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好意思似得,把头低的更低了。
“只是?”太叔思尉闻言,却是带了笑意:“只是如何?”
庆春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太叔思尉:“只是害怕,害怕殿下你讨厌我没有了规矩,以后,便在也不会来我这里了。”
庆春的话,微微的娇俏里带着微微的委屈,说不出的可爱,听在太叔思尉的耳中,更有一种令人忍不住的心疼,想要把庆春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的冲动。
太叔思尉也的确这么做了,一把狠狠地的把庆春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庆春的额头,微微摩擦着,轻声道:“真是个小傻子,我说过,我喜欢你,又怎么会讨厌你呢?你不要担心,只要你一直乖乖的,我就会一直喜欢你,知道了吗?”
太子就是太子,哪怕是有情,□□霸道的气场总是掩盖不了,喜欢是喜欢,可也是要有前提,说出来就是,提醒你是为你好,只要你乖乖儿的,我便一直喜欢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吗?
庆春轻笑,在他的怀里点点头,嗯了一声,小猫儿似的:“我知道了。”
太叔思尉的胸腔里便在此回荡着呵呵的轻笑,庆春靠在他的胸口,好似跟着那声音一起听了进去,眼前只不过是闪现太子的笑脸,心里甜蜜蜜。
太叔思尉扶着庆春坐下,看了看庆春的字:“怎的突然练起字来了?”
庆春脸一红:“想着殿下,又见不着,心里烦躁,便练字来静心了。”说着,脸上微微带着傲色看着太子:“殿下你看看,妾身这字,写的如何?”
太叔思尉听罢,转眼看了去。
宣纸上,庆春写的字,字迹小巧,却又透着一股洒脱不羁,有女子的婉约,又有男子的霸气。
太叔思尉不禁点点头,这字迹婉约间,隐隐透出一股大家风范,假以时日,若是有的机缘,自成一派亦不是难事。
“写的很不错!”他说很不错,这可是少有难得的夸赞。
庆春脸上笑开了花儿,她是知晓自己的字不错的,可是能得到他的一句很不错的夸赞,还是让她欣喜不已。
太叔思尉手指着庆春断掉的地方:“这个恋,后面是什么?”
庆春听罢,拿眼一觑,脸颊便是一红,还是红着脸,道了一句:“郎君。”
恋郎君?
太叔思尉轻轻儿的咀嚼,心头渐渐的染上一丝不可言喻的喜悦,一把抱着庆春,揶揄笑道:“佳人恋郎君,郎君,可知否?”
这是一个戏子文,庆春心里知晓太叔思尉的揶揄,可也忍不住学着戏文,轻轻儿一推太叔思尉,把脸一扭,娇嗔的说了一句:“讨厌,郎君恋不恋,问卿何相知?”
太叔思尉捏住庆春的下巴,扭过来,目光深幽的盯着庆春:“知与不知?卿还不知?若真不知,郎君叫你知。”话落,庆春香肩一凉,扭头一看,衣裳早已滑落,露出大片白雪般的香肩肌肤。
庆春心头一颤,心里还不知道,太叔思尉竟然也读了这些乡野间的才子佳人的小话本儿。
脸颊红红的,庆春好心提醒,却是半推半就:“殿下,现在白天呢……”
“白天又如何?”太叔思尉喘着粗气,喷打在庆春的颈项间,引得庆春一阵儿的颤粟。
“殿下……”庆春娇嗔。
太叔思尉说道:“春儿,本宫好想你啊,你是不是给本宫下了什么毒?不然的话,本宫怎么会这么恋着你?”
说话间,却是一把抱过庆春……
庆春闷哼一声,如何还能说出话来,微微仰着头。
“殿下中了毒,妾身这儿有解药,殿下……若是想要解药,妾身,愿……”
一句话,闷哼一声。
太叔思尉抱着庆春,她便只能回报过去。
一阵儿的粟香飘散,院儿外紫薇花儿开的更加盛艳,一阵儿风过,花香四溢。
外间儿伺候的一干丫鬟通通的羞红了脸颊。
竹枝板着脸:“一个个儿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过去一点候着,站着这么近,可是有什么……”
教训着,把一干儿丫鬟赶得离着屋子远了些,竹枝转过身,刚刚板着的脸瞬间掉下来,羞红的无以加复。
……
庆春这些天来,日子过的越发的舒畅,自从和慕容雪坦白了心迹,慕容雪对她越发的放心,对她也不那么谨慎了。
而太叔思尉这几天,天天都在她的紫薇居来,叫庆春也越发的甜蜜。
这日,庆春正懒懒的躺在院儿外的躺椅上,这是庆春自个儿画的图,给了太叔思尉,太叔思尉命人做出来的,全手工木制,扑了厚厚的软毛大裘的毯子,躺着最是舒坦不过了的。
正在此时,木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一旁伺候的比梅见状,不由呵斥:“什么事如此急急忙忙的?若是冲撞了娘娘怎么办?”
