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容雪才有此感慨。
庆春却是不知慕容雪为何如此,稍有不解,想了想,还是不禁开口问道:“太子妃,你这是……”
慕容雪轻轻的摇摇头,好笑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本宫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世,而你并未透露出丝毫穿越的端倪,本宫却一口便咬住你也是穿越而来的吗?”
庆春微微沉默,这的确是她想要知道的,急切的。
慕容雪神秘莫测的一笑,对着庆春招了招手,示意庆春靠近她,庆春想了想,微微凑上了前。
慕容雪便轻声儿的在庆春的耳朵边细细的说了些什么,而随着慕容雪的话,庆春的表情一丝丝的龟裂,直至快要崩塌。
庆春扶着竹枝的手,身子都是软的,手脚也是无力,与其说是庆春扶着竹枝,倒是不如说竹枝一路抱着庆春,回了北殿紫薇居。
一回紫薇居,几个丫鬟便纷纷迎上前来:“参见娘娘。”
竹枝一脸急色,挥挥手喊道:“比梅,快,快点来帮忙扶着娘娘,木檀,快,去打盆热水来!”
这几个丫鬟,都是太叔思尉亲自挑选了送给庆春的,庆春依照竹枝的名字,一一取了比梅、木檀、杏枝。
其中比梅放在屋内和竹枝同为一等大丫鬟,贴身伺候庆春,木檀、杏枝为二等丫鬟。
几人被竹枝一唤,这才注意到自个儿的主子脸色苍白,浑身都靠在了竹枝的身上。
几个丫鬟心下一跳,骇了一下,可几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立马就恢复了过来。
比梅赶紧的上前和竹枝一起扶住庆春,木檀去打热水,杏枝忙就去开门,铺床。
竹枝和比梅等到杏枝把床铺好后,忙伺候着把庆春扶到了床上躺着,此刻木檀打了热水来,竹枝忙就接过,轻声的对着庆春说道:“娘娘,奴婢给您用热水擦擦身子罢?”
庆春一听,咬着牙摇摇头,转头看着几个丫鬟担忧的面孔,心里不由微微以暖,却是摇摇头,道:“你们几个都出去罢,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娘娘您……”竹枝担心庆春,怎么肯出去。
庆春脸色一沉:“出去!”
竹枝还想说什么,察言观色的比梅立即拉住了还想说话的竹枝,行了一礼:“那奴婢等人先行告退,娘娘您好生歇着,若有什么吩咐,奴婢等人便在外间儿候着,您叫一声便是。”
庆春听罢,并没有说话,比梅便拉着竹枝和木檀杏枝退下了,
等到几人退下了,庆春这才不由的叹了口气,心想到,竹枝到底是从乡下带过来的,又加上从小跟着他长大,说话做事,到底是没有在宫内,从小便被训练的精干的比梅等人相比。
不过这些事,也急不得,人嘛,总是慢慢成长的。
竹枝被比梅拖着拉出去,颇有不满:“你拽着我干嘛?”
比梅这些天来和竹枝相处,也知道这位的脾气,听她这般说,也不怪,只嗔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担心娘娘,可是,好姐姐,你刚刚没看见娘娘那脸色吗?娘娘说了叫咱们出来,那定然是不想看见咱们的,那咱们便只管着听吩咐就是了,若是有事,娘娘自然是会叫咱们的。”
话虽是这么说,竹枝也知道,可她就是担心娘娘嘛!想着,竹枝的嘴巴不由微微的嘟了嘟。
比梅见状,也知道竹枝是怎么想的,也不去说这个了,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内,又问道:“好姐姐,不过,娘娘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娘娘还满脸的好气色呢,怎么这一回来就……”
竹枝一听,眼眸一米,然后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把咱们娘娘叫去,说了什么,说是说体己话,要咱们这些奴婢都退下了,我也不知道他妈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后来太子妃娘娘叫我进去伺候娘娘的时候,娘娘就这样了。”
那满脸的苍白,真是看的她都心疼了。
比梅一听,眼睛不由转了转:“太子妃娘娘……”
一旁的木檀忙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太子妃娘娘看见咱们娘娘受宠,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威胁了咱们娘娘,所以就……”
话还没有说完,被比梅一个眼刀子看去,断了半路的话,木檀一缩,比梅便道:“这样的话,莫要让我听见第二次,若是被那些个有心的听了去,害了你自己事小,莫要连累了咱们娘娘事大,知道了吗?!”
