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马太少,从漠北进的战马大部分都阉过,蛮夷的战马个头较小但耐力好。侯爷说年底有一百多匹蛮夷过来的公马,到时候看情况,若是可以就让那些公马配种。”洛星澜被她的样子逗笑,眉眼弯了弯,“这事我会负责到底。”
林青槐含笑点头。
说了会话,司徒聿推门进来,朝隔壁点点下巴,笑道,“他们还没开始?”
林青槐扬了扬眉,叫来小二打听一番,招呼他们出去。
鸿雁厢就在隔壁,再往前两个包厢也都是自己人。
今日朝中休沐,司徒聿约了贺砚声他们过来用饭,哥哥和几个工部的同僚也在三楼用餐。
除此之外,新任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也就在鸿雁厢右侧。
纪尚书听说妙音坊被查封,又给她送了一封信,直言若用得上他任凭差遣。
妙音范对他来说,是个不稳定的存在,随时有可能让他被都察院盯上。投诚到太子的阵营,至少他暂时是安全的,太子目前还需要他。
所以她让纪尚书约了吏部尚书过来用饭,让他们见证下司徒修和孟淑慧的私情。
不管司徒修把孟淑慧娶回去,是当正妃还是侧妃,他去了封地孟淑慧都得跟着去。
林青槐停在鸿雁厢外,竖起耳朵听里边的动静。
小二说,孟淑慧在茶杯上涂了迷药,而司徒修在先前送进去的茶水里,下了药。
这俩真很配。
鸿雁厢内。
司徒修喝完一杯茶,目光扫过趴在桌上的身影,喉结无意识滚了滚。
林青槐与寻常千金不同,外人看到的只是靖远侯无所事事,每日里不是去青楼就是招猫逗狗。实际上,皇城禁卫和五军营都在他手里。
父皇对靖远侯的信任,无人能比。
只要她成了自己的人,太子之位,父皇的重视统统到会从三弟那,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司徒修轻轻吐出口气,感觉到腹中有热意升起,不自觉靠近过去。
孟淑慧觉察到他的靠近,神经悄然绷紧,陌生的热意渐渐占据脑海。
她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司徒聿这辈子都别想甩开自己。进了后宫,哪怕他不宠幸自己也不打紧,她有无数的办法让他去死。
多兰安插在宫里的暗桩不止来见自己的那一个。
这些暗桩都是燕王训练出来的,如今任凭自己差遣。
“青槐?”司徒修抬手搭上身边人肩膀,嗓音哑得的不成样子,“想单独见你可真不容易。”
孟淑慧怔了下,直觉他说的话不对,可脑子里不知何故,晕乎乎一团。
“害羞了?”司徒修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扶起她往软塌那边去。
他得尽快让生米煮成熟饭。
洛星澜很快就会过来,正好让他撞到自己跟林青槐在一起,看到他们的亲热的一幕。
飞鸿居是上京最好的酒楼,每日里过来用饭的客人有各家的公子千金,也有朝臣。
将人放到软塌上,他迫不及待撕开对方的衣裳,低头吻了上去。
孟淑慧闭着眼,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口,体内的热意被勾起来,汹涌席上脑海。
太子这般猴急,平日里跟林青槐定是没少私会。
衣裳落地,司徒修看着孟淑慧那张脸,猛然停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怎么会是你?”
孟淑慧一愣,睁开眼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司徒修,也惊呆了。“魏王?!”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林青槐和司徒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身边的人赫然是洛星澜。
“你们在干什么!”林青槐故意大喊,“魏王殿下,你们简直不知廉耻,竟在飞鸿居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举!”
她一出声,屋里的两个人都愣在当场,隔壁包厢的客人听到动静,陆续开门出来。
司徒修懵了下,意识到自己被算计,奈何身上的力气像是被耗尽了一般,整个压到孟淑慧身上。
孟淑慧想把他推开,可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无名火,烧得她手脚都不听使唤。
“魏王殿下出了何事?”纪尚书第一个闯进包厢,看到软塌上衣衫不整的两人,眸光沉了沉,大声怒斥,“太后薨逝举国服丧,殿下便是要寻欢作乐,也不该如此大逆不道!”
