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跟着拖拽的痕迹一直来到了仓库后面的一条小路上，在那里拖拽的痕迹被汽车的轮胎印所替代，应该是在那里上了一辆车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抓到小丑？”
这个消息让阿尔弗雷德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布鲁斯这段时间对红头罩的追踪记录，阿尔弗雷德由衷的希望那个男孩永远都不要在与那个恶魔相见。不要让那个好不容易回来的话孩子再一次被那个恶魔拖入仇恨的地狱。
“……不，他应该抓到了小丑”
从靠近卡车的地面上查探到的鞋印，从尺寸来判断应该是红头罩的。他不应该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才对。
如果他不是因为抓到了小丑而兴奋的忘了消除自己的信息的话，那么这个鞋印就是他故意留在那里的。
“为什么?”
阿尔弗雷德的疑问也是布鲁斯的疑问。杰森应该在那时候已经抓住了小丑，可是为什么小丑是被小丑女救走的？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中断了杰森的抓捕行动？还是小丑女用了什么手段将杰森支走？
不，这说不通。杰森对小丑的恨意甚至在他死过一次之后都无法消除，他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小丑。
【暴虐的灵魂无处安放的愤怒，在杀死他所仇视的第一目标之后就会将愤怒释放到其他人身上，一直到自己消耗殆尽为止】
扎塔娜的话还犹在耳边，毫无疑问杰森是愤怒的，他是为了复仇才从死亡中回来的。
【浸泡过池水的人，或许只是有着残碎的灵魂，我不知道那个是否还能被称作杰森】
塔利亚告诉他的是一个被愤怒和仇恨所支配的傀儡。
他尝试着和他接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行动。暴虐，杀戮，在他所有的行动中杀戮至始至终贯彻始终。
他根本没有放过小丑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理由会疏忽大意的留下自己的线索，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在做一个邀请……他在邀请自己。
邀请自己观赏一场华丽的复仇表演，而自己也很可能会是这出剧目的主角之一。
“……不”
阿尔弗雷德也察觉到了这不合寻常的理由。
“……可怜的孩子，他还要被仇恨支配多久？”
“……不会太久……”
哥谭的雨又下了起来，偶尔划过夜空的闪电伴随着轰鸣的巨响照亮了这片废弃的城区。几个窝在废屋内的流浪汉看着外面那个在雨中漫步的人影。
泥泞的道路和寒冷的风似乎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不算小的雨量很快就汇集成一股股的水流沿着红色的头罩和棕色的皮夹克往下流淌着。
流浪汉们看了他一眼，然后识趣的收回了目光，这里是哥谭老城区的犯罪巷，是一条已经被放弃了的地区，这里原本叫什么名字已经没人在意了，从很早以前这里就是整个哥谭犯罪率最高的地区之一。
这里的居民能搬走的早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家伙都是有后台的，流浪汉基本不太在这里聚集，因为你在这里睡一觉之后很可能就在另一个地方醒过来，甚至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深秋的雨水令气温格外的低迷，可一向怕冷的杰森却对这种低温完全视而不见。他依然慢慢的在雨中向着目的地走去。他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在被布鲁斯捡走之前，他一直在这里依靠着自己活了下去。
周围的居民楼和记忆中的完全一样，只是大部分失去了原本的光亮。这里的一切似乎毫无变化，时间似乎在这片街区停止了流逝。
最终杰森的脚步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巷道口，他看着这条只有一个垃圾箱的巷道。就是在这里，他遇见了布鲁斯。
那天他白天一无所获，没有钱买东西吃，正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辆超级帅的汽车就这么安静的停在这里。
他没见过蝙蝠车，但从外观来看他知道那辆车值不少钱，于是他找来了扳手想要把轮胎卸下来，应该可以卖不少钱。
然后？然后那个男人就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用那种足以下破犯罪胆子的声音对他问道：
“你应该知道这是蝙蝠车吧”
