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gl+番外(11)

更何况,陆五娘还那么看重此人。

林蕴这么想着,落了座,是龙是虫,今日就该看出来了,想要进春日宴,没有几分本事可不成。

管彤随着众人落了座,她抬眼,台上站着年纪稍长的祭酒,以及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官。从两人一坐一站的样子看来,年轻的那个女官显然品级更高一点。管彤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抽回了目光。

祭酒则差人点燃了一株香。宫人做好一切,便由女官提高声音道:“以三炷香为限,请诸位答题。”

宽阔的场地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低头看着案上的试题。这样的场景并不常见,不少宫女脸都紧张得涨红了脸,显然对这种情景并不是适应。

但管彤就淡定了很多,作为一个应试教育的佼佼者,她前二十多年都在不停的考试,这种场面就很适应。按照以往考试的习惯,她先扫了一眼试卷,然后拿起了笔。

林蕴兴致勃勃的看着。

管彤的淡定,管彤的行为都一一落在她的眼里。这确实是个奇女子,不急不躁,淡定自若。林蕴心中升起几分欣赏,如果对方确实有才干,林蕴也不介意向陛下推荐她。

“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是卫南风曾对林蕴所说的话。卫南风不善诗词,但这一句大气磅礴,简直是难得的佳句,后来林蕴才知道,这是卫南风那一位心心念念的“神女”说出的话,据说原句也非神女所造,但林蕴已可以借此想见神女的风采了。只可惜,她没有入梦之法,否则倒想见一见那位……

说起来……林蕴晃了晃脑袋,管彤这个名字,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很快,管彤拿起了笔。

管彤停下了,她看着手中的毛笔。

作为一个新中国的应试学生,她可以从容应对所有的考试场景,可是谁来告诉她,毛笔这种软绵绵的玩意儿应该怎么又快又好的写字的?

管彤沉思片刻,从一旁拿起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她还抱着脆弱的幻想,万一有肌肉记忆呢,原身混在深宫中,又在内文学馆学了几年,怎么也该能练练字的吧?

然后她看着纸面上狗爬一样歪歪扭扭的字陷入了沉思。

很好!不愧是原身你呢,这是纯粹的学渣啊!!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面临的几大问题:繁体字!写毛笔字!口音!

我们的管管就遇到了

管彤:我不是学渣!我只是没有肌肉记忆!!

第10章 圣人你看一看,看一看

“有趣有趣!”

房间中灯影摇晃,为傍晚的昏黄增添了点亮色。祭酒和林蕴分列桌案两端,试卷铺满在上面。一旁的黄铜香炉点了一支燃香,正悠然的摇起一缕青烟。

林蕴手里拿着试卷,拍桌大笑道。她的官服领口被自己扯开,一只腿盘坐,另一只腿竖着,很是不羁的样子:“这个叫管彤的宫女很有趣,这手字……是用笔管写的吧,虽看着散乱,但行笔之间还算有些风骨。”

“不过是哗众取宠。”与林蕴的坐姿不同,祭酒正襟危坐,她也看过管彤的试卷,她个性严正,并不喜欢管彤这般行事出挑的人。

如今虽然圣上大力推行胡椅,也身体力行。但世家出身的贵族们还是喜欢在正式场合用跪坐的姿势。

“祭酒此话不对,如今风气开阔,不少士人都有狂浪的举措。旁的不说,每四年一次的科举,哪一次驿站的墙壁上不是被那些士人写满了诗词歌赋?祭酒能容他们,为何不能容这宫女呢?”林蕴带笑问道,她天生就一副洒脱的样貌,问话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堪和不舒服。

祭酒则皱眉回:“士人狂放,是因他们苦读多年,忠勇仁义在心中,知晓礼义廉耻。而这位宫女……”祭酒顿了顿,又道,“她的试题下官也是看过,观点新颖,算经极佳。但此前她在内文学馆中并不突出,通天机会摆在她眼前她不走。而今春日宴开考,她不惜暴露自己所学,做出这样的举动,想必为人虚荣,不堪大用。”

