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太叔思尉道:“你能懂得本宫,本宫心里甚是欣慰。”
说着,便伸手去拉着北梦鸢的手,一起走到了床边,北梦鸢浑身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太叔思尉把北梦鸢慢慢儿的放到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北梦鸢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太叔思尉见状,不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轻声道:“鸢婕妤,你放松一点儿,本宫……会轻轻儿的……”
“殿下!”却不料,北梦鸢突然一把推开太叔思尉,一头跪倒在地上:“殿下!请殿下恕罪!”
太叔思尉从床上坐起,满脸的阴沉之色,眼眸如鹰,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北梦鸢。
阴沉着声音问道:“鸢婕妤,你这是何意?”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心里一时怒气冲天,恨不能直接把北梦鸢抓过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可他到底是还有理智,狠狠地压制着心内的烦躁。
北梦鸢跪倒在地上,眼泪汹涌的流出来,一个劲儿的对着太叔思尉磕头:“殿下!殿下!求殿下恕罪!妾身……妾身不能伺候殿下!”
太叔思尉听罢,不由的轻笑一声,夹杂浓浓的冷意:“哦”了一声,太叔思尉斜眼睨着她:“那你到时说说,这是为何?”
北梦鸢道:“殿下,妾身,妾身身子有恙,怕是……怕是不能伺候殿下,还请殿下,改日在来罢!”急急忙忙中,北梦鸢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只得如此出言搪塞道。
太叔思尉闻言,心里的怒气仿佛被这话噎住了,随即,转过头去:“鸢婕妤身子有恙?为何不早一点儿告知本宫,也好叫太医来瞧瞧。”
北梦鸢忙回到:“回殿下,不过是些老毛病,近些日子才又犯了起来,妾身才从大牢里回来,身上有了晦气,一时,便也忘了这茬儿,请殿下恕罪。”
一听此话,太叔思尉的心里的气儿虽是未消,却也消散了些许,想着北梦鸢也是入了大牢受了苦,心里便再次舒了一些。
可是,北梦鸢如此这般的对待他,终是气有不消的,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北梦鸢,太叔思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道:“罢了,既是如此,那本宫就绕了你这一次。”又道:“明日,便寻了太医来,好好儿的提鸢婕妤治治身子罢了!”
北梦鸢一听,心里立即就松了口气儿了,浑身如同被抽了水的海绵,顿时软的都没了形儿,却又闻的太叔思尉的声音传来:“今日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了罢!”
北梦鸢刚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殿下……”
却见得太叔思尉已经卸了衣裳,躺入了被中。
北梦鸢站起,走到床前,见得太叔思尉已经闭了眼睛,想了想,这才犹犹豫豫的道:“既是如此,那妾身便在外间儿歇了,没得给殿下过了病气儿和晦气。”共阵序划。
太叔思尉却是不作声,北梦鸢见状,知道这是应允了,这才彻底的松了气儿了,赶忙的行了一礼,转身便去了外间儿的床榻了。
北梦鸢一走,太叔思尉便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微微闪烁。
今日来北梦鸢这里,也并非他的本意,他本就对北梦鸢无甚感觉,不过是想着依着个礼罢了,做那事,便更无感了。
没有想到,北梦鸢也是个没趣儿的,他便越发没了感觉,加之白天本就累极,哪个时候,他也是准备停下来的,却是没想到,北梦鸢害怕到了哪个地步,竟是先一步推开了他。
虽是气怒,可转念想通了,也是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春儿,如今我不能陪着你,为你守着身子,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了吧?
只是,我的用心,你可知晓?
