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门口已被侍卫包围住,那群侍卫看见一个来历不明的蒙面人出现在了门前,当下就举起枪冲了上去。
蒙面人自知寡不敌众,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向众人,在众侍卫下意识抱住头时顺利逃脱。
众侍卫意想中的爆炸声并未来到,来的是周围突然出现的大雾。
“不好,他要逃!”
终是有一个侍卫反应过来带动了众人,众人一窝蜂地挤向地牢门口,可门口哪还有蒙面人的踪影,他早在这大雾中跑了。
侍卫们在原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只有一个侍卫骂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赶紧跑到地牢内。一进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呆住了,回过神后连忙冲着门口叫:“快!快去叫王爷!”
地牢内。
“医师,他死了吗?”齐与墨看了被放平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一眼,皱着眉转头向一旁的医师询问。
“回王爷,没有,这黑衣人胸口的刀伤偏离了心脏,腹部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多休息多补补。”
齐与墨微微颔首,抬头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两个侍卫道:“把他抬到我房里的榻上。”
“对了,顺便找五个人看着房间四周,别让他跑了。”齐与墨补充道。
“这...”两个侍卫面露难色,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为难地看着齐与墨。
“怎么了?”齐与墨疑惑道。
“他睡您那,那您睡哪?”两个侍卫对视完,终是有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壮着胆子问道。
齐与墨一愣,原来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住处,当下轻笑一声道:“无碍,我自有去处。”
“另外,这件事就不用通知苏县令和刘巡抚了。”
“是!”两人领了命,一前一后抬起黑衣人走向齐与墨的房间。
齐与墨跟着几人一同出了地牢,待目送几人的背影逐渐成点最终消失后,才挥了挥衣袖,脚步轻点消失在夜色中。
齐与墨背着手在月色下定定地站着,银白色清亮的月辉像流水般倾洒在齐与墨的肩头,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只等了一会,一个蒙面人便诡异得自空中出现,降落在齐与墨面前,对着他施了一礼。
“王爷!”
齐与墨微微颔首,薄唇一勾笑道:“做的不错,下手很有分寸,没有刺中心脏。”
蒙面人眼睛一亮,拱手道:“那我们何时开始审讯他?”
“这事先不急,须等他先醒过来才可,现在需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蒙面人低头凑向齐与墨,齐与墨却蹙眉微微后退一步,用内力包围二人,逼音成线传话于他。
“是!”得了令后,那蒙面人便再度消失在夜空。
齐与墨盯着蒙面人消失的地方笑了笑,那蒙面人正是赵山假扮而成,这刺杀也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显。
他就不相信,经历这么一次,那黑衣人还能对他背后的主子那般忠诚。
齐与墨静静站于树林中,微微半阖着眸子,眉宇间带着些疲惫。为了等地牢内的消息,他一直未睡。现在该吩咐的都吩咐了,关键问题来了,他今夜要在哪睡?
先前敷衍了两个侍卫,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无处可去。齐与墨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把那黑衣人扔在地牢内让他睡地上。
可木已成舟,齐与墨只能略为烦恼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上次那辆马车还有人睡不?实在不行就在树上凑合几晚,反正也不是没睡过。这样想着,齐与墨便打算去找那辆马车。
刚转身,齐与墨便看见了那立在在月辉下不知来了多久的江汐瑶。
齐与墨脚步微顿,紧接着再次迈开脚走向江汐瑶。
“你怎么也出来了?”齐与墨走到江汐瑶面前问道。
“王爷今夜准备于何处歇息?”江汐瑶并未回答齐与墨,反而问了齐与墨的住宿问题。
“额”齐与墨挠挠头有些尴尬地开口:“上次歇息的马车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在那,若是有人,那我便睡树上。”
“那王爷今夜可能要睡树上了。”江汐瑶黛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齐与墨道。
齐与墨挠头的手一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那好吧,睡树上我的选择还多一些。”
毕竟这么多树,总有一棵睡起来比较舒适,齐与墨内心补充道。
江汐瑶微微勾唇,看向齐与墨道:“我这倒是有个好去处,可让王爷不用睡树上。”
齐与墨眼睛一亮:“当真?”
