘴里颇为不满道,“不是说了许多次吗,你如今身子骨虚弱,不能吹风。”
贺以念翻个身,眨巴眨巴眼看他,嘴上乖巧的应了。
这时候,一直跟在沈寒谦身后的宫人们才一一上前两列排开,除了他的仪仗队,还排了长长的一串,各个手里都端着托盘。
一瞬间福至心灵,贺以念好像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沈寒谦在忙碌什么。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沈寒谦一招手,便有四个宫女将其中一个托盘上的衣服展开来,暗红做底,金线绣凤,那凤凰绣的栩栩如生,裙摆上点缀的金珠在雪色的映衬下发出淡淡金光,偶尔抚动一下便泠泠作响。裙摆曳地,中宫威仪,华贵稳重。
沈寒谦献宝似的拉着她的手上前去看,“怎么样,爱妃喜欢吗?”
贺以念目光中流露出惊艳,这样一件凤袍,并不花哨,可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华美。
见她满意,沈寒谦脸上的得意似是要飞出天际去,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贺以念忽然抬头疑惑道,“但是,皇上,我还没同意要做你的皇后呢,你将凤袍送我宫中来做什么?”
她静静的看过来,沈寒谦脸上的得意霎时僵住了,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她在说什么?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也震惊了:姜美人在说什么胡话?
偏偏贺以念仿佛没有察觉到,又换了个笑眯眯的表情,“皇上你怎么不问我?”
“卿卿,你愿意做朕的皇后吗?”沈寒谦喉头滚动几下,完全就是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问了,问完了才忽然察觉心中甚是紧张。
听他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贺以念的身上,气氛莫名的有些肃穆庄重,她高兴的扑上去抱住沈寒谦,脆生生的回答,“我愿意!”
答案一落,所有人悬起来的心也落下了。
这个姜美人恁的这么皮?万一她说不答应,皇上今天还不得让他们以死谢罪?
感觉自己死里逃生的一群人看着贺以念,有点儿后怕,知道了往后在这宫中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祖宗,她可是将皇上都拿捏在手心里的女人。
试了凤袍之后贺以念接连几天都跟打仗似的脚不沾地,那些女官们简直就是把她往死里折腾,虽说沈寒谦并不舍得她这样奔忙,但是封后大典哪里能这么草率?于是便只好夜夜回去给她捶背请罪。
实则沈寒谦也半点儿不闲着,封后大典恰与年前祭典一起办,两件事齐齐压在沈寒谦的身上,就像两座大山一样。选择在这一天举行封后大典,不过是想让世人知道,她到底有多重要。
贺以念心里门儿清,所以除了开始那一天,往后都是沾枕头就睡,省得那个傻子赎罪似的白天忙完了晚上还回来伺候她。
到了封后大典那一日,天还未亮贺以念就被一屋子的宫女服侍着穿好凤袍,点好妆容,插了一脑袋的金银珠翠,晃一晃都觉得自己的头发会连带着头皮一起掉下来。
作为一个全职码字的秃头少女,实则贺以念是很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些宫女嬷嬷各个嘴甜会说话,夸得贺以念走路都打飘,行完祭祖里还在发懵,似乎还没彻底从梦境中醒来。
直到沈寒谦拉了她的手,侧头在她耳边低声宽慰了一句,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儿。
青年比她高出许多,手掌宽厚而温暖,掌心里带着点儿薄薄的茧,将她的指尖磨得发痒。都说十指连心,那微微的痒意便一直传到了心里去。
祭典和封后大典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了,贺以念站了整整一天,整个小腿肚酸涩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当初贺以念进宫的时候只是一顶轿子就抬进来了,甚至还在进宫的第一天被他欺负了,因为那时候沈寒谦尚未对她动心。这些贺以念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她就很满足。
沈寒谦却不这么想,所以,这一场封后大典何尝又不是他补偿给她的婚礼?
天地为证,百官朝拜,万民祈福,这样的婚礼,足够盛大,也唯有这样,才配的上旁人说的万千娇宠。
等宫人全都散尽了,沈寒谦亲自去帮她除头上的发饰,取过铜镜前的梳子耐心的把那满头青丝梳顺,嘴角捺下一抹满意的笑弧。
他这一生所求不过如此,白首相依,同心同德。唯愿携手踏塞外江南,游万里河山,观日升月落,赏飞花飘雪。为她梳头描眉,点上红妆。
只要身边这个人是她,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