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姆委屈巴巴地扯住水谷杏花的衣袖,不知疲倦地摇来摇去,还可怜兮兮地睁大了她的宝石眼。
说实话,还蛮可爱的。
水谷杏花心软了那么一下下,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勉为其难地说道:“咳咳,不想断粮也可以,利格鲁德,稍后计算一下灾后重建的费用,让米莉姆把账单带回去。”
“小希兹,我可是莉姆露的死党哦!”
水谷杏花恶魔般地弯了弯嘴角,气定神闲道:“我想,如果莉姆露在这里的话,你的断粮说不定就要三年起底,最高——一辈子都吃不上蜂蜜了。”
“!!!”
“嗯,你倒是提醒我了,等莉姆露回来,我一定要把你撞坏了天花板的事情告诉他才行。”
米莉姆的眼角再一次泛起了泪花,绝望道:“小希兹,我们也是死党吧....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莉姆露知道哦!”
“那账单——”
“我一定会好好赔钱的!”
水谷杏花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好了,我回房补个觉,明天出发去下一个世界。”
她接过迪亚波罗手中的柠檬茶,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么快....小希兹,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米莉姆有些担忧道。
“没事的,我一定会尽快把莉姆露救出来的。”
水谷杏花安抚般地对众人说道。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后,朱菜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担忧道:“希兹大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迪亚波罗看着少主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遇到了在意的人吧。”
从希兹殿下出现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他伟大的少主带回了一顶廉价的礼帽,以及一条做工粗糙的宝石手链。
那些人实在太过幸运,居然能在他敬爱的少主心底留下痕迹。
迪亚波罗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
回到房间后,水谷杏花颓废地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她看着半长的银青色头发,突然有些怀念自己以前微卷的黑色长发,真可惜....明明已经留到了及腰的长度。
过了良久,她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把那顶已经有些陈旧的帽子抱在胸前,好像这样心脏的地方就能一下子踏实下来。
《告——是否进入强制睡眠》
“不需要了。”
水谷杏花把帽子搂得更紧了些,闭上眼睛,渐渐有了睡意。
《告——晚安》
“晚安,大贤者。”
她轻笑道。
***
另一边。
“喂,太宰,你真的没事吗?”
国木田独步皱着眉头,难得有些担心这个生命力旺盛且诡计多端的男人。
“没事哦,阿霖只是要去完成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太宰治顿了顿,忽然耸拉下脑袋,郁闷道,“但、是、啊,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伤心了。”
“喂,太宰....!”
她已经死了。
国木田独步想要伸手拉住他,却被太宰治轻松地躲过。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国木田君。”
太宰治用手指轻轻抵住嘴唇,神色忽地温柔下来。
“但是阿霖已经和我约好了,她是个不会食言的孩子哦,所以——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等到她愿意回来的那一天。”
“你.....”
国木田独步欲言又止道。
“嘛,国木田君应该多担心自己才对~”
几乎是一瞬间,太宰治又变回了那个憋着一肚子坏水的捣蛋鬼。
“什么意思?”
国木田独步的眉心突突直跳,突然涌上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只不过我跟社长请了个假,所以在我休假期间,侦探社的工作就拜托国木田君了,连我的份一起哦。”
“你说什么?!”
可恶,又要重新制定日程表了。
国木田独步刚想对混蛋太宰破口大骂,却瞥见了那家伙脸上轻浮的笑容,虽然还是一样欠揍,但是....眼里没有光。
“要去多久?”
他沉默地扶了下眼镜,最终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出口。
“撒,谁知道呢。”
太宰治不甚在意地回道。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喂——”
就在太宰治即将踏出门的时候,国木田独步叫住了他。
“回侦探社的路,还记得吧?”
太宰治回眸轻笑了一声,无奈道:“不会忘的,麻烦你和敦君他们说一声了。”
特意挑大家都不在的时间来道别吗....你还真是个讨厌离别的男人啊,太宰。
国木田独步目送着他的离去,忍不住在心里叹道。
混蛋太宰。
下一次见面,要平安无事地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廉价的帽子?
chuya:做工粗糙的手链?
“我看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吧?”×2
正在为少主榨柠檬汁的大菠萝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明/后天上番外~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纹刀木 2个;Jimm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家wifi盛世美颜、千里 20瓶;依谣 10瓶;时秋秋秋 3瓶;空中的烟花、安乐永康、锦叶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章 番外一
“小伙子,你是这个小镇上的人吗?”
带着太阳帽的老伯熟练地赶着牛车,忍不住向身后躺在稻草堆上的年轻人搭话道。
“嗯....算是吧。”
年轻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像山间的清泉,给人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
老伯朝后张望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个小伙子还真是生了一副清秀的好相貌,身上穿的衣服也很不凡,一看便是从大城市里来的贵公子。
只是他似乎郁郁寡欢,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过了一会儿,待牛车穿过秧田后,他勒住缰绳,招呼客人从车上下来,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您别太难过,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的。”
年轻人闻言,怔怔地看向这位老伯,有些小小的吃惊。
“老爷爷怎么知道我很难过呢?”
老人家爽朗地笑了一声,倏地,表情又很快落寞下来。
“前些年,我老伴刚走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失去了珍爱之物的人,灵魂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吗....我已经是个不完整的人了啊。”
太宰治轻轻地自嘲道,顿了顿,又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么,您夫人又是怎样以另一种方式回来的呢?”
老伯稍稍把草帽抬高了一些,神色温柔地看向身后广阔无垠的稻草田,眷恋道:“看到了吗....这些全部都是她种下的,但可惜的是,还没等这些小家伙长大,她就去了。”
“她走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但是——每当看到这些小家伙的时候,就好像她就在我身边一样,只要这片麦田没有消失,我们就永远无法分离。”
太宰治愣了一瞬,随即轻笑道:“谢谢您的故事。”
老人家和蔼地摆了摆手,催促道:“快去吧。”
太宰治拎起手提箱,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身后的金色麦田,温柔地笑了笑。
他穿过喧闹的街道,与昔年的邻居们擦肩而过,终于再次站在了这间早就破败不堪的小房子门前,带着一身疲惫和最深的怀念。
真奇怪,明明走的时候讨厌到不愿意再多看它一眼,但是现在——
太宰治轻轻抚过大门上的尘埃,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眷恋。
原来——
如果某样东西沾上了你爱的人的气息,即使是你讨厌到不愿多看一眼的存在,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你心中的至宝。
我怎么舍得讨厌她住过的房子。
太宰治在心里无可奈何地想道。
推开门,一切都像记忆中的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太宰治放下手提箱,径直上了二楼,那里有个小阳台。
阿霖小的时候,最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那里晒太阳,或者是懒洋洋地发呆,惬意又享受,像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她觉得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