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快穿)(39)

为什么呀?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连带着躯体也一起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爹娘,做错了什么?

是谁害了他们?他沉闷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的每一张熟悉的脸都看上去那么虚假不可信。

他已经走到了天牢外面。

也不知他在雨里走了多久,乌浓的长发吸饱了水汽,以一种逶迤的姿态垂在脸边一直拖到肩头,那张巴掌大的脸衬得更加小巧了,苍白且艳丽,像是从水里爬上岸来的水鬼。

天牢的守卫被这种奇异的美诱惑,嬉笑着去抓弄景淮。

景淮没有躲,“我想见花予安。”

守卫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清醒,“不行,他是朝廷重犯,任何人不得探监。”

景淮抬起眼,里面簇了一团沉沉的死气。

守卫被他的眼神吓到,横起手里的红缨枪对准景淮,恐吓道,“你是哪里来的精怪?快走开,否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景淮没有动,红缨枪往前挪了一寸。

“住手!”

任平意看到这一幕险些吓得魂飞魄散,一脚踹飞了那个差点杀了景淮的守卫。

“锦儿,没事吧?”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浑身湿透的景淮身上。

瞥到挣扎着站起来的守卫,任平意眼神一厉,神色间竟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我爹让我来审问犯人。”

守卫再不敢阻拦。

任平意名正言顺地带着景淮进了天牢。

天牢是个阴暗潮湿的地狱。

墙角里湿黏黏的苔藓泛着绿得恶心的颜色,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难闻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腐烂。

时不时还有一些凄厉的惨叫声。

任平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锦儿,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日日都在担心你,可到处找也找不到你。那日是我太冲动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景淮没有理他,他四处张望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一处,——他看到了花予安。

花予安被泡在水里,手上悬挂着铁链,头毫无生息地垂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景淮静静看着任平意,任平意秒懂他的意思,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牢门,面上还挂着讨好的笑。

可景淮过河拆桥,不领他的情意,“出去。”

任平意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景淮下了水,水牢里的水似乎格外冰凉刺骨,寒意能顺着大腿流经到他的心脉。

他抬起花予安血污一片的脸,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轻轻唤了一声,“哥。”

他唤得轻,可花予安却听到了。

花予安的眼皮被血块糊住,睁开的动作做得艰难又缓慢。

“你不该来这。”他说话也很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每一下都用尽了全部的气。

景淮先前伪装的无知无觉悉数崩溃,话语间带了哭腔,“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予安摇头,“你走,快逃!”

泪眼朦胧的景淮一声嗤笑,“逃?逃到哪里去?”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张扬肆意的纨绔了,昔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现在沉淀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逃不了的,我也不想这样苟且地活着。”

花予安也跟着笑,景淮很少看到他笑,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坚硬冷酷的人笑声却是豪迈爽朗的,他一边笑一边咳嗽,“是花家的种!”

他笑完嘴角只剩了苦,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我对不起义父。”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虎符。

景淮万万没想到,要虎符的人竟然就是当初赐予他父亲虎符的人,云明皇!

走在街道上的景淮眼里燃着疯狂的恨意,一心只思索着如何报仇。

是以他被人拦截下来时,他头都没抬,简单粗暴地回了一个滚字。

“你可真是好坏的脾气,微衣姑娘。”

景淮终于抬眼直视来人,“我不是微衣。”

“假的嘛!我知道,有没有兴趣与我共饮一杯?”

景淮觉得这个变态脑子有病,一脸冷漠地抬腿就走。

莫问伸出折扇挡住他,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景淮改了主意。

宁清远结束课业回家时才知晓景淮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没有斥责看守景淮的下人,沉默地回了房间。

这一夜,他的灯芯燃得比以往短了些。

当他放下竹简时准备就寝时,他的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了。

推开门的是浑身衣衫湿透的景淮。

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衣裳严丝密缝地贴在他毕露的曲线上,散发着难言的诱惑。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景淮先动了。

“宁清远,你不喜欢男人,可以把我当作女人,”他的手指苍白得褪去了所有的血色,颤抖着解开了自己的衣带,“我求你,上.了我。”

第48章 锦锈花(十四)

烛光巍巍。

少年衣服已褪至腰间,玉白的身体曝露在宁清远的视野里,不可方物的完美。

“我知道你是前朝遗孤,肩负复辟的大业,”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脱,现出一截凝练优美的腰线。

明明室内无风,可宁清远却分明看到景淮抖了一下。

“我没什么本事,功夫不行脑子也不行,”他身上只剩下了一条亵裤,赤着上半身红了眼,“但我想报仇!”

他捏了捏拳,眼圈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

“让我加入你们,我要你谋反替我杀了那个狗皇帝!”他的话里是刻骨铭心的恨意,不给别人甚至是自己留一丝余地。

宁清远没有接话,他以为宁清远嫌弃他是个男的,声音没有底气地小了一点,“我虽然不是女的,但以前……他们都说我比女的还漂亮。”

以前,他们这么说的时候,他总是勃然大怒,甚至因此气恼自己的长相,可没想到如今,美貌竟然成了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优势。

景淮的半边唇瓣被他自己含在嘴里,边缘有些泛白。良久,他像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心,弯下腰一鼓作气地褪去了自己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因为是弓身的动作,他清瘦漂亮的脊背像是猝然拉满的弦,跃然跳入了宁清远的视野当中。

薄劲的线条两边还有一对漂亮的如同蝴蝶展翅的肩胛骨,向着宁清远,飞去。

景淮已经彻底抛下了自己的羞耻心,他控制住了自己意欲去遮掩的手,并且展开了嘴角,朝宁清远媚笑着。

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眼里的光异常地亮,像是飞蛾扑火时的决绝。

宁清远在他脱.光的那一瞬间就撇开了视线,避免直视景淮的裸.体,他侧身坐着,坐姿不似以往那般端正,而是略显随意地曲起了其中一条腿然后作交叠状。

他隽秀的脸容在清幽的烛火下影影绰绰,景淮看不清他的真正脸色。

这场献身表演仿佛从头到尾都只是景淮一个人的独角戏,景淮到底还是生.涩的,刻意的媚态做得扭扭捏捏,连走路姿势都不自然。

见宁清远不看他,他也索性不装了,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宁清远腿上,伸出藕臂去揽他的脖子。

他回忆了一下以往在青淮馆里那些姑娘对任平意的挑逗行为,最舒服的好像是舔.脖子。

每次那些姑娘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任平意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景淮之所以不大确定,是因为他自己并没有被那些姑娘这样伺候过,——他的女人缘一直不如任平意。

就在他伸出红艳艳的舌尖时,宁清远突然开口了。

“是谁告诉你我是前朝遗孤?”宁清远仿佛被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附体,丝毫不受景淮的诱惑,甚至还能空出手去给自己倒一碗茶。

“莫问。”今日莫问在街上拦住他跟他说了一句宁清远是乱臣贼子,景淮出于好奇跟了过去,莫问以为景淮是宁清远的相好,就添油加醋地将宁清远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他。

他还说他买下了微衣,可那个微衣是宁清远派的间谍,偷走了他家的账本。

当时的莫问眼底一片黯淡,看上去难过极了,“我看见你从他府里出来,我劝你不要爱上他,他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男人。”

说完这句劝告他就走了。

景淮当时没想多深,只是一味地欣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他正愁自己势单力薄呢,一下子就找到了同盟。

只是他现在没财没势,没什么好贿赂宁清远替他报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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