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那一大袋子的水果，褚瑜捂住嘴偷偷笑了两声。
明天的饭后水果有着落啦，不用吃员工食堂的，可以省一笔开销。
褚瑜关上冰箱的门，原本打算回卧室继续睡觉，可是她鼻子太灵，闻到了股香甜的蛋糕味道。
咽了咽口水，褚瑜终究是抵挡不住这股香甜的味道，她走到发出香味的柜子前，抬手打开。
这一看之下，褚瑜喉咙吞咽的速度更快了，她小声嘀咕：“好多、好多的小蛋糕呀。那么多，我吃几块肯定没关系吧。对，我就吃几块试试味道。”
说好的吃几块，褚瑜吃着吃着，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最后，她拿个碟子，堆了满满的小蛋糕，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
“妈妈！”
身后猛然传来小团子的嗓音，褚瑜吓得差点噎住。
她转过身。
褚瑜并没有开厨房的灯，但是不影响她看见自家宝贝鱼睁大着双眼盯着她。
褚瑜往宝贝鱼身后看了两眼，没看到崽崽爸爸，她松了一口气，压低嗓音说：“崽崽呀，你怎么起来了？”
褚楚耸动着鼻子，闻到了香香的味道，她“哒哒哒”的跑上前，抱着妈妈的腿，也学着妈妈小小声的说：“妈妈，好饿呀，楚楚也要吃。”
她指着小蛋糕。
没办法，褚瑜只好抱起崽崽
她吃一个小蛋糕，又喂给崽崽一个，两鱼越吃越上头，嘴巴塞得鼓鼓的，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
“啪”的一声，厨房的灯被人打开，两鱼身后响起了低沉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褚瑜鱼心一颤，抱着崽崽下意识的转过身。
看见站在身后，沉着脸的崽崽爸爸，嘴里塞满小蛋糕，脸颊鼓鼓的褚瑜：……QAQ。
第31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又安静。
褚瑜傻愣愣的看着崽崽爸爸, 见到他神色冷淡，眉心微皱，她都忘记了咀嚼嘴里的小蛋糕, 就鼓着脸颊, 神色呆呆的。
她怀里的褚楚完全没压力，很快就咽下嘴里的蛋糕, 抓着妈妈的手：“妈妈, 楚楚还要吃小蛋糕。”
褚瑜听到崽崽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她三两口就咽下了口中的小蛋糕，低着头心虚得不敢说话。
妈妈不给他喂吃的了，褚楚看看爸爸, 又看看妈妈，自己探出身子, 想拿小蛋糕喂给妈妈。
褚瑜赶紧把崽崽抱起来，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那碟子里还剩下的一半小蛋糕。
裴航看着一大一小两鱼，穿着同样的深蓝色小熊睡衣, 一个心虚的耷拉着脑袋，一个茫然的睁着双眼, 瞪着他看。
他视线扫过吃了一半的点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想到那本记录着“养鱼注意事项”的笔记本，裴航走上前, 握住了褚瑜的手腕：“刚才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听出崽崽爸爸声音里那一点点的怒火, 褚瑜更加怂了，她抬头，看着崽崽爸爸冷淡的脸, 老老实实的交代：“只吃了小蛋糕，没吃其他东西。”
裴航扫了眼装着小蛋糕的碟子旁边，那个已经空了的小型砂锅，他沉声问：“真的没其他东西了？”
褚瑜顺着崽崽爸爸的眼神瞄了过去，看见那个粉色的砂锅时，整条鱼的不好了，她哼唧了会，才承认道：“还、还吃了一锅剩下的红烧肉。”
“红烧肉？”褚楚砸吧两下嘴巴，“妈妈，楚楚没吃到红烧肉呀。”
褚瑜眼中含着点点泪花，轻摸了摸自己宝贝鱼的小脑袋。
崽崽呀，妈知道你没吃，别说啦，你爸爸的眼神就要把妈妈戳死啦。
裴航看着这一大一小，只觉得脑壳疼。
果然，那本笔记本里的记载没有半分错。家里的鱼不分场地，不分时间，非常的贪吃。但凡能塞进嘴里的，都不会放过。
裴航把两鱼带回楼上的卧室，关上门。
褚瑜以前也是和崽崽爸爸相处过接近一年的，深知他的脾性。
她赶紧带着崽崽，像四年前惹崽崽爸爸生气一样，乖乖的靠着卧室的墙壁站好，脑袋耷拉着，一副任由批评的颓丧模样。