江汐瑶微微颔首,笑道:“当真。”
齐与墨没怎么犹豫便跟在江汐瑶身后去那个所谓的“好去处”,毕竟有床不睡要睡树,这不是傻子行为吗?
只是越走齐与墨越觉得不对劲,这种不对劲终于在走到江汐瑶的房门前时得到了解答。
齐与墨脚步一顿,颇有些无奈地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去处?”
江汐瑶进屋的脚步也随之一顿,偏过头戏谑地对着身后的齐与墨道:“难不成王爷还有更好的去处?”
齐与墨背过身去咬了咬牙,眼睛翻向天空:“我还是去睡树上吧!”
毕竟他昨日才想着要和江汐瑶保持距离。
江汐瑶也不恼,声音轻飘飘地传入齐与墨耳中:“王爷昨夜不是说汐瑶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王爷就会全力帮助吗?”
齐与墨离开的脚步一顿,轻咳了一声道:“这怎么能算我帮你呢?”
江汐瑶目光微转,勾唇笑道:“出门未曾带丫鬟,不知与墨这几日可否代劳?”
齐与墨背影一僵,丫鬟?难不成江汐瑶是发现了什么?她要真是发现了什么,那他就更不能和她待在一个屋子了。
江汐瑶似是看穿了齐与墨的想法,轻叹一口气,颇为遗憾地道:“若不行的话,那我们只能等价交换了。”说到等价交换几个字时,江汐瑶明显加重了语气。
闻言,齐与墨本就僵硬的身体再度僵上了几分。踌躇半晌,齐与墨终是妥协地跟着江汐瑶进了屋子。
一直低头唉声叹气感叹命运弄人的他自是没注意到江汐瑶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屋内灯光暖暖,洒落在桌边喝茶齐与墨的侧脸上,平日里本就不硬朗的脸庞在灯光的掩衬下显得颇为柔和,眉眼之间竟有些女子的娇柔,如此这般看来,倒像是一个偷穿了兄长衣服的女儿家。
齐与墨坐在桌边心猿意马地喝着茶,江汐瑶就在他身后的池子中沐浴,哗哗的水声着实让他静不下心。
脑海中满是江汐瑶那日的身影,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内侧,齐与墨一下子回过神。
深吸了一口空气,空气中满是江汐瑶身上的幽香,齐与墨非但没有觉得有所缓解,反而自心底涌上一丝燥热。
就在齐与墨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的水声终于停住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江汐瑶沐浴完在穿衣吧,齐与墨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喉头。
偌大的房间,除了江汐瑶的穿衣声竟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齐与墨在这般寂静中额头隐隐渗出了些汗渍,暗自想着为何今日这般燥热。
不多时,齐与墨便听见了身后传来江汐瑶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手紧握着茶盏咽了口口水。
江汐瑶穿好衣服走出屏风后,一眼就看见了背影僵硬的齐与墨。嘴角微不可闻地勾了勾,眼眸流转便起了捉弄齐与墨的心思。
她脚步轻移,或浅或重一步一步地朝着齐与墨坐着的方向走去。眼见着齐与墨的背影随着她的步伐越来越紧绷,江汐瑶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在距离齐与墨还有两步远时,她突然顿住脚步,盯着齐与墨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就在齐与墨快要回头时,她忽然方向一转,朝着榻边走去。
齐与墨自是注意到江汐瑶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而这一会,他竟感觉像几个朝代的更迭般漫长。他努力放松自己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僵硬,可还是有些受不住。
就在他准备回头打个招呼时,那脚步声又远离了他。齐与墨松下一口气,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恢复了柔软。
脚步声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江汐瑶略带戏谑的话:“与墨,还不过来为我更衣?”
齐与墨端起茶盏的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茶盏,幸好他反应快,这才没让它掉落在地。可饶是如此,那滚烫的茶水还是溅了几滴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