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泪包[娱乐圈]+番外(188)

不会出事的……吧?

“能不能稍等一会儿再开始?”

他一边告知易池,一边打电话给燕凡,“我有件事情现在必须要确认才行。”

易池颔首应允。

下一秒,电话接通了。

“沈闻霁啊?在家里自闭。”

他直接回答了岑意的问题。顿了顿,又用不确定的口吻补充说,“应该还活着吧。”

“……”

岑意语速不自觉地变快了,连称呼都下意识用从前熟悉的忘了改,“出什么事了吗?燕PD您能不能联系到他?”

“怎么?”

“我发消息给他了……都没有回我。”

“你发消息给他了?”

燕凡显出原来如此的语气。信息给得十分大方,句句是重点,“他看不到。手机摔坏了,估计还没补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感谢燕pd增援

靠谱

看标题识剧透

明天终于可以吃糖辽!

大家晚安

mua!

第129章

原来是手机坏了。

真的是没有看到,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

积压于心的愁云散了大半。岑意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新的疑虑增生,“怎么连手机都能摔坏……现代社会人类离了手机可是活不了的。”

“出了点儿小情况,问题不大。”燕凡语气寻常道,“正好他可以趁机逃避工作,不想去上班。”

“……”原来沈闻霁日常逃班的形象都这么深入人心了。

岑意想问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正在犹豫时听到对面说,“你要是想见他,我把他家的地址发给你啊?”

“我可以去找他吗?”

“当然。出门不方便的话,待会儿我派辆车去接你也行。”

“好”字几乎脱口而出了。

易池听到这,压低声音在旁提醒,“意意,我们今晚还有工作。来不及的。”

晚上Eureka全员被邀请参加某平台的年中庆典,下午就得为出发做准备。除非沈闻霁就住他们宿舍隔壁,否则不太可能有时间绕路去探望。

“……是啊。”

工作是不可能推迟的。但燕凡一边说问题不大,一边又想要把他尽快送到沈闻霁身边去,怎么想都不像是好的状况。

为什么要面对这种选择题!

岑意心里牵挂得不止一点半点,对上易池沉静的眼睛,勉强镇定下来,“燕PD……他真的没事吗?我今天有工作,可能会很晚才结束。”

“啊,那没关系。”

燕凡说,“地址我刚刚发给你了,你可以等收工了再去。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

沈闻叙担忧地待在房间里,总觉得楼下马上又会变成一片废墟。

有沈闻霁的警告,他不敢随便出门,免得在脾气恶劣的关头打扰了他会受到殃及,只能在心里默默为楼下的新家具感到可惜。

但预期中的动静并没有发生。楼下安静得像是那人已经出了门,整栋房子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待着。

沈闻霁出门从不会告诉他,他都是自己靠门口的监控来确认的。监控中没有人出现过,应该就还在家里。

沈闻叙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哥哥。

事实上,在开始颠沛流离的躲藏生活之前,他都没想过会跟这个哥哥见面。出于寄人篱下的自觉,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没什么耐性后,他尽量不聒噪惹人心烦。只安静地待在房间里,等待可以离开的那天到来。

大半年过去,离开的日子遥遥无期,他终日无聊,难免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唯一的同居者身上。

非要说的话……不得不承认,就算不是因为无聊,他对沈闻霁也很好奇。

他知道,这时节自己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不速之客,甚至算个麻烦。寻常来看,拒之门外才是更有可能发生的做法,可沈闻霁把他留了下来。

把他留下来,却又不好好对待。刚到这里的时候总是被疏忽被遗忘,他差点被饿死在房间里。出门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只留下成箱的水和零食让他自生自灭,整天吃泡面吃得都快吐了。

实在是个矛盾又任性的男人。

可是这样的人,也会露出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吗。

沈闻叙见过那样的表情,在面对着镜子时。在父亲告诉他不要回家,不要跟家里任何人联系时,在独自一人辗转逃亡于各处,从别人口中听到母亲逝世的消息,却仍旧无法见到最后一面时。

