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唐书脑袋闹哄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过了一会,问北从某处黑暗中跳了出来,“你们把她吵走了。”
“……”一听这话,唐书撒腿就跑。
司禹紧跟其后。
一路什么动静都没有传来,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只听见了滴水到地板的声音。
唐书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踩在地板上的“吱呀”声瞬间打破了安静,紧接着听到了低低的哭声。
唐书放慢了脚步。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起码现在上演着一幕“姐妹情深”的感人温馨剧集。
连祺桢扑在连月的怀抱里哭得凄凄惨惨,眼睛鼻子都哭红了,白色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发尾滴着水。
反观连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嘴巴眉毛都皱在了一块。
而连殷站在她们身后不知所措,只是拎着一个蓝焰灯当电灯杆。
原来“哭”也挺考验一个人的美貌,有人哭起来我见犹怜,而有人哭起来还挺吓人的……
司禹也在唐书身后止步了。
唐书轻咳一声,见连殷还没有领悟,只好走到连殷面前,解开他的法袍。
连殷一见唐书靠近就已经绷紧了身体,尤其她的手指在他喉咙下活动的时候,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来了,她又来了,这个该死的女流氓。
唐书将还带着连殷体温的法袍披在了连祺桢身上,还不忘体贴说道,“以免着凉。”
完全无视了连月气呼呼的脸,从她靠近连殷开始,连月就是这副表情。
连祺桢身上没有了那种味道了。
现在是晚上,就算是再弱的鬼都能自由活动,更何况是一只古老的海妖呢?
唐书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看到了司禹的脸,正欲开口,就听见了连祺桢说了一声谢谢。
唐书敛了敛神色,回头笑着说客气了,转过脸还是原本那样子,“现在她归你了。”
司禹听了这话后还是面无表情,甚至一点表示也没有。
问北矗立在门口。
唐书眼神示意走人。
问北紧跟其身后。
司禹侧身看着他们。
问北停住,扭头对上了司禹的目光。
“你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吗?”唐书立在了阶梯上。
问北并未减速,一下子就撞上了唐书的后背。
唐书没抓稳安西,安西滚了几个阶梯,最终惊慌地落地。
“喵。”
“……”唐书面无表情地指着身后。
问北刚好就睁着两只迷惑的大眼睛探了出来。
安西轻巧地跳了上来,爬上了唐书的肩膀,对着傻乎乎的狗脸就是一个猫爪。
“……”
唐书若无其事地继续下楼。
第34章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轻易地断了。
唐书走到了院子,斜着半个身子看向了井底。
井底之下就是那个浴缸。
那她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又或许去了哪里?
又是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北的眼神又不屑起来了。
他就不信,她能思考些什么出来。
“问北。”
问北把耳朵凑了过去,“你真的没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
问北还是摇摇头。
“那你懂水性吗?”
问北搞不清唐书想要干什么,不敢轻易回答。
“你下去。”
问北的三白眼转来转去。
唐书一脸淡定,又一脸理所当然,“去看看。”
“妳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害怕。”唐书又补了一句,“下面这么黑。”
问北抬起头,很笃定地问,“妳会害怕吗?”
很显然他不信。
“……”唐书很认真地看着问北,“和你沟通,不管是直接说还是拐着弯说都费劲。”
问北挺直了背,看样子很认真地思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书直接把安西送到了问北面前,接着就是一个劲道的猫爪子。
噢耶,默契。
唐书和安西相视一眼。
问北:“……”
紧接着唐书把安西往问北怀里一扔,就开始脱鞋子,可是想想又不太对劲。
水里就是海妖的地盘,她这不是主动送上门——送死吗?
她赶紧翻乾坤袋,发现里面塞满了黄符,想起了白天直呼陈叶之为眼镜男、为斯文败类,内心升起了点愧疚。
这明明就是一个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的年轻人,就是越长大越让人看不懂,有趋势发展成腹黑老男人。
唐书抬头死死盯着问北,眼神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哦。”问北开始不情不愿地脱衣服。
唐书:“……”
“你们……在干什么?”
唐书缓缓回头,“……”
这么巧又被撞上了?
问北刚脱完上衣,正要脱裤子,听见有人在大喊后,也缓缓转过身来。
连殷一双眼睛都不自觉地瞪大。
裤子卡在胯间的问北两只眼睛都写着大大的疑惑。
而早已百毒不侵、司空见惯的唐书非常淡定地回头,“穿衣服。”
“哦。”问北跳起来穿裤子。
这一下连殷不是尖叫而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往后倒。
唐书:“……”
早知道无论如何都要给问北再买一条内裤。
唐书没有解释的欲望,只是冲着这几个法师微笑着点点头,“大家见谅,他就是有这方面的癖好。”
问北很认真地盯着唐书,“我没有,是妳让我这么干的。”
唐书:“……”
连殷倒吸了一口气,这女流氓可真不要脸,“司禹,我看就没有告别的必要了……”
连月搀扶着连祺桢在门口等得不耐烦,开始在后面催促。
司禹向前走了一步,“你先送她们回去。”
连祺桢撑起身子,也要追着进去。
连月赶紧阻拦连祺桢,可却被连祺桢一把推开。
可能是因为久泡在水里,连祺桢的双腿都无力,左跌右撞地追了进来。
她立在连殷前面,唤了一声“司禹”。
司禹身子一顿,接着向唐书靠近。
“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我比谁都更自责。”
司禹的步伐放缓了。
“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补偿。”
司禹抬起头,速度恢复如常。
“我找到了关家。”
司禹终于停了下来。
关家就是那张照片中的那个不具名男生,在四关村遇到了那个?
唐书立直了身子,走到了司禹身旁,若有所思地盯着连祺桢,“他在哪?”
闻言,司禹怪异地斜视了她一眼。
唐书无视司禹古怪的眼神。
连祺桢没有理会唐书,她在等待司禹能给出的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后,唐书扭头看司禹,“给个回应。”
司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给,只是对着唐书说,“这不关妳的事。”
唐书急得加气得差点就要原地跺脚,“这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我答应了他要送他去投胎的。”
唐书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看着司禹的时候眼睛闪亮亮,“我可是不轻易给承诺,能得此殊荣的人寥寥无几。”
狐狸就是狐狸,永远都不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
司禹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连祺桢,“他在哪?”
连祺桢低下头,接着抬起头指向他们的身后。
司禹和唐书两人都往后看,目光落在了那口井上。
“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唐书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那之前你们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唐书换了一个姿势抱安西,跟人类抱孩子一样,“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想下去看看这井下会不会有宝藏。”
“……”
脸埋在唐书肩窝上的安西转过头,和司禹对视了一眼。
“喵。”
司禹收回了视线。
“那既然如此,你的朋友留下吧,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惊天大秘密。”
“妳和她有什么私人恩怨?”
唐书的眼珠子转了转,“你妹妹说妳和她天生一对两小无猜。”
“妳信?”
“那你为什么和陈叶之决裂?”
司禹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这和她无关。”
“那为什么?”
“这也和妳无关。”
“那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也和你无关。”
司禹冷眼看着唐书,“我到底在指望妳会坦诚相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