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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芸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伸手摸向霜玉琴,想要给这群崽子们一个教训。
这时,姬迟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那只手,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摊开成掌,朝他们虚空一推。
那群蜂拥而至的家卫们瞬间倒地。
末了,姬迟慢悠悠地收回手,嘴角微微上翘,他凑到身旁少女的耳畔,从好看的薄唇里吐出几个字,“就这点小喽啰,还不需要褚大小姐动手。”
说罢他还替褚芸把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给绕到耳后。
“两位少侠如此厉害,可否放了我的女儿!”姜尚书见形势不妙,“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
褚芸扯了扯嘴角,连忙避开他这一跪。
终于有她说话的机会,褚芸的气也消了不少。
她清清嗓子,道:“我们没有挟持你女儿,相反地,我们这是在帮你寻找姜姑娘。”
褚芸的易容还未失效,但人小小个的,这一看倒像姬迟的伴读或陪练。
姜尚书整个人都僵住了,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尴尬,他腰间的肥肉抖了三抖,连忙道:“少侠这是何意?”
“你的那位大师,究竟是何许人物?”褚芸来的时候,就揣怀着一个想法。
如果那位大师真的那么厉害,又是和姜尚书一个阵营的,那姜倾城根本就不会有危险,也不会需要她的保护。
姜尚书明显一怔,被她的问题带入一片迷雾。
他慢吞吞地爬起身子,抬头望着他们道:“少侠这是在怀疑大师?大师不可能对倾城不利的,倾城可是他算出来的凤凰,未来皇后啊。”
姬迟但笑不语,纤长的手就这么一推,整个书柜就被移开,露出藏在其后的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
一眼望去,洞里是无尽的黑暗,根本望不到边。
姜尚书惊讶地“啊”了一声,这尚书府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他几乎了如指掌。如今这在女儿闺房里有这样小洞,他竟浑然不知。
“进去看看吗?”褚芸夺过姬迟手里的夜明珠,往洞里照了照,而后转过头,笑语嫣然地望向姜尚书,“说不定你的宝贝女儿就在里面哦。”
姬迟扁嘴,不满地侧过身,挡住无数道往这望来的视线。
怎么变成个小厮的模样还这么勾人!
姜尚书下意识地颤抖着往后退了几,而后他盯着那黑得仿佛要将人吞噬在那儿洞,咽下喉中的口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踪迹
三人进了洞,才发现所谓的深不见底只是个幌子,走了莫约十步就到了尽头,四周涂满了漆黑的颜料,却闻不到刺鼻的味道。
紧接着就是个拐弯口,一拐就看到一间石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也不知道那大师什么能耐,施得下这个空间转移的阵法。从阁楼外面看去,根本看不出里面别有洞天。
“空间阵。”姬迟垂眸,睫毛根根分明,浓黑纤长,在光与影中划分出界限。
褚芸怔怔地顿住,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还真叫空间阵啊,这么简单直白……
“这洞应是在地下的,墙后的空间与某处地板调换了。”姬迟说完就看到褚芸没有焦距地盯着他的脸瞧。
他不禁挑起眉梢,眉毛浓密,五官深邃立体,低下头凑近褚芸,道:“着迷了?”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黑眸中灼意愈演愈烈,仿佛就要跳出束缚的框架,在两人身上燃起烈火。
褚芸回过神,下意识地舔了舔粉嫩的樱唇,撇开视线轻咳几下,惹得罪魁祸首但笑不语,那笑声爽朗得充满了整个小房间。
这下她的脸迅速被一团又一团的红晕爬满。
臭弟弟!干正事呢,就知道撩撩撩!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姜尚书终于忍不住重重干咳了几声,道:“两位少侠,我的宝贝女儿究竟在哪呀!”
这两位明显有龙阳之好的江湖儿郎,光天化日之下,你侬我侬,真是不忍直视!不忍直视!
