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芃吸了口气,说:“其实我是想针对茅子苓案里的湖水样本,再做一次测试。如果你这里忙,能不能先帮我保留样本,我等忙完手上的工作,自己来做。”
这下,姚素问终于明白了薛芃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除了检验重金属之外,还想对针对茅子苓案的湖水样本做一次毒检?”
“不止。”薛芃说:“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陈凌案和茅子苓案中的两个湖水样本,是否来自一同一个地方。”
关于茅子苓的所有笔录内容,薛芃至今还记得。
茅子苓的巨大部分说辞,都比较顺畅,逻辑也能自洽,唯有一件事,她觉得茅子苓打了磕巴。
那就是当警方问茅子苓,为什么选择那个化工厂为作案地点的时候,茅子苓提到了陈凌。
其实茅子苓完全可以不提陈凌的,只说是自己经过地形观察,才选中那里,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质疑。
可茅子苓不仅主动提到陈凌,还说那些废弃工厂的事情,是陈凌在多年前告诉她的,说南区有些废弃的化工厂,尘封多年无人处理,一来是因为污染太重,二来是因为环境治理不到位。
这番话和茅子苓的罪行、作案动机,以及霍雍的死根本毫无关系。
而且茅子苓当时身体很不舒服,说话也会消耗她的精力,按理说她已经那样难受,理应长话短说,减少消耗。
但她却花了一点时间,提到这么一段毫无干系的故事。
如今想来,这一点实在不合理。
除非茅子苓的这段笔录,有其它用意。
……
几分钟后,薛芃离开理化实验室。
临走之前,姚素问答应她再针对两个湖水样本做个检测,验证同一性。
直到薛芃回到痕检科,脑子还是很乱。
陆俨的下落还不得而知,如今又冒出来新的“变故”,先是许景昕可能是钟隶,且在过去三个月吸过毒,然后又证实了陈凌的湖水样本含有□□成分。
这些事虽然不是同时发生的,却在差不多时间里被发现。
薛芃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她先前画的人物关系图的那张纸,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毒品线,陈凌的湖水样本,陆俨失踪和许景昕的身份,这些事都让她心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好像在这些事件背后,有人在暗中操控。
还有,一旦证实了茅子苓案件和陈凌的湖水样本,在同一性上完全吻合,那么也就等于直接证实了,陈凌案不是单一案件,一定还有后续。
而且她的帮手还不止一个。
可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帮手,就是那个身份不明的Silly talk。
当然,这些事暂时还不急。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陆俨的下落。
下午的时候,痕检科在那辆将他和康雨馨带走的无牌车辆里,找到了一些皮屑和毛发样本,其中一定有目击证人所说的那三个男人的。
那么除了司机林戚,另外两个人是谁?
只要调查出这三个人的背景,住处,以及过去这段时间的活动轨迹,才有希望找到陆俨的下落。
这已经是目前最有效,也最快速的途径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拆了一只母螃蟹,做了一下蟹黄豆腐,好吃!!
今天又拆了一只公的,和家常豆腐炒在一起,哇塞绝了!
之前看留言,有的亲说硌牙,扎嘴之类的,→_→蟹八件了解一下,有了它,自己不用咬,不要啃,更不用担心扎到,人人都会变成拆蟹小能手~~
每次拆螃蟹,我都觉得好爽,分分钟拆的连肉渣渣都不剩!
好啦,最后祝大家节日快乐,考试顺利!
红包继续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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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未解悬案之谜
Chapter 14
翌日一早, 副市长秦博成就亲自打电话过来,过问陆俨失踪一事。
听秦博成的意思是, 暂时没有让齐韵之知道陆俨失踪,只骗齐韵之说,陆俨是去办一个重要案件,不方便开机。
但这样的说辞瞒不了几天,所以刑侦支队务必尽快将人找到。
有了副市长的压力,潘震生自是不敢怠慢, 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头就将压力施加给下面。
紧接着,刑侦支队就根据实验室送来的报告, 进行下一步的部署。
实验室已经将无牌车辆里找到的所有生物物证检验完毕。
除了现有已知的司机林戚的DNA之外, 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 其中一名男子身份不明,而另外一名男子, 经过DNA库的比对,发现竟然和做过十年冤狱, 半年前才出狱的陈末生的DNA完全吻合?!
一个做了十年冤狱的男人,为什么突然犯案?
这次他被冤枉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而且他绑架挟持的人,还包括警察。
侦查一组立刻调出陈末生的档案进行研究, 还派了人去了一趟江城男子监狱,向陈末生的狱友进行询问。
除此之外, 还要对康雨馨的男朋友,也就是报案人许景昕的背景展开调查,尤其是财务状况和投保情况,毕竟过去类似的案件, 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相当高。
另一边,薛芃正在康雨馨和许景昕的住所进行取证。
两人住的是二百多平米的别墅,分上下两层,而且康雨馨和许景昕是分房而居。
但因为案发地点不是在别墅内,这里不是案发现场,现在也没有明显证据指向许景昕与此事有关,所以不便在别墅内大肆搜查。
而且像是这样的取证工作,按规定是需要房屋的主人在场的。
薛芃和孟尧远刚完成一楼大厅的取证,起身时,她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许景昕和许臻。
许臻正在问问题,许景昕神情凝重,似是在回忆什么,而后作了简短答复。
薛芃的目光又往下,落在他那条小腿上。
许景昕虽然穿着长裤,但薛芃却很清楚的记得,他那天上车的时候,露出一截右边的小腿,是假肢。
薛芃挪开视线,又想到昨晚姚素问的报告。
那根长度三厘米头发,已经证实掉落头发的人在短期内吸过毒。
而要在这栋房子里采集到许景昕的生物物证,真是再容易不过了,一旦证实许景昕吸过毒,那本案的性质也会跟着改变。
想到这,薛芃抬手碰了一下孟尧远。
孟尧远和薛芃的眼睛对上,就听她小声说:“我想去一趟楼上。”
孟尧远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凭着过去合作的默契,猜到薛芃的意思。
孟尧远先朝许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来说:“你自己去?没有证人,也没经过屋主同意,就算真让你采集到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必能用上。除非是铁证!”
这层利害关系薛芃自然明白。
许景昕目前还不是嫌疑人,刑侦支队带队过来取证,是不可能申请到搜查令的,还得看许景昕的配合。
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警方所有行动都要注意尽量不触犯规定,否则对方是可以告发的。
而薛芃就这样私自行动,如果只是找到一些间接证据,不够有力,可能要被问责。
薛芃没接话,孟尧远继续道:“我知道你怀疑许景昕和毒品有关,其实咱们也可以等到这次回去,将采集到的许景昕的生物物证和昨天那根头发的DNA进行比对,等出了结果证实吻合,再走手续正式申请搜查也不晚。要是你现在去,找到了毒品,那他要是反咬一口,说你栽赃,你怎么解释?”
薛芃听完孟尧远的所有分析,只说:“我有分寸,不会乱来,尧远,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万一出事,我会说是背着你偷跑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