裴航关上门，转身便看到褚瑜这副“积极认错”的神态。他心里原本存在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
只是，不能轻易揭过这件事，不然这鱼以后有得闹。
裴航走上前，看着两鱼嘴角还沾着点蛋糕屑，拿纸巾轻擦干净，而后目光移到大的鱼脸上，说：“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褚瑜心虚的点头：“知道啦。”
裴航：“哪里错了？”
褚瑜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和他目光对上后，又立即低着头：“不应该半夜吃东西。”
她真是条傻鱼，怎么就控制不住嘴呀？她应该把食物都收起来放到空间戒指里，明天再吃。
一旁站着的褚楚，仰着小脑袋，先是看看爸爸，又瞧瞧妈妈，她觉得现在的妈妈很不一样哦。
“妈妈，为什么不应该半夜吃东西呀？”褚楚疑惑，“妈妈以前饿了，我经常半夜起来给你买东西吃的呀？”
褚瑜：“……”
崽崽呀，别说了别说了，你爸的眼神又变冷啦。
裴航轻皱了下眉，目光直直的看着褚瑜。他脑子里快速的闪过那本笔记本中，记载的各种鱼类属性。
感觉到崽崽爸爸盯着她不放的眼神，褚瑜知道，她肯定没办法逃过被崽崽爸爸教训的命运。
果然，在把崽崽哄睡着后，她被崽崽爸爸带到书房。
褚瑜看着这间四年前，她经常呆的房间，整颗鱼心都丧丧的，提不起劲。
唉，崽崽爸爸又要开始例行训鱼啦。
褚瑜靠着墙站好。只是这次，她不再耷拉着脑袋，而是抬头看着裴航，双眼里居然含着点点泪光，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神色，看起来可怜极了。
裴航原本就没生褚瑜的气，只是怕她吃太多，半夜又吃了一锅冷的红烧肉，胃会不舒服。现在看她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他心都软了。
他不知道美人鱼是什么属性的鱼类，但是既然是鱼，肯定和他以前记载研究的鱼类，有某些相同的属性。
裴航摸摸她的脑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褚瑜正等着被崽崽爸爸教训，可是却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点也不像以前训她时冷冰冰的语调。
她鱼心一喜，赶紧摇头：“没有不舒服呀，我身体很好的。”
裴航视线扫过她胃部的位置：“吃了那么多冷的肉，胃不难受？”
褚瑜：“不难受呀，我的消化能力很强的。”
裴航仔细看着她的神色，见她眉眼没有痛苦的神色，脸色看着也十分的红晕健康，才彻底放心。
嗯，他家的鱼消化能力很强，这一点可以记载下来。
褚瑜等呀等，也没有等到崽崽爸爸教训的话，她丧丧的鱼心渐渐的又恢复了活力。
褚瑜争取道：“挺晚了呀，明天我还要早起去上班，想、想睡觉。”
裴航淡淡道：“嗯，刚才吃肉吃蛋糕的时候，不觉得晚？”
这种时候，身为一条聪明的鱼，褚瑜是绝对不会吭声的。
裴航：“以后，还会不会半夜起来吃东西？”
褚瑜在心里嘀咕，会也不敢说呀。
嘀咕完，她神色坚定的摇头：“不会哦，我再也不半夜吃东西了。”
裴航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墙壁，说：“你这次是初犯，罚你面壁思过一……半小时。”
只是面壁思过呀？褚瑜耳朵动了动，没听到崽崽爸爸的训话，她眉眼弯了弯。
太好啦，她宁愿对着墙壁，也不想听崽崽爸爸教训她哦。
半个小时很快便过去。
褚瑜转过身，神色还带着那么点愉悦：“半个小时过去啦，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呀？”
裴航正坐在书桌前，他抬头：“过来。”
想着就能回去睡觉，褚瑜脚步欢快的过去：“什么事呀？”
裴航抬手，点了点桌上放着的一张纸：“签名，按个指印，你就能回去睡觉。”
褚瑜傻愣愣的看着桌上的“保证书”，上面写着保证她以后不在半夜吃东西，违背了就要答应崽崽爸爸一个要求。
这是普通的保证书吗？不，这是她身为鱼鱼的脸面。
褚瑜鼓了鼓脸，最终……还是按下自己的鱼指纹，签上名字，又口头保证一遍，下次不会三更半夜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