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这个牌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任务牌,这么晚如果不是出任务,出去的话会引起怀疑。”
“你们法师做事真是一套一套的。”跟老母猪带胸罩一样。
司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拐着弯骂人还不是跟老母猪带胸罩一样,一套又一套。
“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一起出去?”
“不太符合我和连月的关系,一起回来已经是破天荒,妳先走,我随后就来。”
“……”
果然真如司禹所说,她又被拦了下来。
“这么晚还要出去?”
唐书直接把木牌怼到了那问话的法师眼前。
“走吧。”
随后她就听到了另一位守门的法师说,“就她那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
唐书没有作片刻停留,按司禹的嘱咐往那棵树走去,把脱下的法袍塞进了树洞后,就靠在了树上等司禹出来。
司禹没有出来,反而是外面巡逻的人走过了一波又一波,她已经用了两张隐身符。
寨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门口进去了又出来了一波波法师。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司禹也混在人群中跟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司禹不想回答。
“小气鬼。”唐书撇嘴,“该不会是真来找我的吧?”
司禹一挥法袍拢她入怀,黑符燃尽,两人瞬间就消失了。
虽然落脚到了城市外面,但唐书能感受到法师的气息一直在城市里穿梭涌动。
眼皮一直在跳,唐书皱眉,“我们要先回去和问北他们汇合。”
她刚甩出黄符,却被司禹挡了回去。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现在就走。”
“你们法师今晚的兴师动众和我们有关系是吗?”
司禹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唐书甩开司禹的手,正要燃烧黄符。
“妳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现在整个城市都是在找你们。”
唐书的脑海里闪过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要找的不仅仅是我们,是吗?”
察觉到了周围有法师靠近,司禹情急之下拉着唐书往黑暗中躲去。
“不管怎么样,只要妳不回去,那就和妳没有关系。”
“你要我丢下他们?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你是怕我不能履行答应你的事?”
唐书转身背对着司禹,手里那张黄符已经念了两次咒语,显然不能再用。
她泄气地又再举起一张黄符,忽然间手被一只大手包住。
“如果妳要回去,那我们就一起回吧。”
刚说完,地上就出现了一个符印,唐书就跟着司禹往下掉。
她终于明白了,司禹为何要她钻进法袍。
因为他们在往下掉的过程里,她已经在风中凌乱到不堪,而司禹连头发丝都没动过。
法师的黑袍真是无敌。
最后终于落地在了司禹的家里,周围法师的气息很浓烈,她却没感受到问北和安西的存在。
她试着拉一下红绳,一直拉一直,都拉不到头。
问北和安西肯定不在附近。
“你们法师究竟在干什么?”
司禹捂住了她的嘴。
门外有脚步声,停留了一会,脚步声渐去渐远。
“我们必须要出去了,天一亮就来不及了。”
唐书没有动。
“妳放心,没有抓到妳的宠物,它们应该也躲了起来。”
“他们撑不久。”
早知道应该把药全部留下来给他们,简直就是失策。
担忧和焦虑交织,唐书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我们必须得走,天一亮,这座城就要完全被封锁了,现在结界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也只有现在我们能找到缺口出去。”
唐书虽然有点动摇,但仍然放心不下。
“我答应妳,等我们回来之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它们,无论它们落网与否。”
“你不要食言。”
“我若负妳,我便永生不为人。”
……
两人又回荡在城市边缘,整座城市已经被法师一族致命结界给包围住。
法师一族的结界很厉害,这点毋庸置疑,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真的很扰民。
“你们法师究竟想要干什么?”
想要把这么强大的结界打出了一个小豁口,并做到没有惊扰到施结界的人,其实也是需要技术的。
司禹正在一一试咒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结界到底是哪个种类。
“你们法师的结界简直就是太变态了。”
唐书试着硬闯结界,结果却被反弹回来。
她气打一处来,“你们这个结界专门针对非普通人类的?”
司禹抬眼看她,点点头,又继续忙着试咒语。
“能进不能出,还具有反弹效果,并且还是专门针对非普通人类的……”这个连霜子还真是一点创新都没有,几十年都不知道改进一下。
唐书从乾坤袋里掏出黑伞,眯眯眼,伞帽瞄准结界。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唐书撑开了伞,嘴里念完咒语,轻而易举就闯出去了。
司禹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唐书堵在结界面,眼睛弯弯地朝着司禹招手。
小法师业务还不太纯熟,关键时候还得靠她。
“妳是怎么做到的?”
“我就是瞎几把试试……”
“……”
走了好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进来。”
“啊?”
唐书一扭头就见司禹已经敞开了法袍,于是驾轻就熟地钻进去。
两人相拥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往下遁。
唐书垂眸往下看,四周只有黑暗追随着她,又或者是她堕入了黑暗。
黑暗的尽头又是光明。
终于落地了,司禹松开她。
虽然他作为法师功力有点弱,“你那招遁空术使得不错。”
司禹脱下法袍,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和他拿给自己当睡衣的衣服是同一个款式,就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天亮了再进村,现在先找个地方休息。”司禹往旁边走去,法袍垂在手臂上。
唐书跟了上去。
“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就天亮,到时候这条路上会有进村的人,我们再跟着他进。”
“你们法师该不会又在那个村里设了结界吧。”
司禹没有回答,可是他的表情却说明了唐书又猜对了。
司禹找到了一棵树,树下有另一棵倒塌的树干。
“这村子里到底有什么宝贝值得你们这么干,你们法师真是越来越迷了。”
唐书也跟着在树干上坐下,后背靠在树上。
“睡觉吧。”
感受到肩膀旁有温暖靠近,司禹扭头看了过去,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很安静。
将手中的法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司禹不敢乱动,怕吵醒了唐书。
其实在这两个小时里,唐书没怎么睡着,脖子酸也僵硬。
所以东方的第一抹阳光还没有照耀到她身上,她就已经睁开眼睛。
她刚站起来,盖在身上的法袍就滚到了地上。
这袍子真是好东西,御寒保暖不在话下。
司禹也睁开了眼睛,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眼睛通红。
唐书又在心里“啧啧”叹道,年轻人果真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果真如司禹所说,路上果真有辆驶过来的面包车,卷起了一路的尘土飞扬。
“你最好跟我说点实话,你究竟要我怎么帮你?”
司禹从她那拿过法袍,“不能暴露身份,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处理那只鬼的事情。”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把那个给我吧。”唐书挑眉看着他手里的法袍,“还有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只黑烟鬼,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应该仔细跟我讲讲。”
唐书抬眼看着司禹,眼睛也有点酸。
司禹只是把法袍交给她之后,就扭头看向那辆越来越近的面包车。
唐书把法袍塞进乾坤袋,又扭了扭发酸的脖子。
“我希望你能主动向我坦白,你走一步我也跟着走一步实在是太没效率了。”
那辆面包车被司禹拦了下来,骤然停在他们面前。
轮胎在泥土路上划出了两道车痕。
上车前,唐书眼睛似无意般地扫过车上,后座上都塞满一箩筐又一箩筐的食物。
有猪肉、有冰着的鱼,居然还有用棉被裹着的包子。
司机满脸堆笑地把菜挪进去,给他们腾出了两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