他被吓坏了，被那个男人单手拎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肯定要还一顿打了，他见过蝙蝠侠是如何揍那些罪犯的。
可是他没有挨打，那个被罪犯们成为恐惧化身的男人从那辆正被他卸轱辘的汽车中拿出了两个三明治。
他抢走了那个被他咬过的三明治，他不太相信这个大半夜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吸血鬼一样的男人，不得不说那个黄瓜馅儿的三明治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是足以让饿了好几天的他填饱肚子。
杰森抬起头来扫了一眼附近被废弃的旧房屋：
“这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舞台……”
第七十九章 猫捉老鼠
小丑愤怒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连续的失误令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
“哈莉，你说为什么这两次我的货都没能顺利拿到手呢？”
小丑停下了脚步，言语中带着不安的躁动询问着小丑女。
“额……最近有人在捣乱！”
“回答的很好，那么问题是谁在捣乱！”
这句话几乎是小丑喊出来的，他无法接受一款他自己都不知道规则的游戏。现在他就被迫的卷入了这么一场连他都不知道规则的游戏，而这个游戏的发起者名叫……
“红头罩”
“对！就是他！”
自从那次和黑帮的交易失败，唾手可得的原料笑气成了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小丑的宝贝库存“小丑笑气”几近干涸。
小丑不喜欢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他很疯狂、是个疯子，但他喜欢事情的走向由自己主导。
在之后，他利用之前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的权限，从化学实验室中盗出过一批笑气。可这玩意还没运出几公里的距离，就直接被炸了。
然后他又从其他地方搞了点材料，结果他连渣都没见，那些可以变成他的宝贝的原料就被丢进了大海。
再然后，又有几次原料采集都失败了，成功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小丑很确定自己被监视了，他不喜欢这样。
他被迫的卷入了一场游戏，一场他并不太喜欢的游戏，游戏完全不是由他来主导的，他连红头罩的面孔都没见到，却被他搞的焦头烂额。这一切他都不喜欢。
“哈莉……你说他到底想干嘛”
“嗯~~根据心理学来说，他应该是为了复仇”
哈莉是个心理学博士生，她很擅长揣测人心，通过人的肢体语言推断对方此刻的想法。但是那个红头罩压根就不需要任何的揣测，他的目的是那么的明显，每个手指，手臂滑动的方向还有他面对着小丑时战力的姿势，无疑不是透漏着同一个目的杀掉小丑！
小丑是个清醒的疯子，这是蝙蝠侠给他的定义。他疯了但又是理性的，他依然会去和一些和他同样疯狂的家伙合作、交易然后相互坑一把。这一切都是习以为常的状况。
他很了解人性，尤其是人性中最丑恶的那一面。他很清楚要如何的逼疯一个正常人、要如何的利用人性的弱点给人洗脑、要如何利用人性丑恶的一面去实现自己的目的，但这一切全都是针对一个正常人的，并不包括一个疯子。
红头罩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行为，除了妨碍他之外没有任何的行动，他的目的？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谁？
哦对了，那家伙说他们以前见过面，他有见过这种疯子么？
小丑是个疯子，他也只会和一群疯子在一起，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疯子，有些有着极端情绪、有些有着疯狂的野心、有些则是单纯有着某种目的。
这个叫红头罩的家伙目的很明确，他要复仇。可他很容易的找到自己，为什么不动手？他在等什么？
小丑从来没有在猜测人心上失败过，这是唯一一次他无法猜测到目的的人心，这让他理性疯狂的天秤开始发生倾斜。
小丑女看着小丑越咧越大的嘴角，还有那些被整齐暴露在空气中的黄牙，不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您在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看着蝙蝠电脑中最近几次的记录，有些不明白布鲁斯什么时候开始将这种普通的抢劫案放在了第一破案的序列上。
“这近期发生了几次化学实验室被盗案件，包括韦恩企业名下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