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暴.乱原因,圣上下旨,要赐婚王爷齐与墨与右丞之女江汐瑶,并且一月后完婚。
第一才女要嫁第一执绔,这也怪不得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青年才俊会一片哀嚎,大叫世风日下,鲜花插粪。
在众人看来,这妥妥的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猪拱了大白菜。江小姐那般妙人竟然就被一道圣旨毁了自己的一生。
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皇上太过于骄纵齐与墨,不顾江汐瑶的意见,强行赐婚。好在有人及时制止那人的胡言乱语,否则现在恐怕已经血溅三尺。
虽然不敢说,但众人心中都认为是皇上强制如此。心中颇有怨念,但不多时,宫中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右丞相亲自请旨赐婚。
这下众人彻底崩溃了,右丞相亲自请旨,那只能说明这门婚事已经得到了江汐瑶的认可。一时间,京城到处都是一些唉声叹气的年轻人,整个京城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而此事件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西楼风流快活。
云若站在房间的窗前,亲眼目睹了几个青年才子因对此事不满而醉酒当街。她轻叹一口气,关上了窗户,目光看向了躺在自己榻上优哉游哉的齐与墨。先前从齐与墨的口中,她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脚步轻移,云若来到了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齐与墨。
“成了婚后恐怕你就无法再来这西楼了吧?”云若峨眉轻皱,语气低落道。
齐与墨抬头看向面前美艳的女子,低声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吗?”
女子并未说话,只是那双眸子却有些红润。齐与墨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不再戏弄她。
坐起身道:“放心,在那之前我会为你赎身的,我在京城有一家酒楼,到时候就由你去打理。”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毕竟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离开了你我可不行,我会隔三差五去看望你的。”
云若努力将心中的失落掩埋,早知是这般结果了,她只要能在身边帮着他就行了,可她心中还是很难过。她垂下眼帘,轻声道:“多谢公子,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要歇息了,还请公子莫怪。”
齐与墨自是能看出来她情绪低落与自己有关,但他也并无办法,暂且不论他那“女儿身”就算是男儿,可他本身对云若并无意。
齐与墨起身,站在她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巾递给云若道:“你...好好的,我走了,过两天我会来为你赎身的。”
云若接过齐与墨递过的方巾,低着头一言不发。待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后,她才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倒在床榻上。眼睛不知何时涩涩的,用手一抹才发现,清亮的水珠在她手背上汇聚成河。她将齐与墨最后递给她的方巾死死地按在胸口,拼命汲取最后的温暖。方巾上还有那人身上的清香,温暖迷人却又清冽,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回到王府的齐与墨将那些事都抛在脑后,成亲的事有皇兄和皇奶奶帮衬着,他只需要在结婚那天走个流程就好了。他思索的另有他事,刚刚得到消息,他的三皇兄也就是原太子,最近与邻国太子来往甚是频繁。这是要开始动作了吗?齐与墨冷笑着想道。
第5章 我的人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转眼已是六月月末,天气依旧热得不行,火辣辣的阳光烤的大地都干涸无比,更何况像齐与墨这种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富贵花。
这两日的齐与墨每天都懒懒散散,早晨被热醒后,起床一定是要先来一碗冰的绿豆汤,而后就躲在冰窖上方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看书,哪都不去。
炎热的下午,用完午膳后的齐与墨正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看书。书刚翻了一页,他忽的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道:“怎么把要给云若赎身这事给忘记了!”
可他抬头一看外面刺眼的阳光,以及奄奄一息的花草,顿时又缩回了床上。“现在太热了,待会凉快点再去吧。”齐与墨暗自想到。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见黑。齐与墨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天色嘀咕道:“也该起身了。”
昏暗的房间里,齐与墨从暗格里拿出为云若赎身的一沓银票,随意卷了卷塞进袖中,趁着夜色悄然前行。
刚进入西楼,就听见楼上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吵起来了。本来齐与墨也没多在意,醉酒闹事这种事再寻常不过,自会有人收拾。他按着往常的步伐继续朝着楼上走去,只是走着走着,他发现不对劲的了。
一道粗鄙的男声传入齐与墨耳朵:“我呸!一个卖身到青楼的妓子而已,装什么清纯!我告诉你,如今齐小王爷要娶亲了,他娶得可是这京城第一才女,现在巴不得天天跟人家在一起,哪有时间来管你!你今天要是识时务好好伺候爷,何苦受这种罪!”
听到这道声音,齐与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挤过人群走到云若门口。他扒开人群就看见了令他愤怒无比的一幕。
云若此时正狼狈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仅剩的衣服遮住一些重要部位,脸上还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手腕小腿处还带着些青色的瘀血。
而围观的人不仅无人阻止,反倒不时有人叫好,让男子撕烂云若的衣服好满足他们的眼睛。
“放肆!”齐与墨怒斥道。他快步上前狠狠地踹在男人身上,男人猝不及防,竟直接被踹飞起,“嘭”地撞在门上。
齐与墨随手将床上的丝被一扯,轻轻盖在云若身上,而后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待安置好云若之后,他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被那样羞辱却不曾流泪的云若,在他的一句话下却鼻尖一酸,眼中泛起水雾,就那样盯着齐与墨一句话也不说。她好怕,好怕自己守不住清白身,好怕齐与墨会扔下她。齐与墨心中一疼,当下更是厌恶倒在地上鬼嚎的男人了。
他轻轻拍了拍云若,示意交给自己来处理。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倒下的男人。
男人此时还不知晓齐与墨的身份,倒在地上乱嚎:“混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居然敢踹我?告诉你!我爹是户部侍郎李钰!你完蛋了!老子今天要剁了你双手双脚!再将你卖到人牙子手上!混蛋!今天就算皇上来了都救不了你.....”
男子还在地上骂些什么,齐与墨也知晓了他的身份。就在他准备出声嘲讽的时候,门口突然一阵骚动。鸨妈终于带着护卫赶来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户部侍郎儿子,顿时觉得大祸临头。正准备开口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户部侍郎的儿子时,一抬头就看见了眼前面色冷漠的齐与墨。
这情形,鸨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因为害怕,说话时都不由得有些颤抖:“奴...奴家见过齐王爷,王爷千岁!”众人皆是一愣,这人竟然是王爷?反应过来后地上扑通跪倒了一片。
这下倒在地上的男人反应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惊恐道:“你...你是齐与墨!”
齐与墨并未理会他,他看着依旧保持行礼姿势的鸨妈,面无表情地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的人...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鸨妈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道:“启禀王爷,小人....小人也是刚得到消息才急忙赶过来的啊!”
齐与墨抿了一口茶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是吗?我记得如果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若儿闺房的吧?”
鸨妈颤抖着身子,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搪塞之词,只能在心中暗骂自己犯了大忌。
“哼!”齐与墨重重地哼了一声,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想了想觉得不解气,又收回了一半的银票。
这才对着鸨妈道:“滚过去把若儿的卖身契拿来。”
鸨妈一看那少了一半的银票,心中不由得在滴血。虽然不甘心,可刚刚得罪了齐小王爷的鸨妈只得拿出卖身契交给齐与墨。
齐与墨拿了卖身契塞进怀里转身走向云若,他附在云若耳边问道:“可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云若看着面前变回温柔的人,轻轻摇了摇头。本来这些就都不属于她,现在既然要走了,那就把这些还给他们。
齐与墨点头表示了解,而后连着被子抱起云若准备离开。即将出门时,他偏过头对着身后吓得失了魂的户部侍郎之子李启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户部侍郎教子无方一事我明天早朝之时会向皇上仔细禀报,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