他吼完,吏部尚书也进了包厢,跟着他一块过来的,还有贺砚声和林青榕等人。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修想到辩解都不知从何说起。
“咳咳……”司徒聿主动站出来当好人,“咱先出去吧。”
两位尚书深深看了眼司徒修,跟着司徒聿一块出去。
太子今日这局明明不高明,不知魏王殿下为何会中计?举国服丧,他在酒楼寻欢作乐,还被抓了个现行,是为不孝。此事若是传扬开去,圣上定会狠狠责罚魏王。
林青槐和哥哥以及贺砚声他们走在后面,大家都一脸震惊的模样。
包厢门重新关上。
司徒修和孟淑慧大眼瞪小眼,半晌才艰难分开。
“二哥,你这脑子就别肖想太子之位了,随时被人玩死都不知道。”孟淑慧压低了嗓音讥讽,“好歹也是个王爷,被人算计都不自知。”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在今日遇到他。
“你也不见得多聪明,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司徒修浑身无力,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两位尚书都看到你我有私情,我若不跟父皇求娶你,名声便彻底毁了。”
三弟果然阴险,竟然利用林青槐把自己引过来,还给自己下药。
这些都是小事。
被两位尚书看到自己在服丧期间,与子女在酒楼苟合,此事若传到父皇耳朵里,自己也算是完了。
今日之事太过巧合,他不该一时冲动,让护卫在茶水里下药。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谁要嫁给你!”孟淑慧气不打一处来,奈何中了迷药,嗓音格外娇软,“早知你废物,不想竟废物至此。”
司徒聿和林青槐果然不好对付。
消息是英珠的人打听到的,竟然还会出错。
“你少骂两句,我中的药是不是你下的。”司徒修轻哼一声,凭着剩余的理智,扑过去在她身上找了一会,翻出没用完的迷药,眼底满是鄙夷,“你也就会这些。”
她也中了自己的迷药。可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三弟掌握。
“彼此彼此。”孟淑慧气得不行,“我中的迷药是你下的吧。没用的男人,才会想着用这般下作的手段,让人臣服。”
司徒修噎了下,极力保持冷静,“眼下不是争执的时候,我们得把今日的事情处理妥当。你给乌力吉当女奴的消息才散,如今被这么多人看到你跟我厮混,名声彻底坏了。”
孟淑慧胸口一滞,咬牙点头。
两人整理好衣裳互相搀扶着开门。
门外的回廊上,站满了相熟的人和朝臣。司徒聿和林青槐站在一起,眉眼疏冷。
“本王许久未见嘉安,方才情不自禁让大家看了笑话,实在抱歉。”司徒修淡淡说了句,扶着孟淑慧往楼下走,“本王即刻入宫见父皇,求他给本王和嘉安赐婚。”
皇祖母刚薨逝,国中上下服丧禁礼乐,自己闹出这样的事想继续留在上京已无可能。
三弟真真是好算计。
不单把自己赶走,孟淑慧也没能留下。
“皇祖母薨逝头七还没过,二皇兄便如此耐不住,孤也帮不了你。”司徒聿抬了下眼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二皇兄竟与嘉安两情相悦,孤很意外。”
入了宫,父皇会立即把他赶去封地,还要让他守孝三年。
听陈德旺说,嘉安在给皇祖母守灵时,私下见了个宫女。他已命靳宁去查那宫女的来历,准备一网打尽。
燕王叔虽然死了,他训练出来暗桩还没死绝。
“嘉安同我们一起长大,本王早就看上她了。”司徒修压着火,大步往楼下走,“先走一步。”
装模作样!今日这局分明是他和林青槐一起布下的,若非自己心急大意根本不可能上当。
他早该想到,林青槐会武功,不可能没发觉自己偷听他们说话。
“二皇兄慢走。”司徒聿勾了下唇角,转头跟纪尚书和吏部尚书说,“两位大人请继续用餐,孤也是来吃饭的。”
纪尚书和吏部尚书对视一眼,行礼退下。
太子哪是来吃饭的,他分明是设好了局,等着魏王和嘉安郡主往里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