“本官倒是与祭酒所思不同。”林蕴说道,又拿出了另一张纸来,“她去掉毛发时,我看在眼中,因此拿了她此前写的稿纸。你看她这歪歪斜斜的字”说到这里林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道,“想来是不通软笔。我听闻城外穷苦人家想要学字,无钱买笔,就会用树枝替代。她的这字结构合理,转合流畅,想来曾是下了一番功夫。”

祭酒摇了摇头。

内文学馆从成立以来就起着教化宫女,传授学识的职能。若果管彤真的有才,又何必舍近求远。祭酒想要反驳,但林蕴如今是圣上的红人。圣上用人向来让人猜不透,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祭酒不愿因此而得罪林蕴,只好闭嘴不言,只是神色之间满是不认可。

倒是林蕴见状,将祭酒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一下子站起来,将卷子往怀中一揣,说道:“如此,我便拿去给圣人看看,若圣人同意,那就让她过了考核。”

祭酒一愣,刚想阻止。就见林蕴兴冲冲的,就连领口都没整理,也未行礼告退,就一手提着衣摆,蹬蹬蹬的踩着木板往外走了。

祭酒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按住了额头:“本官是真的老了。”

看不懂这种不知礼数的人为何能得圣人青睐。

林蕴走得很快,但太极宫可不小,也耗费了些时间,等到了卫南风的书房,天已经全黑了。周围寂静,连声虫鸣都听不到。她挑挑眉,带路的内侍低眉顺眼的笑:“圣人嫌太吵睡不好觉,因此让人都将虫子粘去了。”

林蕴眉头一皱,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往前,她鼻尖动了动,突然闻到一点血腥气。林蕴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也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来,又尖又立,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这是?”

内侍见林蕴表情一乱,急忙笑道:“是个不长眼的小子,今日打翻了圣人的笔盏。按律需打满二十棍。”

打人难道不拖出去打么?就在离卫南风这么近的地方?这个念头一转,林蕴就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卫南风特意的。这一出杀鸡,是给哪只猴看的呢?林蕴沉沉的叹了口气,连带着的好心情也淡了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话说,只是走过中庭的时候,林蕴微微抬了抬头。被打的是一个小黄门,看模样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他被脱了裤子,露出已经被打得溃烂的屁股,痛呼声渐渐低弱,只有几声低低的□□。而行刑官还在报数,数字才到十二。

林蕴知道宫内惯会折磨人,就算是这打板子,也能琢磨出二十种花样来。是打得好,却不痛,还是打得痛,要人命。又或是去你一条命,或是半条命,还是打完就活蹦乱跳可以跑跑走走,都各有各的讲究。

而今看来,这小黄门多半是不行了。

林蕴下意识的皱眉,她天然的不喜这样的事,脚步也忍不住加快了些。直到进了书房,她才陡然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仿佛都没有呼吸过一般。

卫南风端正的坐在案头写字,她宽大的衣摆散落下来,整个人身姿端正,就如一根韧性十足的青竹,显得纤弱。林蕴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却见卫南风头也不抬,声音懒洋洋的:“怎的想到要过来了。”

林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还有些晃神。卫南风微微抬头,她扫了林蕴一眼,见她不正常的苍白脸颊就明白过来,说道:“你看见了?”

林蕴嗯了一声,拍拍自己的脸,这才恢复了之前的笑脸:“是谁惹了我们的真命天子?”

卫南风能上位,除了她是先帝的血脉以外,也是林蕴的师父,前任国师指定的。当时谁都没有想到,以为跟摄政王站在同一阵营的国师,竟然是真的在卫南风身上看到了真龙之气。谁都以为他只是故意指了一个不受宠的女孩,方便摄政王控制而已。

因为这一层关系,卫南风对国师一脉也向来是有礼相待。而林蕴才成了距离圣人最近的那位宠臣。

卫南风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些:“不是谁惹到了朕,而是他们偏生要惹上来。”

看来是小黄门受人指使了?

林蕴皱眉:“查出谁了么?”

“打草惊蛇,眼下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你风风火火的到朕这里来,是来问这种事的么?”卫南风轻轻巧巧的转过话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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