他一眼就把这房间望了个尽,哪儿有姜倾城的半个影子?他实在是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心急。
褚芸眉间拧了个疙瘩。
姜倾城应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昨夜或今天早上,她就离开了。
在姬迟的引导下,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大师有问题,可姜倾城如今在哪儿她着实不知。
于是她坐在这小房间唯一的石凳上,水润的双眸直击姜尚书,“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是不肯告知我们那大师的来历吗?”
姜尚书浑身发抖,语气却慷慨激昂,“大师是我们凤凰教的教主,不会伤害教会公认的凤凰的!”
他的手紧紧地拽住衣袖,不断地摇头,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褚芸和姬迟,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褚芸和姬迟对视一眼,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姜尚书出现在这里,自己来找姜倾城,只能说明大师不见了。而唯一知道姜倾城位置的人是他,如今姜倾城又不在原本躲藏的位置,多少都会有些奇怪吧?
他是凤凰教的信徒,大师是他最盲目的信仰。
哪有一个正常教会的教主,穿成一个巫师那样的。
姬迟装作不甚在意,嘴角却上扬出不甚明显的弧度,暗自愉悦地收下褚芸并不是给他的白眼。
少年桃花眼幽黑深邃,却又泛着一层朦胧的涟漪,眼尾狭长上翘,描出一笔勾人的色彩。
他的手轻环住身旁假少年郎的细腰,眼里全然没有姜尚书的身影。
褚芸长睫一颤,被夜明珠的幽光扫下一层朦胧的黑影,她连忙推开姬迟,妄图驱散心中异样的感觉。
姬迟压下唇角,他撇开视线望向别处,双眸幽深,表情似笑非笑,白皙如玉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却没能燃起一丝温度。
幽光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也勾勒出那一抹划不去的寂寥。
“咳咳,”褚芸轻咳两声,不敢看向姬迟,怕扰乱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便盯着姜尚书道,“我们先出去罢。”
姜尚书点点头,很识相地走在前面,但又因光源在身后,不敢离他们太远。
黑衣少年默不作声地跟上,与褚芸并肩而行,只是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他的思绪。
褚芸长睫轻颤,自知自己反应过激,就怪她为什么管不住自己,非要往姬迟身上靠!
她懊恼的神色尽数收入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后者极力控制着发颤的手指,手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指骨像是要嵌进肉里似的,无声宣泄着心尖宛若刀割的痛,凌厉的痛感凌迟而来,使他保持冷静,再次转过头。
“啊——”姜尚书一头撞到墙壁上,忍不住放声大哭,“痛痛痛!”
褚芸脚步一滞,抬手把夜明珠往前拢,发现他们来时的入口竟已被封死,只剩一堵涂满黑漆的墙。
“怎么回事?”她不禁皱起黛眉,水润的眸子半眯,不禁把夜明珠攥得更紧了些。
光芒一下就暗了下来,只见一道黑影倏地掠过,“砰”的一下,黑墙应声出现几道裂纹,而后迅速碎成一块块小石子跌落而下,出口显现。
姬迟收回拳头,低头轻吹一口,拳外的手指骨节分明,拳内的掌心肉却已透出几道血痕。
褚芸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他的拳头,摸上他看似毫发无损的手指,骂音脱口而出,“你干嘛呀!这么冲动作甚,也不怕疼?明明有赤焰鞭有配剑,非要用你这血肉之躯去砸墙是吧……”
还没说完她便怔住了,因为她摊开少年的掌心,看到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他说,“阿芸,痛。”
他又就着她的手,轻拍自己的胸口,“这里痛。”
褚芸鼻子一酸,把夜明珠丢给姜尚书,便空出一只手,摸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仔细地给他涂覆着,动作轻柔无比。
姬迟长睫半阖,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洁白如玉却又柔软温润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滑过他的掌心、一下一下地平息他心中因痛而生的怒火。
为什么她如此矛盾?
“好了,”褚芸上好药,也没有给他包扎,眼神飘忽,别别扭扭道,“照你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快会好的,别碰水就好了。”
她也没想过那是他自己抓出的伤口,自己于绝望泥泞中挣扎的伤口。出自他手,恢复速度定是极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