太叔思尉心里叹息了口气儿,闭上了眼睛。
外间儿,北梦鸢坐在床榻上,深深的洗了好几口气,那种无力的感觉,这才稍稍的好了些许。
擦掉眼角的泪,北梦鸢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
月光如此清美,当是佳人共许的好时光,可如今,却是叫她苦不堪言。
摇头,苦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次她能推脱了,下一次,她又该如何?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能得一时的清白,便得一时。
若是不能……
那,便随缘。
……
比梅对着庆春轻轻儿的行了个礼,便微有些犹豫的道:“娘娘,殿下,去了鸢婕妤哪儿。”
庆春坐在热炕上,闻言,转头看了比梅一眼。
“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儿,庆春点点头:“我知道了。”
竹枝见状,蹙眉叫了一声:“娘娘……”
庆春道:“罢了,晚了,你们都出去罢,我坐坐便歇了。”
竹枝比梅无法,只得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竹枝轻嗔:“比梅姐姐为何要对娘娘说真话呢?便是骗骗娘娘,也是好的啊,娘娘不是总说什么,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极好的吗?”
比梅瞪了竹枝一眼:“你这傻丫头,那是在某些时候,如今这种事,你还以为能骗到娘娘?就算是我们现在对娘娘说了假话,不到明日,娘娘便就知晓了,到时候,娘娘知晓了,会怎么想?怪咱们不说,怕是娘娘会更加伤心而已。”
竹枝听罢,不禁微微偏着头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哦?
比梅见状,不由的摇摇头,转眼,担心的看了屋内一眼。
等到竹枝比梅退出去,庆春坐在热炕上,明明热炕上温暖的不行,可偏偏她却觉得冷。
本以为,太叔思尉待着自己是真心的好,也是真心的爱着她。
可如今看来,不过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美好了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说的,果真是不错。
不过才对自己温言软语,转身便新进了美娇娘的屋子。
虽然,她也知晓,北梦鸢进了东宫这么久,都未曾侍寝。
罢了,不过都是如此,自己想那么多,难道他还能回来不成吗?
庆春自嘲的笑了笑,就这么偎在了热炕下,歇了。
窗外,秋风呼呼的吹,一下又一下,如同敲在心头的更鼓。
秋夜凉。
……
日子一晃,便已经到了正月份。
除夕之日,太子带了太子妃进宫团年,而类似与庆春等人的妃嫔,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人,便怎能留在了东宫。
以太子嫔怜玉容为首的,东宫的妃嫔们阻止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一起聚一聚,也算得上是团了年了。
东宫如今的几个妃子坐在一起,便是以怜玉容最大。
怜玉容咳嗽了一声,微微皱着眉头道:“如今殿下和太子妃去了宫中。咱们便在这儿团了年,便也算了,如今这年一过,便又是新的一年了,诸位有什么想说的,不如便在这儿说说吧。”
众人哪里有什么说的,平日里不过都是虚与委蛇的,此刻都不过照着面子,不得不来的。
就拿庆春来说,她到时宁愿自个儿在紫薇居,和竹枝比梅等小丫鬟一起摆个桌面,也比的在这儿看着这些人的好。
众人无话,不多时,宫女便一一的把菜传了上来。
过年的时候,菜色自是于平日里不一般的。
各式各样的菜色,一一俱全。诸葛烤鱼,鲜椒仔姜钵钵兔,还有奇异烧鸡,清蒸醋鱼,白雪藏龙,开屏武昌鱼,红三剁等等,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
看到庆春是食欲大动,如今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孕吐早已经没了,却是对吃特别的上劲儿,不管什么,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能在嘴巴嚼上一嚼。
满满足足的吃了一个饱饭。待得宫女们把桌子都收拾好了。
怜玉容微微转了转脸,道:“如今,不知各位还有什么想要做的?”
庆春本想开口说无事,回去。
这边,一直不大怎么说话的青选侍便道:“回怜嫔娘娘。早上太子妃娘娘交代,东宫里圈了一班戏班子,咱们可以去看看戏,等戏看完了,子时时刻,还可以看烟花,过守岁呢。”
怜玉容一听。扫了一眼青选侍,随即转头,点点头,道:“如此倒是甚好,你们有什么意见?”
都这般说了,别人自然也是无话了。
庆春一听烟花,心里微微一动,也有许久未曾见过这些东西了,而且一年到头的,好不容易这般的热闹一次,便也随了众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