他年纪不大,到如今也还没满十一岁。颠沛流离之中,恐惧和绝望的时间远超过安心等待正常生活的时间。

甚至也想过,或许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了。与其一辈子都这样,不如干脆死了早点解脱。

唯一庆幸的是,那些难捱的时刻里,是有人陪在他身边的。

有那么一个不知道该说是傻还是可爱的,无比重要的人陪着,好像世界就没有那么可怕了。活下去的勇气也会成倍地增加。

沈闻叙躺在床上,打开手中陈旧的怀表,里面装了一小块红色的珊瑚石碎片。是他拥有过那样一个人,也一定会努力活到与他重逢之日的证明。

沈闻叙又想起那通电话,想起通话时沈闻霁轻缓的语气和难得一见的柔软笑意,抚摸珊瑚石,对着自己的珍宝许下期望。

看来是兄弟的份上。

希望他也拥有那样一个人。

除了已经离世的南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沈闻霁能确定,孟岚说的话是真的。

那时候他总是在各地奔波,早已经离开了公寓把酒店当家住。长长短短,有时住半个月,有时只住上几天。唯有南获会要求他在每次“搬家”时都要报备一番,免得找不到他在哪。

巡演结束后,他挑了家靠海的酒店休息。劳累多日恨不得倒头就睡,但还是在入住后先发了条定位给南获。

他生来不服管束,宁可流落街头也不在福利院继续待下去。但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听南获的话。

那一天的电话里,南获兴冲冲地说,“打开窗户跳下来我接你去玩!”

他患病后隔段时间会按疗程换药,一些药物具有副作用,情绪也跟着波动起伏。偶尔会有超常的兴奋状态,大半夜给朋友打电话谈心的事都干过。

当时的沈闻霁不以为意,只以为这通电话是个吵醒自己睡眠的恶作剧,连同这句话都当成玩笑,“你不用倒时差吗?是不是还没睡醒?”

“你才没睡醒吧!”

“我确实没想醒。”

“……”

“好啦,跟你说着玩的。”

南获笑着叹了气,有海风挟在他的声音一同传来,“继续睡吧。我们明天再见。”

沈闻霁听话地继续睡着了。

听话地等了两千多个“明天”。

直到现在。

沈闻霁站在浴室的镜前,脱下血迹斑斑的上衣,拉扯出一片刺痛。

肩膀上不知何时留下的伤口已经流血又凝固,跟衣料粘连在结痂,脱下衣服的瞬间被重新撕开,浴室里弥漫着血腥味。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随手拿毛巾按住止血,望向镜子里脏乱的自己。

像个不知明日为何物的暴徒。

第一次出现在南获面前时,也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根本没想要留下,是南获半强迫式拉着他去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丰盛的饭菜摆了一大桌。

从饥寒交迫的街头到温暖的房间,他是饿坏了才暂时放下戒备,想着填饱肚子明天就走。

南获却有本事把他留了一天又一天,给他办户口,帮他张罗着上学,直到某一日,他走进琴行时听到熟悉的招呼,“呀,小雨放学回来啦。”

他已经可以自然地答话,“啊,回来了。”

他有了家。

脏了的衣服全部丢进垃圾桶,沈闻霁冲完澡换上睡衣,潦草地擦干头发走到客厅,躺进沙发里闭上眼睛。

连夜干了些体力活,天色蒙蒙亮时他才坠入不安稳的梦里。断断续续地睡了几觉,没有吃喝也不觉得饿。思绪始终陷在回忆里。

虽然一直跟着燕凡秦骁他们叫南哥,其实对他而言,南获更像是父亲的角色。连南获本人也好几次开玩笑说过“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一个从天而降的长辈,一个尽心尽力的监护人。他从没有奢求过,却得到了。

沈闻霁想象过,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南获会是何种命运。孑然一身地流浪,最后荒凉地倒在街头,可能饿死也可能病死。没有琴行,没有音乐,也没有Dawn。绝无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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