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唐书一抬头就看见问北望着前面一动不动,唐书扭头看了过去,那不是小法师吗?
“问北变回原形。”
问北依言立即现出原形。
小法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垂着头,胸口都是血。
衣服是他之前穿的白衣服,显得那血迹更加触目惊心。
他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你没事吧?”唐书赶紧上前扶住他。
司禹缓缓抬起头看她,双眼通红,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灰暗。
“我还好好站在妳面前,是不是有点失望?”
眼看就要倒在她身上,司禹却宁愿往旁边一侧,跪倒在地上。
“……”
她对天发誓,真的是随口一说的,但是眼前的情况就不必拘于小节。
唐书从乾坤袋里摸出了法袍,幸好法袍还是干的。
这细节做得不错,法袍还是防水的。
她从法袍里摸出了几张黑符,然后把袍子披在了他身上。
一下子没有扶住司禹,他就倒在了地上。
唐书只能先送他们回去,现在只能祈祷法师的结界早就撤下了,否则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与他们周旋。
最后一张黑符燃尽的那一瞬间,唐书仿佛看见了四周化为了一间喜房,房内张灯结彩,大红绸缎的被子晃着她的眼。
一转眼就回到司禹的公寓里,房子内的一切和他们离开前没有什么两样。
问北又现出了人形,倒竖起了那两条“毛毛虫。”
唐书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我把他送回寨子去了。”
法师一族自然有办法救他,应该很快就会痊愈。
第20章
自从吹风机无法拯救进水的手机后,唐书陷入了一种困境。
一是,没有符,无法闪送。
二是,没有钱,出不了门。
三是,还有一只失踪的猫等着她来找。
没有法宝傍身,意味着她什么事都干不了,连去玉里斋都是一种妄想。
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无能。
唐书环视整间公寓,祈祷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一旦想干点什么,唐书的动作就很麻利。
就算是找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出一张符。
她在司禹的书桌前停留了许久,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页面也干净,一点笔迹也没有。
但是她却从书柜里翻出了一个红色的小锦盒。
锦盒里是司禹托她找的钗子。
但是钗子上蝴蝶的颜色有这样鲜艳吗?好像和之前看到的有点不太一样。
她的目光却被某本书上突出的一角吸引了,捏住那角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相片。
从左往右分别是连殷、司禹、上次在司禹家见过的女生、陈叶之,剩下的那个不认识。
照片中的他们都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脸上洋溢着青少年特有的青春和稚嫩。
唐书眯起眼,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东西物归原位后,坐在书桌前,打了一会盹。
可是梦又来了。
这次她梦见的是上次回来前看见的喜房。
屋里有个男人背对着他,旁边有丫鬟替他穿上新郎服。
就算只看背影,也可以看出男人很高兴。
房里渐渐热闹起来,忙着做事的下人走来走去。
“我马上就可以将翠玢迎回家了。”
门外一个穿着大方得体的妇人走了进来,身边簇拥着婆子和丫鬟。
男人见了她,喜悦溢于言表,“娘,翠玢马上就是您的媳妇了。”
忽然间这一幕开始变得模糊,唐书再也看不见接下来发生什么,然后她就醒了。
真是邪门,自从闯进鬼境之后,总是在做梦。
她迷迷糊糊回头看问北。
一旦有些东西离开她的视线,她总不能放心。
问北自从回来之后,就现出原形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唐书最后的视线锁定在了楼阁。
整个楼阁只有那么一张床,两米的大床。
蓝色海洋风格一床被子彻底引起了她的回忆。
她好像在梦里见过来着。
门外传来了声音,唐书一个眼神过去,问北立马屁颠屁颠藏到阳台。
进来了一个年轻人。
唐书趴在床上往下面看,忽然发现这个位置真是绝佳,楼下一切都收入眼里。
不得不说,司禹这小法师还真是钟爱制高点。
楼上有个突出的人头,这让连殷不得不一眼就注意到。
一下子四目相对,空气中飘着一丝丝诡异。
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后,唐书的眼睛弯弯,一脸狐狸的狡黠。
这与连殷的目瞪口呆形成对比。
连殷慌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妳、妳怎么、在这?”
唐书不急着回答,反而是言笑晏晏地走向他。
连殷最终还是捋直了舌头“妳这么快就和司禹同居了?”
“他还好吗?”
“上次那个是妳?”
哪次?她冒犯之处多了去。
“司禹伤得如何?我看他胸口的伤口好像挺深的。”
连殷咽了一下口水,“是妳送他回来的?”
唐书点点头,“你还没有回答我他究竟如何了?”
“我也不太清楚了,宗主说让他闭关养伤,其实是□□了他,不让任何人探病。”
这连霜子还真是□□。不过,那就说明他应该没事。
她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让连殷心里发毛。
“我就是回来帮司禹拿点东西的。”
“他不是被□□了吗?”
“……”连殷觉得这中间的过程有点难以解释清楚,索性就不说了。
唐书将此事翻过去了,“那你要帮他拿什么?”
为了降低连殷的戒备心,她作势要帮他找东西。
“我知道在哪里。”
果真连殷的步伐直直向书柜走去。
唐书装作淡淡的样子,“那根钗子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她知道连殷不会轻易告诉她,佯装无理取闹,“我都问他要了几次,他偏偏不给我,是不是要送给哪个女的?”
连殷挠挠头,看着一脸委屈的唐书不知所措,“这东西几年前我就看过,他连碰都不让我碰,他也没有告诉我哪里来的,但肯定不是送给某个女……”
“啊,这样啊。”唐书觉得这戏演得有点索然无味,可能是因为看众不在吧。
“要不要留下来喝杯水?”不等连殷拒绝,她立马就去倒了杯水。
连殷脸上纵然有万分不愿意多作停留,但是性格纯良的他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
于是趁他伸手接水时,唐书一个手肘磕在他脑袋上。
玻璃杯打翻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
眼下的连殷晃晃脑袋,世界在他眼里天旋地转。
唐书立马上去扶住他,慢慢地放下来。
法袍没有穿在身上,而是背在身后。
唐书想办法将背包扯下来,但是连殷死死地拽住了。
“乖乖听话,把背包给我,还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连殷还是不肯。
唐书直接一脚踩在了他背上,一脚死死撑在地上,使劲拉背包。
连殷艰难地翻过身来,始终不肯放手。
视野里出现了一只狗,好奇地看了他们一会,瞬间又化作一个高大的男人朝他走来。
连殷嘴巴慢慢张开,立马松了手,“妳就是上次那个压着我偷摸的色女人吧?”
“……”她不是,别胡说。
唐书打开拉链,“早点松手不好吗?非要僵持那么久。”
“等等,狗和猫……懂得用闪送符……捉鬼师……卧槽!是妳!”
唐书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现在知道也不晚。”
见她蹲了下来,连殷立马护住脑袋。
“……”
“妳想要干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连殷护住头的动作变成了护住胸。
“……”唐书尽力保持心平气和,“虽然你也是年轻肉.体,但我真的不好你这一卦。”
连殷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妳一直以来对司禹做了什么?”
“他没对我做什么都算好了,他把我骗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想挖我肾……”
“司禹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妳骗他去四关村的吗?”
“是他骗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