木檀忙低下头认错,庆春见状,轻声道:“罢了,不过一点儿小事,说说便罢了。”
木檀忙谢了恩,庆春点点头,便问:“木檀如此急忙,可是有了什么事?”
这几个人都是太叔思尉选出来给她的,做事尽管放一百个心的稳妥,能这般着急忙慌的,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木檀一听,便道:“娘娘,刚刚在前面,奴婢看见裘嫔娘娘和怜嫔娘娘正往这边赶来呢。”
末了,又添了一句:“还有沈淑女和杨选侍。”
庆春一听,脸色便正色了起来,若说是随便一个来,倒是无所谓,可这下倒是好,怎的一个个儿的,全都在她这儿来了?
正想着,外面太监的通传声便响了起来:“裘嫔、怜嫔娘娘到,沈淑女、杨选侍到!”
竹枝低声叫了声娘娘,庆春一伸手,竹枝忙扶着庆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还未走出几步,几个花影灼灼的身影便入了紫薇居的门,丫鬟们忙就行礼。
庆春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礼:“见过裘嫔、怜嫔娘娘,蓉姐姐好。”
又对着杨如柳轻轻儿的点点头,她的分位比杨如柳大,还用不着行礼。
杨如柳不甘心的给庆春行了一礼,面上笑脸盈盈的:“见过庆淑女。”
庆春又看向裘诗雨和怜玉容:“今儿不知可是什么好日子不成?裘嫔娘娘和怜嫔娘娘竟然都到了妾身这紫薇居,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紫薇居都蓬荜生辉了。”
庆春说着奉承的话,可脸上一点儿奉承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事,在她做来,好似都稀疏平常似得。
裘诗雨看了一眼怜玉容,心里也没有想到今儿自己正好准备来庆春这儿,裘诗雨却也来了,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裘诗雨笑道:“这有了身子,便坐不住,太子妃娘娘说过,像咱们这样的,就是要多走走,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儿也有好处。
正好想着,这庆淑女你们几人都进了东宫这么久了,本宫也未曾到庆淑女这儿坐坐,正好今儿有了空闲,便来庆淑女这儿小叙一番。
怎的了?莫不是庆淑女不欢迎本宫来此吗?若是如此,本宫便也不打扰了,回去了便是。”
……
……
☆、第 30 章
这都是场面话,庆春自然是不可能让她回去的,忙浅浅一笑:“裘嫔娘娘说的哪里话呢,裘嫔娘娘来,妾身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
说罢,转头吩咐:“来人,赐座,上茶。”
这边怜玉容见两人聊得火热,心头微微嫉恨,面上笑意盈盈:“说来也巧,本宫也是和裘嫔一样的心思。”
说着掩嘴一笑,眼角流转着丝丝的光华媚意:“早就听说了庆淑女这紫薇居的风光是独一份儿,这往日听着还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呀,还真是吓一跳呢,庆淑女这院子里的紫薇花树,怕是咱们东宫的花园儿,也比不上的吧?”
庆春眉梢微动,笑道:“说起来,妾身也是幸运,恰好就分到了这北殿来了,好虽是好,可比这东宫花园儿,却是不如的,怜嫔娘娘快莫说这话了,让人听了,倒是让人说着殿下和太子妃的不是了。”
这话说的巧妙,怜玉容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庆春院子分的好,别人都没有分到这儿好地处,偏偏是她分到了,这其中怕是有着什么手脚。
可庆春这话,说的,谁人都知道,妃嫔的住处都是太子妃和太子分配的,如果按照怜玉容的话说,那可不就是说是太子妃和太子做了什么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