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就是在喂她?默了几秒,黎彧领会了她的意思,他眉梢都带了愉悦,将那块软软的水蜜桃含在唇间,递到她嘴边。
江之双眼微睁,张开嘴。
水蜜桃被他用舌尖推到她口中,下一秒,那舌尖便被她连带着吮到了嘴里。
原本半蹲着的他此时双膝跪在了地上,上身直起。
他将她侧躺的身子扳正,密密麻麻的吻落下,起初还轻轻柔柔,越吻便越失控。
过了那折磨他的三个月,他的吻便没了之前的克制,像是终于可以撒开了架子。
唇落在她脖子上,他轻轻地咬,落下一个个浅红的吻痕,他闭着眼睛,哑着嗓子:“之之..想要你..”
江之睁着双眼,见他满脸动情的样子。
他曾经说过,他是她的,她一个人的,他说他的唇只吻她。可现在呢?那唇吻过几个女人?
那里呢?又被几个女人碰过?
想到这,江之猛地推开了他。
黎彧一个始料不及,跌坐在地上。
“之之..”他被她强烈的排斥怔楞住。
江之坐起身,手覆在小腹上,垂头低声道:“不行..”
见她是顾虑这个,黎彧笑着站起身,坐到床沿。
“医生说,过了头三个月没事的。”
江之略抬眼皮,瞄了他一眼。
见她不说话,黎彧捧起她的脸,唇凑过去,她撇开头,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他再次怔楞住,他的之之从没有这么过。
他的唇停在她的脸颊,停了很久。
“之之..你到底怎么了?”委屈漫过他的心头,逐渐放大,让他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江之轻轻推开他,身子往下拱了拱,拱进了毯子里,声音也从毯子里传出来:“我想再睡一会。”
黎彧静坐在床沿,恍恍惚惚地看了她好几分钟。
江之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一扭头,见他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躺在了她身后。
手臂环过她的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之之,你在冷我!”
那天的监控视频,他只能看见杨楚刷着门禁卡进了门厅,然后又刷卡上了电梯,再然后是站在了门口摁了门铃,门关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便不得知了。
但从这之后江之的反应来看,杨楚必是说了什么刺激到她的话。
眼下,父亲仍对那剩下的7%的杨氏股份存有执念,他不能轻举妄动。
想来那杨楚是知道了江之怀孕的事情,但她却也没有找他摊牌。
越想越理不出思绪。
终于,他忍不了了。
“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他双眼微阖,语调带着冷。
不是对她,而是对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江之默着不说话,也任由他搂着抱着,直到那只手探进了。
她的毛衣里。
江之按住他的手。
“之之..”他的鼻腔里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我以为我们之间..”他顿了一顿,缓缓睁开眼:“是透明的!”
可她却憋着不问不说,任由隔阂无限放大。
他把她扳过来,不敢压着她,只能把她的两只手扣在枕头两侧。
“把你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有一句谎话,我黎彧不得好死!”他重重地诅咒着。
可江之却侥幸着,不是侥幸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而是侥幸,若是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两人之间也许就不会多一层隔阂,就像当初在轩鲨,他与杨楚共处一室,她当时也是忍着不问,你看,事情过去几年,不是都烟消云散了吗?
忍着不说也不失为一个逃避的好办法。
黎彧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闪躲。
她为什么不问他?
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敞开了说,而要憋在心里,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半晌,她轻声问他:“你爱我吗?”
黎彧怔了几秒,转而低笑出声,笑的停不下来。
他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话。
她问他:他爱她吗?
他笑的眼尾湿润,笑的从床上站起身,笑的立在床边看她。
“江之,”他极少这么直呼她的名字。
“你刚刚的问题就像是一把刀,”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发紧,如鲠在喉:“刺进这里。”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因为躺着而多了些褶皱,连着他的心,卷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声音冷的像是砸在冰上:“这个问题,等我快死的那一刻,你再来问我!”
说完,他拿起床尾的西装外套,走出卧室。
接着,江之听见了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做进急救室了
黎彧喝的酩酊大醉,被白麟送了回来。
常姨一边扶着黎彧一边喊着:“江小姐..江小姐..”
江之从卧室里出来,忙跑过去从常姨手里接住黎彧那软瘫瘫的身体,和白麟一起把黎彧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白麟环顾卧室,嬉皮笑脸的:“哟,这是金窝藏娇啊!”
江之没工夫去理他,她脱掉黎彧脚上的鞋,然后对白麟说了声谢谢。
白麟睨着她,说了句:“你本事不小啊,能让他醉成这样!”
江之抿了抿唇,扭头看了眼床上的黎彧。
黎彧挥着手臂嚷着要酒喝。
白麟垂头瞥了眼江之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三个月。”
常姨小跑进来,手里拿着热毛巾给黎彧擦着脸,毛巾被黎彧一把扯到手里然后甩到了地上。
“哎哟,好好的,怎么喝成这样!”常姨嘴里嘀咕着,去捡地上的毛巾。
江之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她对常姨说:“常姨,你去睡吧。”
常姨看了眼江之,又看了眼白麟,叹口气走了出去。
江之走到卧室门口,对白麟说:“你也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这逐客令下的,白麟被气笑了。
送走白麟,江之回到卧室,看着已经滚到床边的黎彧,她深吸一口气。
但愿这一世的他醉酒不会耍酒疯。
可惜事与愿违。
江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挪到床中央,黎彧像是闻到了她的气味似的,一把搂住她的腰,扣的死死的,他在她颈子里嗅了嗅,然后笑了,闭着眼在那笑。
嘴里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是爱她的,江之又怎么会不知道。可女人是不是都会那样,明知答案还是会问。
她要的不过是他的肯定,以确定心里的恐慌与不安。
可他却摔门去喝酒,还醉得一塌糊涂。
“之之,”他埋在她的颈窝,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还继续说:“我爱你..”
江之听的也泣不成声。
她锤着他的肩膀,一边抽泣一边问他:“那你还跟别的女人去开房!”她去掐他的脸,用手背去擦他的嘴唇:“你说过你这辈子只亲我的!骗子!你这嘴再也不干净了!”
他的唇被她用手背擦的红红的。她又觉得不解气,用牙齿咬。
黎彧被她咬的皱起眉。
可她却不松口。
他的舌肆机钻进了她的口中,浓重的酒味漫入她的口腔。
她气地拼命砸他的肩,他置若罔闻。
她呼吸不过来,推他,砸他,无济于事。
直到她咬住他的舌尖,他疼地睁开了眼。
“之之..”他又开始唤她的名字,说话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余音未落,他又仰头吻住她。
江之又去咬他。
他皱眉,哑了嗓子低喃:“之之,疼。”
舌头疼,心也疼,疼的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江之松了口,泪眼蒙蒙的,噘着嘴,一脸怨气。
唇离开他,舌离开他,牙齿也离开了他。
他又像是飘在水面上的浮萍,没了着落..
“之之..”
想被她咬着,那样,起码还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之之..”他醉的眼睛都睁不开,却清晰喊着她的名字:“之之..”
他近乎央求:“你咬咬我..”
好似,身体上的疼能压下他心头的痛。
可江之的心却开始疼了,她低下头,唇贴上他的唇,哽咽到睫毛都发了抖:“想要,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都给你..”
对他的爱入了骨,一点也不比他少,眼里慢慢的容不下沙子,一粒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