一旁的杏枝也怪嗔的看了一眼木檀,木檀被比梅说的浑身一抖,忙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是,是比梅姐姐,奴婢在也不敢乱嚼舌根子了。”
接着又再三保证,比梅这才放过了她。
这边事了,不说几个奴婢背后如何担忧庆春。
却说裘诗雨回了宫中,诗情扶着裘诗雨,画意在凳子上铺上了几层厚软的垫子,诗情这又才小心翼翼的扶着裘诗雨坐下。
裘诗雨坐下,脸上的表情却是若有所思,突然道:“你们说,太子妃独独留下了那庆淑女,是何意思?”
……
……
☆、第 27 章
诗情画意不由对视一眼,诗情想了想,不由道:“会不会是太子妃看着那庆淑女进来受宠,所以也想要拉拢庆淑女一二?”
裘诗雨听罢,却是转脸看向画意:“你又是如何觉得呢?”
画意一听,忙垂下头,道:“回娘娘,画意脑子愚笨,和诗情姐姐想的一样。”
裘诗雨听罢,不由摇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一开始,本宫也是这么想着的,可是……”
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想来,却不像是如此。”
诗情画意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看了一眼裘诗雨,不禁问道:“娘娘,若不是如此,那,太子妃,是为了什么?”
裘诗雨皱着眉头:“这便也是本宫疑惑的地方,你若说她没有拉拢庆淑女的心思,可又有点儿说不过去,可若说她有拉拢庆淑女的地方,也有点不对劲儿。”
诗情不解道:“这是为何?”
裘诗雨瞪了诗情一眼,诗情忙地下了头,裘诗雨却是又道:“你们想,太子妃身份尊贵,她要维持的,是一个善良宽厚大度的太子妃形象,而不是一个和后宫之内的妃嫔争风吃醋拉帮结派的太子妃,这样的话,到时候,不仅她自己没有做好太子妃之职,怕是反倒惹得太子厌恶了去。如果她想要拉拢一个宠妃,此前的东宫,也不是没有过……”
比如她自己,比如怜玉容,曾经都还不是在东宫宠及一时,可慕容雪都没有动过或者是流露出一丝一毫拉拢他们的意思,没道理如今却看上了一无是处的庆淑女呀?
裘诗雨微微偏着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心思便多多的猜了去。
诗情又道:“娘娘。您看,会不会是因为,太子妃瞧着这庆淑女无依无靠的,好拿捏一些,所以才会另眼相待呢?”
裘诗雨听罢,眼眸微微一转,少许点点头,轻声道:“或许,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然的话,还真说不准儿了。
画意在一旁道:“那依娘娘看,如今这庆淑女,是敌。还是友?”
说到正事上,裘诗雨正了脸色,随即摇摇头:“敌友未分。”
然后却是露出一丝笑来:“不过。总归此人是不会和那贱人归作一方的便是了。”
说起那贱人,诗情画意自是知晓指的是谁,除了裘诗雨的死对头,怜玉容之外。又还能有谁?
诗情画意不由对看一眼,诗情问道:“娘娘,何以见得?”
裘诗雨冷哼一声:“今日在那大殿之上,那贱人几次三番,拿话去挤兑庆淑女,庆淑女若是个聪明的,便不会和她一起去了,不过,本宫瞧着,那庆淑女定然是个聪明的。对那贱人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
画意神色一喜:“那这么说,是不是这庆淑女,娘娘便可拉拢了?”
裘诗雨却是脸色一沉:“还可未知……”
她眼眸轻轻儿的转动:“如今这太子妃和庆淑女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如果贸然上前拉人,说不定对方和太子妃是一路人,到时候可别人没有拉到,反倒得罪了太子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画意不解:“那按照娘娘的意思,此人,是拉拢得,还是拉拢不得呢?”
裘诗雨看了画意一眼,随即微微转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此事,本宫自有安排,你们且看着罢,只是……”说到这,裘诗雨脸上的神色瞬时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